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封洵眼眸微眯,若有所思地问道“什么客人?”
“是一位金色卷发的客人,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好像还有伤……”管家皮卡说到这里,低声解释道“好像就是您之前吩咐安排在医院里养伤的那位女客人!”
封洵的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疑惑之色,显然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能这么快从重伤的昏迷之中醒来,夏初七已经猜到来人是谁,连忙对管家皮卡催促道“皮卡,你说的那位女客人在哪,快请她进来!”
“就在门外!”皮卡微微躬身,推开会客厅的门,片刻过后,他口中一头金发,脸色苍白的女人,缓缓走了进来,因为重伤未愈,步伐有些不稳,嘴唇也有些干裂。
管家皮卡见她摇摇晃晃,忙伸出手搀扶了她一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来到沙发上坐下,这才松开手,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谢谢!”金发女人对管家皮卡礼貌地道了声谢,管家皮卡看了眼封洵,很快明白了封洵的意思,悄然退出了会客厅。
夏初七早在她进门的那一刻,认出她就是之前伪装成佩德罗的手下,趁着押送摩根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赌场酒店,冒着生命危险救她的那个女人,一时又惊又喜!
惊的是她明明中了子弹,危在旦夕,居然这么快就能苏醒过来,喜的是这位救了她一命的金发女人,能在今天这个时候露面!
直觉告诉她,这个金发女人,或许知道的事情,比其他人多,至少比来这里的十字军团成员要多!
其他人看到她的出现,也和夏初七一样意外,就连白轻轻,也从祖母那里得知她重伤的事,忍不住惊讶地问道“你这个时候,不是动了手术该躺在病床上休养吗?怎么会来这里?”
封洵眉头微皱,他明明派人看守好她,却没想到派去的手下还没有跟自己禀报,这个金发女人竟然已经找了过来……
看来,他低估了十字军团这些成员的能耐,竟能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还能悄无声息地避开他手下的视线,找来这里!
许是察觉到封洵的目光,金发女人淡淡一笑,率先对封洵说道“封先生,多谢你派人相救,如果不是你请了厉害的外科手术专家帮我取出子弹,缝合伤口,做了一场完美的手术,我恐怕已经危在旦夕!”
封洵语气淡淡地答道“你之前救了我的妻子,我派人救你理所应当,就当是替我的妻子还了你相救的人情!”
夏初七也在这时低声开口道“你没事就好,当时我看到你中了子弹,我真的以为……以为你快死了!”
金发女人淡淡一笑,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这才语速缓慢地解释道“子弹就偏了那么一点,我差点命丧黄泉!不过死了也没什么,或许死了之后,还能见到我的恩师!”
夏初七愣了愣,她这话的意思,莫非她和凯莉一样,都是自己母亲的徒弟?
“你……”夏初七正想开口询问,金发女人放下水杯,淡笑着说道“封夫人,我该做个自我介绍了,我叫桑德拉,是你母亲收下的首位学生!”
“原来你和凯莉一样,也是我母亲的弟子!”夏初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不难理解她当初为什么拼了命也要保护自己离开佩德罗!
“我比凯莉大几岁……”桑德拉低叹一声,苦笑着说道“我不仅枪法不如她,连勇气也比不上她!当初她有勇气退出,我却选择了退缩,因为我不想被玫瑰十字会的人追杀……”
她说到这里,抚着自己包扎好的胸口,对夏初七说道“我虽然知道现在说对不起已经迟了,但是我无法对她本人说抱歉,只能对她的女儿在这里说一声对不起!”
夏初七眼看着她竟还想对自己跪下道歉,惊得连忙要伸手扶住她,却被封洵按住了肩膀。
“桑德拉,你如果真的心存歉意,不必对我妻子下跪道歉!”封洵握住夏初七的手,对面前的桑德拉冷冷说道“今天你既然也来到这里,和你的十字军团同僚一起,或许你们该将你们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是啊,桑德拉,你别对我跪下,我不是我的母亲,受不起你的跪拜!”
夏初七也接过封洵的话,对她低声劝道“既然你是我母亲的弟子,应该知道,当年到底有什么内情,以至于我母亲要成为玫瑰十字会高层内斗的牺牲品?”
“封夫人,您的母亲,我的老师,她很优秀,也很出彩,她虽然没有担任十字军团的团长,但已经是我们心中所有人的领袖,我们敬佩她,也信任她,纵然有时候给我们下达任务的不是她,但我们都要跟她询问之后,再去接任务!”
桑德拉回想起曾经的那些往事,神色有些惶然,其他成员也陷入了对过去的追忆之中,甚至偶尔还插上两句。
“不错,当年我第一次行使任务,如果不是她跟着我,在关键时候出手相助,我大概很难活下去……”
“我的失误,是她矫正的,她对我们平时很严格,但是到了关键时候,我们才知道,如果不严格训练我们,遇到危险我们只会是死路一条!”
“她是个好前辈,不仅教导我们各种事,还经常鼓励我们,任务成功之后,还带着我们一起庆祝,我永远不会忘记她和我们一起喝酒欢笑的情形!”
夏初七听到他们对母亲的描绘,眼前也逐渐浮现出一幅幅画面,画面里的母亲,和一群蓬勃有朝气的年轻人,一起做任务,经历了各种困难险阻,最后成功的那一刻拍掌庆祝……
凯莉至今还留着母亲送给她的那条十字架项链,也正说明了一切,她的母亲,将这些十字军团的成员后辈们,都当成了朋友和家人!
所以这些成员才会提起她的母亲,神色动容热泪盈眶,在母亲死后为了报答恩情,拼命去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