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伙子对李天启说的话极其不客气,一下子引起众怒了。
白胡子老人气咻咻的用拐棍去抽他:“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赶紧给李先生道歉,没有李先生就没有卢家庄,就连卢王都不敢在李先生面前无礼!”
“快道歉!”
“对,要是不道歉,就连元封公子来都救不了你。”
乡里乡亲的怒斥声让那个小伙子招架不住,满头的大汗,但仍旧梗着脖子嘴硬大吼道:“什么李先生?在我家元封公子面前,狗屎都不如!”
巨大的吼声让乡亲们一愣,但紧接就有人大骂:“什么玩意儿?竟然敢对李先生不敬,打他!”
说着,一颗鸡蛋就砸在那小伙子的脑袋上,黄色的蛋黄顺着头发往下流。
“打他!”
这一下,就像点起了导火索,无数的菜叶,鸡蛋,甚至还有石头和木棍砸在那三个小伙子身上。
三个小伙子挡不住了,骂骂咧咧的开始向后退走,一直退进元家的大门里,可愤怒的乡亲们依旧不依不饶,堵着元家的大门大喊。
“把人交出来,让他给李先生道歉。”
“元家家主也要出来道歉,教出这么一个无礼的家仆,你也有责任。”
“对,出来道歉。”
震天的吼声,响彻整个卢家庄。
李天启则是依靠在大黑狗上,笑呵呵的看戏。
在众人的怒吼声中,元家的大门重新打开,一个穿着红色长袍,胸前还别着一朵大红花的俊美青年,走了出来。
青年先是对众人鞠了一躬说道:“各位乡亲们,我是元封,在这里向大家道歉了。”
白胡子老人拄着拐棍说道:“元封公子,我们不是不讲理的人,你的为人我们都看见过,着实善良。但是你家的下人真的需要好好管教了,这有损你的名声啊。而且,你不是要向我们道歉,你要道歉的应该是李先生。”
元封尴尬一笑,然后说道:“老人家您教训的是,不知哪位是李先生,还请进来一叙,在下摆酒给你道歉。”
“那位就是李先生。”有人指了一下在一边看热闹的李天启。
元封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的正是一个靠在一条大黑狗身上微笑的俊秀青年,这让他不由的一滞。
原本以为能够让整个村子都尊敬的先生应该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元封本想着老人家请进家中,酒宴摆上,尊敬一番,老人家都是爱面子的,有了面子自然不会再跟他计较。
没想到,所谓的李先生竟然是个看上去跟他元封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而自己还要低声下气的去跟他道歉,这让元封心里产生了一股不服的念头,尤其是看见李天启的微笑的脸,元封就想出拳把那张惹人厌恶的脸打碎。
但转念想到家族里的决策,元封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平,而是高声对李天启说道:“没想到是李兄驾临,小弟的家人不小心得罪了李兄,还请李兄赏脸进来喝杯薄酒,让小弟一尽愧疚之心。”
李天启还没开口,白胡子老人却先说话了:“元封公子,你应该称他为李先生,辈分不可差!”
让我称呼他先生?
这句话气的元封双眼通红,差点吐出血来,但他依旧小心的掩盖自己的眼神,平静地说道:“老人家,受教了。李先生,还请进来一叙。”
白胡子老人看见元封彬彬有礼,顿时满意的一抹胡子,说道:“李先生,可否进来与我一起喝杯喜酒,讨个喜气啊。”
李天启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脚尖点了点还趴在地上的费山,轻轻地说道:“费山啊,看来你的情人,命悬一线啊!”
费山抬起头,痛苦地说道:“先生,求求你,救救她!”
李天启轻轻一笑,伸脚勾住费山的脖子,然后往上一提,伸手扶住他,然后说道:“好啊,今天我就跟你一起闯闯这个喜堂,给你抢个新娘。这种事情几百年就干过一次,但是仍旧没过瘾,今天就再来一次。”
“李先生,万万不可,不要上了那畜生的当!”
“费山,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害死你的老父亲,今日还要蒙蔽先生,拉上他一起送死么?”
乡亲们一下子堵在李天启前进的路上,有的在劝说李天启,有的在指责费山。
“乡亲们。”看着堵在面前的众人,李天启笑着说道:“这个元家刚才骂我了,你们也看见了,但我不接受他们的道歉,所以啊,我要找回场子来啊!”
“李先生,元封公子,不是什么坏人,这种事情就过……。”
还有人试图劝说,让李天启放弃报复的念头。
李天启突然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
凛冽的眼神,让乡亲们像是被突然捏住脖子的鸭子,一下子都没有声音。
李先生一直以来都是温柔的,微笑着看着乡亲们的,这种漆黑的眸子里淌出经过几千年蕴养,吞噬般的生杀之气,从没见过。
“让开!”李天启眼中杀气弥漫,嘴角却挂着微笑,轻轻的说道。
白胡子老人正对着李天启,听见这句话,浑身一震,然后低下头,一言不发地走到一边。
其余的乡亲们,也都默默地为李天启让开路。
李天启嘴角一扬,双眼中的杀气顿时消失,重新微笑着向元家的大门走去。
元封站在大门中间,冷冷的看着拾级而上的李天启和费山。
李天启却看都没看他一眼,扶着费山跨过高高的门槛,继续向里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元封突然伸手拦住二人,冷冷的说道:“李先生,进我的家门,难道不该向我这个主人通报一声么?”
李天启伸手握住了别在腰间的戒尺,轻轻笑道:“元封公子,怎么才能进你元家的大门呢?”
元封盯着李天启的侧脸说道:“远来之人,带礼的是客,带武器可就是敌了!”
李天启拍拍戒尺与费山说道:“我既带了礼,又带了武器,这算什么呢?”
元封看了眼伤痕累累的费山说道:“李先生,真的要为这个卑鄙小人出头么?”
李天启微笑着转过头,看着元封说道:“这小子五岁的时候差点就成为了我的学生,我不为他出头,难道为你这个煞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