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看看。”时非晚回。
说着拿起了那一份帖子,想瞧瞧这是什么。她立马将帖子给打了开来,一看,却是见里边写了不过八个字
“闻名已久,愿得一见!”
闻名已久,愿得一见!
“此乃何意?”徐凯在旁也看到了,立马问。
这似乎是一份邀请见面的帖子,但里边却又未写明白见面地址跟见面时间。
况且——
呼颜炅他给时非晚写什么见面邀请帖?
他是北戎的七皇子,时非晚是大楚一个小人物,这……二人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呀!
“是奔着世子来的。”时非晚琢磨着,道。
她跟呼颜炅没关系,但岑隐是那人的宿敌。时非晚觉得八成是因自己是岑隐的世子妃所以被那人给盯上了。只是……那人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去给世子瞧瞧。”时非晚将东西递给阿一,道。
“是。”阿一接过,退下。
“你还愣这做什么?”阿一一走,时非晚便问还待在她房里的徐凯。
“你不是说让我跟着你吗?我以什么身份跟着你?”徐凯问。
时非晚回伯府之前,徐凯一直被扣在蓝天那。但现在……
“你出去,去寻流衣,她会给你安排住处。有人问起,你便说你是我新买的护卫。只是你这身风水先生的装扮不能要了。从明儿起,你便开始教我你在蓝天那里学会的易容。”时非晚吩咐。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地还需要人教呢?”徐凯一副不服气的表情,回了声。只手中一物却是忽地丢给了时非晚,道“蓝天给你的,忘给你了。”
时非晚接过,一看,竟是一本蓝天手写的《易容术》。
“行。我自学,你可以退下了。”
“你急什么?”徐凯却是不走,反倒直接走向前将时非晚拦了下来,问“我大哥呢?”
“你是说沐熙?”
“时非晚,你以前答应过我的,你救我大哥,我才签那份契约,给你卖命做事。我签了,也给你做事了,你好歹得透露一下我大哥的下落。”
时非晚那夜里让徐凯做她的人时,也是沐熙闯入伯府,后来被岑隐带走的那一晚。徐凯愿意帮她做事的条件,就是让她阻止岑隐死刑杀害沐熙。
而那天晚上,时非晚因为蓝天,恰好跟岑隐闹了大矛盾。
只她仍旧答应了徐凯的要求,会救沐熙。
当然,她当时应下此,也不单是因为徐凯,更是不想岑隐为了她而在冲动之下惹出事来。一个沐熙罢了,并不值得。
所以那天晚上,她给擎王府大公子岑止写了一封信,大抵是说让他劝岑隐以大局为重,别意气用事私刑处置沐熙的。
后来,大公子岑止……其实给她回过一封信,就是说岑隐最后没有杀沐熙这件事的。而这信的内容她当时给徐凯看过了。这也是这一次,徐凯愿意为她做事了的原因之一。
不过——
岑止只是跟她透露了沐熙还活得好好的,岑隐没对他如何。可却是没透露沐熙究竟怎样了,去了哪里。
岑止没透露,这阵子时非晚自己也从没问过。
而且,她发现,沐熙似乎再也没在京都出现了。可却也没有闹出多大的新闻来,譬如朝堂没听人议论起他出了什么事的。
“我不知。不过,他肯定还活着。改天再见到世子,我问他要个答案。”
……
大楚,北方偏中的某一城池中。
“七皇子,可需要属下去弄一副时七姑娘的画像来?”
一处暗色雅间中,下跪着的一黑衣男子忽地问道。
他问的是他前边的主子。那人此时端正而坐,面前一张长木桌,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以及一副刚刚画好的画。桌前男人的目光,这时便落在画上。
画中乃一女子,容貌上层却非绝色无双。只这张脸,却是大楚许多人心中最美的脸!因它属于那个传奇女子——
大楚天成郡主!
“东西送到了吗?”主人闻声,抬头,却问。
“算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嗯。”主人点点头,冷嘲了声,“呵呵,画像?不需要。一个空有容貌的俗世女子罢了。抛开皮囊还剩下什么。本皇子还当岑隐有多奇才呢,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选女人的眼光跟任何人一样那么原始浅显,竟是个只挑脸的。”
“……”地下跪地的男子眸子眨了眨,却是忽地忍不住道“皇子说得对,可……”
“可那位时家姑娘,似乎并不是空有容貌。”
“我知有几分小聪明嘛。上次安雅便说过了。但那又如何,几乎所有的女子,眼里都只有那一寸三分地,便是再有几分小聪明,也都只能是见识短浅的井底之蛙。”
男子说着,目光便又落在了画上,“除了,她……”
“主子,那……那时姑娘既然没什么,主子为何要属下派人送那份帖子,还说想见她。”
“自然得见见。岑隐的女人,怎么能不去见见呢。”男子忽地一笑“不仅要见,本皇子还想看看,岑隐的弱点终于出现了,对他而言,到底有多致命!”
“主子……”
“岑隐什么时候大婚?”
“主子,十五。”
“我要在这之前,见到这位擎王府世子妃!”
“主子,这……怕是不好办。那是擎王世子的女人,而且是在京都,这要劫人,难度实在是……”
“本皇子自有妙招。”
“主子,可现在这个时机,我们备战了那么久,眼下差不了多少天就准备与大楚彻底撕破脸皮了。主子若是被别的事情分了心,去做那么冒险的事,这过后的战局……”
“时非晚是岑隐的弱点,逮住她,再等潞州沦陷,到时候,是双喜临门。”
“主子,潞州……”
“放心,潞州这条鱼,过不了多少天,本皇子一定会吞下!”
……
“阿萍,流衣,你们都是潞州的是么?”
翌日,时非晚早早的起了床,三丫头给她梳妆时,她忽地问道。
“姑娘,是。”流衣跟阿萍齐声道。
时非晚这会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一张地图。
流衣好奇的道“姑娘,怎地忽然看起这个来了?”
“看看。”时非晚道。
她以后是要跟着岑隐的,这些地图看看总不会有差的。
“这里是潞州。”时非晚手指忽然指了指一处地,道“好地方,有山有水,易守难攻。”
“姑娘,山多了高了也不好。山匪盛行。河天风那批人,不就是那儿出来的。”阿萍忙道。
只她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透着一股子紧张。尽管,她尽量的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欢快一些。
“倒是忘了,那批土匪崽子,也是潞州的。”时非晚道,忽地放下地图转向阿萍,目光直直的看向了她。
“砰——”
时非晚这忽然的望过来,却是将阿萍吓了一大跳。她手中的梳子忽地砸了下来,接着扑通便往地上跪了下去,“姑娘,姑娘……”
“呀?你这是怎么了?”
麦丫惊,“怎么满头大汗。”
此时时非晚也才发现,阿萍此刻满头的汗,身上还有湿润的痕迹。脸上的表情也颇不自然,看上去像极为紧张似的。
而她刚刚这忽然跪地的举动,似乎是被时非晚给吓到的。
“你怕什么?”时非晚问。
“姑娘,难……难道……”
“难道什么?”
“难道你不是在怀疑奴婢吗?”阿萍瑟瑟发抖。
原来,阿萍这会一直这么紧张,是因为擎王府之前发生的那件岑隐中毒的事件!
那衣服出问题地点是在伯府。为了查这案子,刑部也是派人来伯府时非晚的院子中查过的。这几小丫头都被带去问过话,自然都是清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