说到了这,李恪这位吴王殿下那副捶胸顿足的模样,实在是让程处弼深感鄙夷。
“你好歹也是堂堂的亲王殿下,那些商贩也不过就赚了几百贯。
瞅你那副眼红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皇子而是个穷鬼。”
“???”李恪一脸黑线地瞅着处弼兄,整个人都不好了。老子本来就是穷,但不是鬼好不好?
“处弼兄,你这么埋汰小弟好吗?小弟穷是穷了点,可我这模样,哪有半点鬼气?”
李承乾忍住笑意,赶紧转移话题。“二位,正经事,咱们还是商议一下正经事。”
李恪不乐意搭理程处弼,扭头朝着大哥李承乾道。
“兄长放心,小弟已经派了人过去了,让他们再加印六万份出来,用以明日销售。”
“辛苦三弟了,如今看来,这《长安旬报》的影响力还真不小啊。
此物若是操作得法,长安城的舆论几乎尽被其左右。”
“难怪我那四弟,千方百计,想要将这《长安旬报》据为已有。”
“虽未成功,却也处那些世家一起,弄出了份《长安文集》来……”
说到了这,李承乾目光落在程处弼的身上。“处弼兄,此事,不能不防。”
听到了李承乾这番话,李恪直接就乐了。
“大哥,要我说,那《长安文集》跟咱们《长安旬报》走的根本就不是一个路数。”
“而且,小弟特地去打听到了,那《长安文集》是交到了荥阳郑氏家的印书坊印刷的。”
“他们的成本,呵呵……说出来,大哥你怕是都得吓一跳。”
“很高吗?我只记得之前处弼兄跟我聊过,一本质地普通的书册,成本约一二百钱。”
李承乾终究是生长于深宫之中的花朵,他所知道的知识,只能是从身边的渠道而来。
“小弟我可是听说,荥阳郑氏那边,为了讨好咱们四弟,还倒贴人工的给他印《长安文集》。
即便如此,一份《长安文集》的成本,也差不多四十文。”
“那么高?”李承乾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朝着程处弼看过去。
“殿下,这是肯定的,首先他们是雕版印刷,一个木版,最多也就印刷几千次就差不多报废了。”
“而且他们用的是贡纸,贡纸的价格之贵,便是臣过去用的时候,也是一边用一边心疼得直滴血。”
看到处弼兄在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见识过处弼兄上厕所不带上两张贡纸,觉得没有仪式感的李恪。
真心想要问上一问处弼兄流的血,是不是去上茅房的时候滴的。
当然,这个问题,美姿颜的长安潘安李恪最多只敢在心里边暗暗吐个槽。
毕竟,处弼兄那一身爆炸力的肌肉,很有杀伤力。
李恪觉得自己这样细皮嫩肉的斯文人,没有必要跟动不动就捞衣挽袖,鼓起健子肉吓人的糙老爷们一般见识。
听了程处弼的解释,李承乾也不禁连连砸舌。
“照你这么一说,他若是印上一回《长安文集》,至少就得亏上两三千贯。”
“当然,这还是他维持在六万份印数的情况下,若是他想要学咱们来个十万份,嗯,那就得砸四千贯进去。”
程处弼扳了扳手指头,也不禁有些佩服这位肥得流油的米其林王子。为了跟自己斗,真特娘的是崽卖爷田不心疼。
若是一月两期,印上一年下来,也不知道这位深受陛下喜爱的魏王殿下,会不会穷得想把兜裆布当掉。
不知道那个时候,李叔叔知道肥头大耳的亲儿子跟人斗气,一年搞掉十来万贯,会不会大嘴巴抽他。
唔……程处弼很渴望能够看到李叔叔这位大唐皇帝陛下,亲自向臣子们示范什么叫真动手动脚版父慈子孝。
“啊嚏!……”正在看着手中《长安旬报》的魏王李泰打了一个骇人的喷嚏。
差点把跟前碟子里的猪油酥给吹落到案几上,揉了揉鼻子,李泰继续用嫌弃的表情和津津有味的目光去欣赏《长安旬报》上的《三国演义》连载。
并且他还一边欣赏一边批判。“这写的都是什么鬼玩意,你看这,什么河东解良人氏。
分明就是个不知道哪来的粗鄙村夫罢了,呵呵,这位汉室宗亲,也沦落到了卖草鞋的地方,啧啧啧……”
管家李公公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听着自家殿下的吐槽,哦不……是批判。
一面盘算着今天又花了多少钱去买下了多少份《长安旬报》,这倒也就罢了。
一想到方才刚刚支付的两千四百贯的《长安文集》的印刷费,他的心就疼得滴血。
终于,开启了吐槽模式,目不转睛地读完了这份《长安旬报》之后,李泰还很刻意地将这份报纸扔到了脚边。
似乎不如此,无法表达他对这份《长安旬报》的鄙夷态度。
看到李泰终于读完了报纸,管家李公公这才言道。
“殿下,今日我们收拢来的《长安旬报》差不多两万份。”
“不光是咱们,还有不少的商贩在跟我们的人争抢。”
“那些混帐商贩,还真是见利忘义之辈,罢了,两万份就两万份,明日,若是再有……”
魏王李泰脸色有些发黑地斟酌了半天之后,硬起了头皮道。
“再收一收吧。你说,他们怎么就能印得这么快呢,而且还印了这么多。”
“单单是第二期,怕是他们发卖的报纸,至少是在十万份以上。也按四十文一份来算,那可就是足足四千贯。”
“他们老程家,呵呵……就他们家的那些产业,怕是一个月都挣不到那么多吧?”
管家李公公想了想,觉得还是要说一句实话“殿下,自打《长安旬报》给他们程家酒楼打了广告之后。”
“那个程家酒楼,几乎每日都是客满的,如今算得上是东市营业最好的酒楼。咱们的《长安文集》要不要……”
魏王李泰顿时不乐意地瞪了一眼管家李公公,可是一想到一期《长安文集》,自己就得砸进去两千四百贯。
心尖子就觉得疼,犹豫半晌,这才言道。“你且自去斟酌着办,此事就不用拿来烦本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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