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
陆云瑶觉得自己聪明极了,“女子月事的时候多半是要疼一疼,之前她一直忍着不说,今天我发现便让她休息了,来来来,我们打牌吧。”
楚王对仇公公使了个眼神,随后面色如常,“打牌。”
另一边。
刚进入同心院的淑玲狠狠打了个喷嚏。
因为习武,她体质一想很好,从记事开始生病次数一只巴掌能数得来,却没想到今天这喷嚏打得尤其大力,难道是要伤风?
赵婉儿等人已快步上前,满脸笑容,“不知淑玲姑娘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淑玲姑娘是陆姑娘眼前的红人,却不知是什么事,让淑玲姑娘百忙之中前来?”
淑玲将自己伤风的猜忌压下去,面容冷漠地公事公办,“我来,是有事问你们。”
……
夜晚。
用过晚膳,陆云瑶陪着楚王运动了会,便回了主院。
正在洗手间沐浴,就听门外传来尚春的声音说,淑玲回来了。
陆云瑶急忙擦干净,出了去。
房间内,陆云瑶顾不上擦干头发便问道,“淑玲,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
“是怎么回事?”
淑玲如实禀告,“自从上回在齐聚楼,陆姑娘见了顾世子一面后,顾夫人、顾柏苒和舒盈盈便对您愤愤不平,认为您攀了高枝所以要退婚令顾世子蒙羞。顾夫人虽生气,却没继续行事,倒是顾柏苒因抓不到陆姑娘的把柄越发愤怒,便花高价收买了王府的粗使下人,想找您的把柄和丑闻。”
陆云瑶气得直翻白眼,“这些女人怎么这么难伺候?我被王爷弄府里来,她们认为我不知检点,配不上顾世子;现在我说要拒婚,她们还说我攀高枝。她们到底想让我怎么办?非要我像个怨妇一样被她们狠狠鄙夷排斥再狠狠抛弃一次才开心?身为贵族,日子应该很幸福,怎么心里这么阴暗,见不到别人好,非要要狠狠踩死别人才乐意?”
暖秋和尚春正在用干帕子为小姐擦干头发,也是气得不行。
淑玲依旧公事公办的态度,“她们先买通了粗使下人,从粗使下人口中听说了锦绣别院和同心院的事,随后让被买通的粗使下人和赵婉儿的丫鬟接头,便这么联络上了。”
陆云瑶气得心口疼,“我真是气死了!确实,我把她们接来王府是利用她们,对她们不公平,但用了人就要给报酬,我也努力帮她们着想,找了衣食无忧的出路,就算她们不认同我的好,最起码也不能冤枉我踩她们吧?我哪里踩了,明明是楚王踩好不好?就算是我直白白告诉她们,她们也会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算了,我无能为力了。淑玲你继续说,打听到她们交易内容了吗?”
“暂时没有,因为两方碰头后便开始了书信来往,赵婉儿极其谨慎,每次看完信后都直接烧掉,”淑玲道,“这些都是从粗使下人口中得知,同心院那边,奴婢只是走了一圈套了套话,并未打草惊蛇,只等陆姑娘发话。”
“发话,发什么话?”陆云瑶还没想过接下来怎么办。
淑玲垂下眼,眼帘盖住某种的狠戾,“抓住赵婉儿,严刑逼供。”
陆云瑶道,“暂时不行。”
……
另一处。
同心院。
某个房间内,
“没想到余诗汶也叛变了!亏我们当时还信任她,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这般愤怒叫骂的不是赵婉儿,也不是和余诗汶最交好的廖煜娴,而是出身官宦人家,被楚王夸了其容貌不错的萧芷砚。
萧芷砚容貌谈不上多美,但因其浓眉大眼,所以自带一股热情自信的气质,虽她实际性格不算多活泼,而正是因为这股子热情,让其与陆云瑶有几分神似,所以被楚王夸了那么一句。
与萧芷砚的容貌热情、性格温婉不同,陆云瑶则是恰恰相反,其长了一张标准大家闺秀的容貌,只要端端正正地坐着闭口不言,便好似仕女图中的人物一般,但只要其开口,便暴露热情外向的本性。
房间内,赵婉儿垂着眸,阴沉着脸,再无平日里招牌温柔笑容,整个人好似处在阴霾中一般,不知在思索什么。
廖煜娴也是目光呆滞、眼神迷茫,愣愣的看着窗外雨过天晴的景致,好似在怀念、好似在悔恨。
只有萧芷砚像炸了毛的小母鸡,不停地说不停的骂,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骂的话比她之前十七年还要多。
终于,赵婉儿抬眼,问道,“廖妹妹,你在想什么?”
廖煜娴被打断了思路,眼神无比慌张,“没……没什么……”
赵婉儿深深看了一眼,却没说话,当转头对向萧芷砚时,面容已恢复了温婉,“萧妹妹你怎么看?是坚持走下去,还是学余妹妹那样,投靠陆姑娘?”
萧芷砚想也不想,“谁要投靠她?那陆云瑶她安了好心吗?如果她真为我们着想,帮我们找户人家,为何把我们接到王府。既然到了王府,为何又容不下我们、这般残害我们?姐妹们之前在锦绣别院时各有傲骨,却没想到来了王府后一个个没了骨气,卑躬屈膝。认贼作父?我做不到!”
赵婉儿点了下头,“萧妹妹好见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萧芷砚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打算。
她本就不是有主见的女子,虽然被父亲送来王府,却思念父亲、思念母亲,但她知道,当父亲将她送来时,两者便算是断绝了关系,除非……
除非她在王府站稳了脚,除非她得了楚王的宠,除非她以楚王为靠山衣锦还乡。
萧芷砚很清楚自己对楚王本人丝毫不着迷,楚王的容貌实在算不上俊美,她贪恋的是楚王能给她带来的荣耀、权势。
如果楚王没夸她,也许她也随着虞玉嫦等人选户人家嫁了,先老老实实过过苦日子,再慢慢与娘家取得联系,但楚王夸她容貌,哪怕只有一句,也燃起了她的斗志。
如果她能以楚王妃之势回家,父亲该多骄傲、母亲该多欣慰?兄弟的前程也不用说了。
赵婉儿眼底闪着阴险,“唉,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