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品被陈安安摁在椅子上,手中的曼头一直往他嘴里塞,朱一品怎么挣扎都没用,柳若馨端起饭菜转身就拿到柴房去给白衫了。
白衫吃过饭,就又想躺下去了;可是柳若馨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硬是拉着他往大堂走去,“安安已经没打算找你要钱了,你就不用老躲着了。”
小胖子解脱了,整堆肉瘫在地上,自己家的这个主人可算是走了;要是真在这里住上两三天,那自己的伤势就算恢复了,也得半死。
医馆门外,传来一个娘娘腔的声音:“这谁是大夫啊?”
“我是啊!!”朱一品应了一声,推开陈安安,从椅子上坐起来;而陈安安也懂礼数,平时自家人怎么玩闹都没事,有外人来了,怎么着也得收敛一些。也没有再去为难朱一品去吃自己爱的小灶了。
赵布祝看着众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要去看看情况,便自己跑了出去。不一会功夫,他又跑了回来,激动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大,大,大,大...”
“大什么大!?”陈安安大声的问道。
“大生意上门了!”赵布祝依旧很激动,说道:“外边来了一辆马车,那个马屁股上有京城第一马厩认证的六个叉!六个叉呀!这就是宝马叉六啊!我跟你们说啊,这年薪没有一千两银子的人,是坐不起这种.马车的!!”
“好啊好啊!”陈安安鼓掌道:“大家给我听好了,白大哥你也不例外!今天有杀错无放过,这单大买卖一定给我拿下!”
众人一脸无语,这陈安安真把病人当傻子了吗?陈安安将桌子上的碗筷一股脑全给收起来,随后跑出去,迎接病人了。
陈安安走在前头,给一个白眉毛的娘娘腔引路,两人进到大堂,陈安安小声给众人嘀咕道:“还不快弄张椅子来,这可是一条大水鱼呀!今儿给我狠狠的宰他一笔!”
对于陈安安这种间歇性抽风,只有白衫狂点头,和陈安安两人此刻已经一条心了,对于这种水鱼,就是吓唬他,搞晕他,敲诈他!
看到有人响应自己的号召,陈安安转过身,对着刚坐下的王公公有些谄媚的笑道:“这位大爷啊,一看您就是金枝玉叶呀,您来我们医馆那可真是来对地方了。我们医馆的大夫,那可都是治疗疑难杂症的圣手,别的不说,就说我们医馆内的白大夫,那好家伙,整个京城的富豪圈都流传着他的传说呢!您今天要看哪方面的毛病啊?”
王公公闭着眼睛,赵布祝给他捶腿,他也不直接说明来意,抬起右手,淡淡的说道:“水~”
朱一品赶紧将桌子上的茶双手奉上,白衫看得眼睛冒火了;那是他自己的茶!不是医馆的公用茶...
王公公接过茶,还没喝就环视一周,说道:“你们这儿看病要这么多大夫吗?”
“啊?”陈安安唯恐得罪这个大顾客,连忙说道:“不用不用不用!”然后就开始赶人了,白衫瞪了那王公公一眼,转身就走;就你这死太.监,给我再多钱,爷也不伺.候了!
陈安安将人都给赶走,整个大堂就剩下她和朱一品两人守着王公公了,“您现在可以放心看病了吧~?”
陈安安看王公公还不说话,继续说道:“其实您也不用不好意思,您这样的,我们医馆接待得多了,我们这医馆呀,就是专门治疗一般人不好意思治,一般医馆不好意思看的疑难杂症。来,号脉!”
“等一等!”王公公阻止道。
“还等什么呀~”陈安安还以为王公公还是不好意思,劝说道:“您这病早治早好,不治就来不及了。我看您这面相,怎么也有五六十了吧~哎哟,您现在不生,更待何时啊!”
“生?”王公公不知道陈安安在瞎搞什么,疑惑的问道:“生什么呀?”
陈安安和朱一品两人一阵发笑,“您就别装了,您这么大岁数还来看病的,肯定就是内分.泌不调了~”
朱一品也开始说道:“无非就是肾阴亏虚,肾阳不足、阴阳两虚。也就是说,平时一定要清心寡欲,节劳,不可以没有节制~”
王公公已经懵逼了,这两人在说什么呢?怎么自己一点都听不懂?朱一品也没有问过他的意见,直接就给他号脉了,不一会,朱一品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大人,您这身上没有一丝的阳气,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您这虚可是真的虚呀~您身上是不是少点什么呀?”
“这个...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王公公此刻仿佛心口中了一箭,抽回手,说道:“问诊的不是我,是皇...黄老爷!我们家黄老爷...”
“你早说呀~”陈安安还以为是当今皇上呢。“那你家黄老爷人呢?”
“看见门口那辆宝马叉六了吗?”王公公指着门口说道:“我家老爷可非等闲之辈,你们要小心呵护,不得有闪失。”说着,就往门口走去。
陈安安和朱一品两人紧随其后,来到门口,真正见到宝马叉六的时候,两人激动得都快说不出话了。两人一阵比划,而这时王公公也搀/扶着当今圣上从马车上下来,王公公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家老爷~”
“黄老爷里边请~”陈安安现在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笑不露齿,开始给皇上引路。
一行四人重新来到大堂,陈安安开始指着刚刚王公公坐的椅子说道:“来,黄老爷,你坐这。”
皇帝也不会客气,大马金刀就直接坐下;随后一直盯着朱一品看,朱一品也疑惑的看着皇帝。陈安安提醒道:“朱哥哥,把脉,把脉呀!”
“着什么急呀~”朱一品为了显示自己医术高明,严肃的说道:“望闻问切,按顺序来!”
可是这货一转眼就半蹲下身子,在皇帝眼前谄媚的笑问:“黄公子,有何不适啊?”
皇帝淡淡的回道:“梦多。”
“哦,就是失眠多梦嘛~”朱一品一边把脉,一边说道:“这个肝郁气滞,脾胃不和,都可能导致失眠多梦。但,您这脉象平稳,气色.红.润,比我都要健康,没什么毛病啊~”
“可是朕...”皇帝习惯称自己为‘朕’了,这时候话一出口,身边的王公公立马咳嗽提醒,皇帝喝道:“别说话!”
王公公内心是日了哈士奇了,没想到自己好意提醒,结果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有些尴尬的看着天花板...
皇帝继续说道:“正是昨晚我还做噩梦来着...”
朱一品有些纳闷了,这人看起来不像是一般公子哥呀!开口问道:“那您跟我说说,这梦里都梦到什么了。”
“有人要杀我。”
“正所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公子是不是最近与什么人有不合呀?”朱一品中规中矩的说道。
“要论不合,又何止最近呢~”皇帝有些无奈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这...搞不出什么毛病。”朱一品有些为难了,“要不然我给您开几服温补的药,当归,枣仁,桂圆。横竖酸酸甜甜,您就吃了就当做养生保健。”
皇帝捉住想要起身的朱一品的手,问道:“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我?”
“这,梦里的事,我真的解决不了。”朱一品有些为难了,看到陈安安一直给他打眼色,这才说道:“要不,让我们医馆的白衫来给您看看吧?说不定他有什么办法呢...”
“他在哪?帮我叫过来...”皇帝对于白衫也是略有耳闻。
“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叫去。”陈安安一个转身就往柴房跑去,这货估计又在陪他的熊猫了,真搞不懂,放着好好的女盆友不陪,居然去陪一直熊猫,还丫的是公的!!!
其实,陈安安真的是误会了,白衫陪着熊猫,无非就是最近这小胖子一直吃吃吃,也不见他恢复多快,白衫只是好奇,想要研究一下而已。
没过多久,白衫就被陈安安硬拉出来到大堂,“黄公子,这位就是我们医馆里边最好,最贵,最对的白衫,白大夫了。”
皇帝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之后,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吗?”
白衫一脸微笑,说道:“这位黄~公子,在下略懂一些江湖道术,观您面相就知天下有此面相的,仅此一人。不知在下说得对否?”
“呵呵,”皇帝笑道:“你是大夫还是江湖术士呀?这每人有每人的面相,你刚刚说的这话,对每个人都管用。”
白衫也不恼,继续笑道:“不不不,您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全天下的人,见到你,都得下跪;不知在下说得对否?”
“哦?”皇帝没想到这白衫两句话,好像把自己的身份给蒙对了。将白衫当作自己的希望了,问道:“那,不知先生可以良计?”
“难,难,难~”白衫摇头说道:“我猜,这次您出来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吧?依我看,您身边的人,还有外边的人,都希望您出来;不然,您老待在家里,人家也没有下手的机会呀~”
皇帝心中大为震惊,这家里的人就是指宫里的奸细,那外边的人,指的就是同舟会了。这些人时时刻刻都想杀掉他!!皇帝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希翼的看着白衫,等待他的下文。
“说实话,我还真的很同情黄公子您的。”
“此话何解?”皇帝不知道白衫的套路,此时已经慢慢的掉坑了。
“不知您可否听过一句话,要想攘外,必先安内。”白衫正经的说道:“如果普通老百姓生活过得好了,谁又会去想要反呢?”
“要想攘外...必先安内...”皇帝听到白衫的话,嘀喃道:“那先生,我应该怎么做?”
白衫知道有戏了,笑道:“这,不知黄公子知不知在下治疗的诊金?”
“哦?略有耳闻...”皇帝看着白衫,笑道:“三年前,你一开始的诊金是富豪的五分之一家产,一年半之前升到三分之一身家,不知你给朕...我看病,诊金是要收多少呢?”
“不多,不多,”白衫笑道:“一半,一半!”
“大胆!”皇帝还没开口,一旁的王公公拍了下桌子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