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云瑶失算了,她以为自己能趁其不备抢下红绳,却没想到对方很轻松闪躲开,顺便还一个巧劲儿将她压在树干上。
直到被压在树上,陆云瑶还没清醒过来——为什么是这样?她几天前不是还像扶着一个老头子一样扶着楚王吗?前几天不是还病得要死吗?几个月前,楚王出门不还是被人背着吗?怎么说变就变,连个缓冲期都不给她?
“惊讶?”
墨沧澜就是喜欢她震惊的样子,当然她一颦一笑都喜欢。
“……是。”
“本王十三岁前,习武。”墨沧澜淡淡笑着。
温暖阳光照在其面颊上,却不知是因为阳光的温度还是刚刚动武,其面颊泛着一些红,正应了一词——面若桃花。
陆云瑶暗暗挣扎了两下,“我惊讶不是这个,是您这身体康复得也太快了,康复得我没有心理准备。”
墨沧澜挑眉,“心理准备?你想要什么心理准备?”
“最起码应该有个过渡嘛,你看,之前你根本打不过我,按照道理应该过渡到您勉强可以抵抗我的攻击,然后再慢慢过渡到可以战胜我。但现在转眼就这么把我……”
陆云瑶是那么老实的人?当然不是。
她说话的语调很慢,试图麻痹对方,紧接着趁其不备再次挣脱转身就跑。
墨沧澜不急不缓,一伸手将其重新抓了回来,“这回可不怪本王。”说着,就用那红绳将其双手捆住。
“……”陆云瑶。
“怎么?”墨沧澜问,口吻虽然是询问,但那眼神却没有丝毫怀疑,还带着隐隐笑意。
陆云瑶突然懂了,“您刚刚故意的?”
“什么故意,本王不懂。”
“你怎么会不懂?刚刚你明明就是故意放开我,再把我抓回来,目的就是用绳子绑我,”陆云瑶气得要死切齿,“放开我!”
墨沧澜微微耸肩,“都是你说的,本王可没承认。”
“……”
“怎么,为什么用这种眼神。”
“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会耍赖。”
“作天作地是你的特权,本王也会。”
所以说,宁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
从前楚王在陆云瑶的印象里,是脸皮极薄、极在乎颜面,时时刻刻都要端着架子的,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无赖?
“好吧,之前是我错,我应该愿赌服输,”某人红着脸,“那就……愿赌服输吧。”
虽然很害羞,但两人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亲一亲什么可以接受。
一阵风吹来,树叶飒飒作响,更是偶然飘落了几片下来。
虽然战事一触即发,但树下却岁月静好。
面颊红彤彤的女子双手被一条红绳子绑住,更是被聚过头顶,高大修长的貌美男子一只手压着她高举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是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两人面颊越来越近,近到鼻尖相碰,近到能闻到彼此的气息。
在即将贴上她的唇前,他低声道,“知道你抗拒,但我必须强迫你。”
“??”陆云瑶。
他的唇碰到她的。
“你这样害羞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问出我想要的答案?”说着,他加深了这个吻。
风越来越大,树叶也越来越响,陆云瑶直觉得震耳欲聋,大脑很空,他的唇很软,亲得还很深入,这么一想,她脑袋更直接炸了。
风停了,吻没停。
直到许久,当男人离开时,陆云瑶的脑子都不知道炸了多少次,呈现一片废墟的平静。
他垂着眼,正要低声说着什么,但看她一脸懵懂,瞬间就笑了场。
“你这个表情,会让我误以为欺负了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陆云瑶晕乎乎地回答,“你的意思是,我身经百战?”
墨沧澜怔住,随后不阅地压低声音,“警告你,有些话不能拿来开玩笑,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
陆云瑶突然找到了理智,缩了缩脖子,“知道了。”
男人最怕戴绿帽子,没有之一。
陆云瑶眼神闪了闪,“你现在肯亲我,是不是也终于下定决心要我了?之前是不是还想着等身体好了,回头找个真正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
墨沧澜危险地眯着眼,“如果不是因为我舍不得,就你这张嘴,我每天打八百遍都不嫌多。”
陆云瑶再次缩了缩脖子,“我错了,以后我不瞎说话了。”
墨沧澜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他的脾气坏,即便是十三岁发病之前也不算好脾气,但这女子屡屡冒犯他,却依旧触及不到他发怒的底线,甚至有气得狠了,那底线还自动向下拉了拉。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孽缘?
想来陆云瑶就是老天爷派来惩罚他暴虐的吧。
“王爷,我保证不胡言乱语了,您能不能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这么举了半天都不过血了,手臂冰凉冰凉还发麻。”陆云瑶小声道。
墨沧澜淡淡瞪了她一眼,随后将她手臂小心拿下,却没解开绳子,反倒是牵着走。
“……”陆云瑶——王爷您醒醒,您的马在内边,我不是您的马。
两人就这样一个牵着、一个被牵扯,慢慢行走。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前脚离开,后脚一名士官打扮的兵士便到了树下,从怀中掏出一条红绳,一边绑一边嘟囔,“还好有先见之明带了备用的,不然没标记绳怎么行?”
绑完后,士官回到原来守卫的位置,叫来一名小兵,“你速回营地多取一些标记绳回来。”
耿直的小兵不解,“大人,为什么要继续取标记绳?是楚王殿下准备扩大活动范围?属下用不用去汇报大人,多带一些兄弟过来?”毕竟扩大范围,就需要更多兵士守卫。
士官伸手一指某两人的方向,“不不,范围应该不会扩大了,人也不用增加。只是楚王殿下用标记绳绑人,谁知道一会会不会上瘾多绑几条?所以标记绳多多益善。”
“是,大人!”小兵接了命令,立刻找了匹马准备跑回去取东西。
那士官又看了一眼某两人的身影,叹息着摇了摇头,“哎,现在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会玩了,以后我还怎么直视标记绳?”再看红红的标记绳,生生多了一丝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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