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思绪万千,“记得,臣妾每次想念皇上时,都会唱上几句,仿佛唱了那首歌,皇上又在臣妾身边一样。”
没有哭诉、没有埋怨,谈笑风生中带了许多哀愁。
皇上内疚无比,“朕也甚是想念,唱来给朕听听。”
“是,皇上。”
一旁齐嬷嬷早就命人将皇后的琴抬了进来,皇后在琴后坐定,边弹边唱,歌声宛如天籁却如歌如泣。
就在皇后唱歌时,太子和陆云瑶贴边溜了进来,蹑手蹑脚的生怕打扰了皇后的表演。
陆云瑶惊艳了——她这嗓子已经不错,自认唱歌第一,但和皇后的歌喉比,还是少了许多技巧和那么一种味道。她是靠嗓音来吸引人,但皇后靠的却是浓郁的感情。
皇后将情感和歌声融为一体,令听者动容、感触,说上一声绕梁三日,绝不为过!
太子也静静听着,目光凝重,令人揣摩不出其心中所想。
皇上也好似陶醉,静静看着皇后,幽幽叹了口气。
少顷,皇后唱毕,好半晌大家才清醒过来。
玄德帝道,“再唱一首吧,朕还想听。”
就在陆云瑶以为皇后会乖乖继续唱歌时,却见皇后莞尔一笑,“皇上想听,臣妾愿意生生世世一直唱下去,但正是晚膳时间,臣妾还是希望皇上先用了晚膳,待晚膳后,臣妾继续为皇上唱,好吗?”
陆云瑶心中暗暗挑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丫想听,咱就唱?那显得多没身价?要让丫吊着,念念不忘!
之后又暗暗拍了下大腿——她当时傻啊,楚王要听,她就一直唱,现在想想真掉身价!不行,她得和皇后好好学学,回头把这些高招都用在楚王身上。
太子轻声问,“你会唱吗?”
正在偷偷学艺的陆云瑶也没说想,“会。”说完后就后悔了,急忙解释,“殿下明鉴,我说的会,就是会哼哼几句,不好听的。”
太子却道,“回头唱给本宫听。”
“……”如果唱给太子,楚王知道了非打死她,“再说吧。”
另一边,皇上欣然同意。
宫女们将琴抬走,皇后款款来到皇上身边,雪白衣裙、窈窕身姿,再加其精致的妆容,哪像年过半百,竟可以与刚入宫的秀女比嫩。
皇上下意识拉住皇后的手,很紧。
皇后暗惊,却没挣扎,依旧任由其拉着,“皇上,膳堂没有冷气,用膳怕是会太热,若皇上允许,臣妾想将桌子抬到正厅来,这里宽敞又凉快。”
皇上捏着皇后的手,好似自己又成了二十几岁的少年郎,“行,都听你的。”
皇后嫣然一笑,让人去准备餐桌。
太子正要说话,却见皇上和皇后开始叙旧,说的都是初见面的事,便立刻乖乖闭了嘴,顺便把陆云瑶拽出了屋子。
陆云瑶出来后很不开心,“要开饭了,殿下为什么拽着我出来?在里面乘凉不好吗?外面难道不热?您这衣服是什么材质,看着这么厚实怎么能不热?”
太子哭笑不得,“母后说你是小百灵鸟,看来是确实形象,你这小嘴怎么这么能说。”
“不是,现在不是我能不能说的问题,是明明房子里有冷气,您为什么拽我出来热着?”
“难道你没看出来,父皇和母后叙旧,说体己话?”
“看出来了,但我以为那些话外人可以听,毕竟还有那么多宫女在呢,就算是回避,也应该是把大家都赶出来吧?我们出来算什么事?”
“宫女是宫女,我们是我们。”
“不懂。”
“……”太子不知如何解释。
陆云瑶突然捕捉到记忆里某个信息点——在现代时看过小说电视,里面说主子在房间里那个啥,下人就在外面等着,随时进去伺候,有些过分点的,太监直接在房间里。
换句话说,在他们眼里,下人都不算人。
“好吧,我好像了解了。”陆云瑶点头。
太子失笑,“真了解?”
“真的。”
“孺子可教,左右现在闲来无事,唱吧。”
陆云瑶抬眼,像看怪物一样看太子,“您说什么?唱?唱什么?”
“刚刚不是说,你也会唱歌吗?”
“但……但我不是说,再说吗?”
“现在就是再说。”
“……我能不能重新回答殿下的问题?我不会唱歌,一句都不会,哼哼都不会。”
“呵呵,你觉得本宫会信?”
周围人来人往,太监们将沉重的红木桌太入正厅,那红木桌虽不算太大,但木板却极其厚实,用的都是百年老木,沉重无比,四个太监搬着桌面依旧很是吃力。
桌面之后是桌腿,也如同大棒槌一般,被太监和宫女吃力的抬着。
再向后则轻松许多,是桌布以及一些菜肴。
宫人们要把这些搬到正厅,再拼装起来,看起来还需一段时间。
太子挑眉,“你若是唱了,本宫可以继续说说,御书房里父皇对本宫说的话。”
还没等太子说完,陆云瑶立刻道,“唱!唱!我现在就唱!但我没伴奏,清唱哈。”
太子起身,“来。”
“去哪?”乖乖跟了去。
太子将陆云瑶带到了另一个房子,轻车熟路地到了一个房间,推门而入,却见,屋子里防止了不少乐器,包括刚刚皇后弹的琴也在其中。
陆云瑶猜想,这里算是皇后的储物间之一,“事先说好,我不会弹琴,这回是真不会。”
太子坐在琴后,长指撩拨琴弦,“本宫也不大会弹琴。”一串美妙的曲子倾泻而出。
陆云瑶抽了抽嘴角,“你这叫不会弹琴?殿下,有句话说得好,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
太子无奈,“你这些话都是和谁学的?”
“难道说得不对吗?”
“……也对,只是有些粗劣,不够文雅。”
“没办法,我没读过多少书嘛。”
“云佩曾称赞你文采不错,”太子皱了皱眉,“难道是骗本宫?”
陆云瑶急忙解释,“不不不,大姐没骗你,我……之前都是装的,准备作诗的时候,暖秋站在我娘和大姐身后,她写一句,我就说一句,大姐和娘都不知道。平日里写字,也都是暖秋写,我在旁边看着、歇着。”
“你倒是实在,”太子一边随意地弹着,一边道,“本宫琴技确实不算精湛,何况已多年未碰琴,”曲子声中,太子抬头问道,“刚刚母后唱的《妙迎春辞》,你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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