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出什么事了?”
“怎么突然间,把我们都叫来了?”
“我说王爷,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生意了?”
“……”
南城绸缎庄,姜桓一从宫里回来,就将各个生意的负责人,全叫了过来。
姜桓笑着摆了摆手:“你们都别说了,先听本王说。”
见众人都安静了,他才又开口道:“方才父皇下诏,命本王前往楚州赈灾。”
“本王和小八,明天一早就走,城里的声音,就都仰仗你们了。”
“不过你们也放心,本王不在这段时间,会请父皇照拂一二,不会出什么乱子。”
“你们通力合作之余,只需管好各自手里的一摊,就可以了。”
林林总总说了半个时辰,各个生意的负责人,也就散了。
眼见姜桓没有离开的意思,驼着背的老余,又问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姜桓慢慢眯缝起眼睛:“你们听好了,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中之重。”
见他这么说,老余、洛依依和边上的青梅,都不禁正色起来。
而眼前这几个人,是除了孟采薇外,他为数不多能完全信得过的人了。
只是此时的洛依依,脸色不非常太好,想来是因为又要离开姜桓的关系。
姜桓则慢慢的开口道:“老余,涂达茗和黑斗篷的事,还要接着追查。”
“这是最大的事,一天不把这两个人挖出来,本王睡觉都得睁一只眼睛。”
“还有,一定不能断了跟采薇的联系,万万不能让她有丝毫的危险。”
“一旦出了什么状况,哪怕北境的生意不要了,也要尽快让采薇回来。”
老余重重点头:“王爷放心,老奴明白。”
姜桓嗯了声:“之前本王在在胡市订了些东西,东西到了你只管付银子就行。”
“收到的东西妥善保管,等本王从楚州回来,自有用处。”
“天黑前,你还要再找个靠谱点的人,接管洛姑娘的火锅店。”
脸色不佳的洛依依,明显不太明白:“王爷,我做的好好的,这是干什么?”
姜桓呵呵一笑:“不干什么,本王就是看你太辛苦,准备带你去楚州散散心。”
“虽然楚州遭了灾,但南边青砖黛瓦、小桥流水的美景,却不是京都城里能看见的。”
想带洛依依出去转转的心思,姜桓已经琢磨了很久,只不过没有太好的机会罢了。
此去楚州,路途千里,足够忙了几个月的洛依依,好好放松一下了。
洛依依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王爷,此话当真?”
姜桓笑了笑:“本王何曾骗过你?”
“对了,青梅,你也跟着一起去,路上还能跟给你洛姐姐做个伴。”
说是作伴,其实青梅也明白,姜桓是想让她把洛依依伺候好了。
好在青梅本就是宫女出身,对此没啥排斥,加上洛依依也不矫情,她也就乖巧的点了头。
事情交代完了,姜桓端起了茶杯:“好了,各自准备去吧,明日一早出发。”
京都城,闹市口。
一身大红披风的监斩官,懒洋洋的侧坐在椅子上:“什么时辰了?”
此时他面前不远的刑台上,正直挺挺的跪着近二十个,披头散发、目光涣散的死囚。
连姜无界特别关照的、曾经的五军大都督庞广,也一脸绝望的赫然在列。
不过他的嘴角一直在抖,似乎是害怕了,也好像是想说出点什么?
边上的军士看了眼天色:“大人,已是午时二刻。”
监斩官抖了抖披风:“验明正身。”
少顷,将死囚逐个对了一遍的军士,高声叫道:“查验无误。”
监斩官看了眼天色,伸手抽出了桌上带“斩”字的令箭:“时辰已到,斩。”
令箭抛出去时,一身红衣的刽子手们,也高高举起了手上的鬼头刀。
啪——令箭落地,刑台上,刀光错落间,刺眼的殷红,也洒了一地。
监斩官却面不改色:“陛下有旨,将庞广的尸体扔出城外喂狗,拖出去。”
野狗忙着加餐时,姜桓和洛依依,正不知笑吟吟的说着什么?
也正是这时候,陆鸣来了:“王爷,您找我?”
姜桓朝他笑了笑,才开口道:“不错,本王和依依明早起行,老余也无暇分身。”
“本王说不好何时能回来,王府就交给你了,万万不要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夜市你也派人多留意,那些当官的要敢闹事,直接撵出去,不必留面子。”
“还有几天,姜远就出来了,苏家就要满门死绝,他断不会善罢甘休。”
“把他盯紧了,别让他趁本王不在时,在背后捅刀子。”
陆鸣记下了之余,也不禁问道:“王爷此去楚州,何人扈从?”
姜桓想了想:“还是齐兵吧,此行本王就带四名护卫,其余的都留给你。”
陆鸣顿时摇头:“太少了,您忘了上次碰到的事了?”
见洛依依皱眉,陆鸣赶紧放缓口风:“万一临时有个情况,如何应对?”
姜桓却满不在乎的道:“放心吧,料也无妨。”
“这次本王的身份,是朝廷的赈灾钦差,公然动了本王,就是跟朝廷作对。”
“就算那黑斗篷,再怎么手眼通天,他还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还有,别忘了府中的护卫,都是你亲手调教出来了,对他们你还不放心?”
一下午很快过去了,姜桓吃过晚饭,天都渐渐黑了。
见青梅不在身边,他这才对洛依依问道:“前天晚上,你跟青梅说什么了?”
“怎么转过天,她好像变了个人,非但不再寻死了,还笑呵呵的?”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姜桓两天了。
不想洛依依的脸,立马就红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姜桓却不依不饶的追问:“本王就是好奇。”
“说说,本王看你究竟如何舌灿莲花,竟将一个想死之人,硬给说放弃了。”
软磨硬泡半天,红着脸的洛依依,终于羞答答的开了口:“当晚青梅不是受伤了吗?”
“给她处理了脖子上的划痕后,我担心她身上会不会还有伤?”
“于是一番检查下来,我竟发现,扬言被苏文辉侮辱的她,竟还是……是完璧之身。”
“细问之下,青梅才说之前苏文辉,根本没能……没能……”
说到这,脸都快滴血的洛依依,再也说不下去了。
姜桓明白了。
定是酒色过度的苏文辉,早就不太行了,这才没开始,就结束了。
而未经人事的青梅,本就啥也不懂,加上吓了够呛,才以为最看重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知道真相后,都没转过天,她就彻底放弃了想死的念头。
姜桓不禁苦笑,看来风俗这个东西,还真是一个地方一个样。
这要是彪悍的许歌,碰上这种事,恐怕不是剁了苏文辉,就已经嫁给他了。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竟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