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只好在旁默默看着。之后忽然的约时非晚出来,则是因也瞧见了那剪纸的缘故,一时意外,便想着她许是遇着了什么事。
只他临时被什么耽搁了,来晚了一会。
“那针会致死?”
时非晚的思绪此时还停留在前头的话题上,忽地问。
岑隐听此,步子跟着一顿。
“阿晚这是在担心他?”
“怎可能?”
“是。”岑隐这才回。
时非晚有些愕然的抬眼,“世子莫不是在说笑?”
“阿晚觉得我像是在说笑吗?”
“可……”时非晚忽地挠了下头,“世子如此,会不会……不大合适?”
岑隐一愣。
时非晚说这些话时,抬起的眼中涌动着几分少见外显的惊讶。
是的!她就是在惊讶!
致命?
若不是岑隐亲口承认,时非晚绝对不敢想象他会因为她的这么点事直接下这么狠的手的。
稍有理智的,便能判断此举,并不大妥当!
沐熙方才没叫没喊没有声张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时机场合不对。
宫中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小心接应着北戎使臣。今夜重点除了完美办好宴会,其他所有人跟事,都为之小。如此一件事,越是大,越容易引起轰动,便越不能够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捅开。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时非晚也知道还有沐熙他自己也不愿意暂时捅开的原因所在因为此事若闹大,他跟那几位公子哥接下来想实施的计划也就没办法继续实施了。
而且许还会暴露他自己的算计心思。
可此时不便捅开,并不代表之后依然不便。
等他计划完成后。那么,他总不会乐意白白受了这伤。
逮着合适的时机,他自会声张的。那么指控岑隐就是必然的。
此事,隐瞒不了。
而沐熙若是死了,岑隐是凶手。别说武国公府不会罢休了,便是皇上那儿岑隐也没话交待。这后果,并不小。
所以,时非晚在惊讶。
她当然知岑隐有护她之心。可她到底还好好的,若说他只是为她身上那么一点点的伤而如此不顾后果的话,时非晚怎么也觉得不大可能。
“世子如此做,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么?”时非晚忍不住揣测。
岑隐步子忽地又顿了下。
“他为什么那样对你?”默了默,岑隐却忽地地正面向时非晚,反倒问道。
“不知。”
“他也并不一定会死。他体内的针,若能及时拔出,他便能活。只是,需要特殊的解针方法。宴后他若还想活着,会先来跟我做交易求我取针的。”岑隐道“到时,阿晚可以过来,亲自听听他为何如此。”
岑隐虽没有看到时非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却不难察觉出此事的诡异性。沐熙那人他也知道一些,他并不会无缘无故的欺负女子。
“世子的意思是,你这只是想逼他自己来找你罢了?”时非晚听到此,觉得想明白了一些。
哪想岑隐忽地冷笑一声,“不。便是他来求,爷也没说要放过他。”
“……”
岑隐正面面着时非晚,眸光在她脖子上的掐痕上掠过,只觉太过刺眼,声一厉,忽道“他如此伤你,便是死,也不足惜。阿晚不用担心,你若觉得他能有法子善后,自也应相信爷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同样有法子善后。”
说着,岑隐抬手,下意识的便往时非晚脖颈处伸了去。
时非晚忙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他的手。
本觉得恢复了几分清明的思绪,此时又再一次的混浊起来——
岑隐这是说……他是真的打算杀沐熙?
可就只是为了她身上这么小小的伤么?
“岑隐,我……”时非晚再次一抬眼,便瞅见岑隐也在盯着自己。目光与其他人今夜带着各种审视的目光不同,却让时非晚更加的不适应。
“世子,真该走了,我先走一步。”时非晚忙偏开了脑袋,不想再跟他在这里耽搁下去了。
也不愿多谈及其他,忙便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阿晚。”岑隐忙跟上。他还有话要问呢。那剪纸是怎么回事?
“姑娘。”
岑隐这番步子放得更快的跟上了时非晚。他明显还想跟她多相处会儿。
可这时偏偏赶巧的,身后一道呼唤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正是流衣的。
然后,岑隐还没来得及继续跟时非晚说些什么,就见后头跑出来了两个人来
一位是流衣,另一位,自然就是跟在流衣身边的吕梁公子。
吕梁此时走得那个一个小心谨慎再加不乐意。流衣来到时非晚跟前时,吕梁只恨不得把这丫头给捏死去。
这瞎了眼的臭丫头!
没看到人家擎王世子盼着跟她家姑娘独处么?她非急着钻出来是想做什么?
害他也不得不冒出来!
对于打搅了擎王世子好事的这种经历,吕梁绝对不想拥有。
“咳……”
瞅着时非晚忽然回头瞥过来的目光,吕梁脸色发红的重咳了声,忙偏开头去收回了自己才刚刚投过去的一抹探究目光。
然后装作没事人般走在时非晚右侧远一些的地方,也不敢太过接近了。
笑话!这可是擎王世子盯上的女子!沐熙那倒霉货不就是掐了她几下,这位世子大爷竟然就已经决定要弄死他了。
这会儿他哪敢多瞧几眼?
时非晚却是反倒又看了吕梁一眼,忽地说道“吕梁公子,待会儿坐我对面如何?”
时非晚见到他跟流衣,竟也没有多加意外。
实际上,时非晚早就发现了他跟流衣的存在。
当然,倒也不是沐熙出现的那会儿发现的。
这辨气息,在人多的时候,是会相互影响的。在人多的情况下,便是拥有内力也难以辨清楚具体的人数。
之前沐熙以及那些纨绔子弟存在的缘故,人多气息参杂,并不容易确定。而且时非晚可以肯定这位吕梁,以及她这个不知过去经历的流衣,同时也用了一些隐藏气息的法子。
之后……她跟岑隐相处这会儿。一是他们离得近了,移动时脚步也难以放轻的缘故,二是人少了的缘故,时非晚跟岑隐都是察觉出来了的。
可二人却也没有声张。
“啊?”吕梁一愣。
“如何?”时非晚又重复了句,语气有些冷。
“好,行啊。”
“宴后,同行出宫。”时非晚又说。
“好。”吕梁忙又点点头。想了想忙接了一句,“时姑娘放心,小生方才什么也没有听到,没有看到。”
吕梁不是傻的。很快就明白了时非晚的用意。方才一切他全看在了眼里。可他又不比流衣是时非晚自己人。
所以这妞准备先将自己放在眼皮子底下,等之后又机会再谈判确保能堵住他的嘴呢。
而入席时,座位大体上虽都按照身份有了安排。可若是身份区别不大的,也是可以换座的。
此时岑隐听此,瞅了一眼吕梁,因着不知道时满墨心思的缘故,倒也没有对这么一个小人物多加重视。
时非晚自己一有安排,他便也没做声了。只这会儿却也不适再跟时非晚独处说话了。
岑隐有些失望。
没一会后,几人重新回到了宴席现场。
这自由活动看展览的时间,也是有规定的。第二个阶段,是得全部入席。
吕梁一入场,便立马跟人换了个座位,就坐在了时非晚的对面,她的眼皮子底下。
而同时,时非晚的对面,还坐着另外一批人跟午宴时一眼,沐熙那一批人!
“阿晚,你去哪里了?”白氏一见时非晚便问道。
时非晚一入场,目光却是已经往对面瞅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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