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时非晚惊神。
“就一会,晚晚。”岑隐忙强调了声。
“……”时非晚睁开的眼这才又心软的闭了上去。
尽管此时……她的上衫已经开了。
罢!他说他想她,其实她又何尝没有。既只是一会,他知分寸,倒也无妨。
想着,时非晚脑子里抛开所有想问岑隐的杂乱思绪,任由着自己也放肆上了。
时非晚克制,理智,鲜少被什么诱惑到,但此时一放松,很快,心跳加速的刺激感,竟渐渐掏空起了她脑子里的所有东西来。
不知何时,她脑子里空白了。好似忘记了身处何方似的,唯独知自己沉浸在一种岑隐带给她的,或上或下,难以自拔的氛围里。
又渐渐的,时非晚的手似有了自主意识,不自觉的将岑隐抱得更紧了一些。好似,本该由意识控制的身体,渐渐反为主的侵蚀控制起了意识来似的。
起初还只是初步侵蚀,她的脑子里想着不过一小会罢了。
渐而,侵蚀得大了,她忘了那“一小会”了,或者说,她没忘,自己竟也开始期盼起了这“一小会”能变得更长一些,再长一些来……
然后,似乎真的变长了。这时,她的身体已经完全主宰了意识。
只这意识里,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上那或轻或重的触感。起初是手,接着是唇。起初是脸,接着是身子。起初隔着衣服,接着衣料不知所踪。起初是上衫,接着……
时非晚的意识,终于此一刻猛地收了回来
“世子……”她忙唤了一声,手抓住了岑隐放置在她腿上的手。
“爷在这。”岑隐忙应,不顾她的小手。
“世子!”时非晚又唤了声,但手上却是无力。
她脑子很清楚,但此时莫名的,手上的力气就是怎么也推不出去。
“别怕。爷要回西边了,晚晚半分也不念着爷么?”岑隐轻声道。
时非晚手上更无力了,脸颊通红,松开了手,心虚的说道“我有话问你,很多问题。”
她不知这心虚,是惭愧于别的,还是羞愧于自己此时松手的反应。
“我知晚晚要问什么,等之后会解释的。”岑隐轻声又回。
听得出他此时根本不大愿意谈这些,只却还是强稳着呼吸装作着耐心的样子。手上动作却依旧继续着,时非晚忽然感觉床被被岑隐猛地一掀,竟就盖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时非晚眼睛瞬间瞪大。只此时恰好听得岑隐低下头在她耳侧轻轻说道“别怕,爷就抱一下。”说着,真的只是抱着她轻轻吻起了她来。
时非晚这才又再次放松下来。只这放松没持续上太久,她便愈来愈觉得这只抱一下亲一下其实并不是什么多注意了分寸的事了。此时此刻的相抱体验已不比之前。因为她同岑隐这时几乎未着,柔软触碰上烙了似的钢铁,便只是抱着,便足够产生完全烧灼掉彼此的强大魔力了。
时非晚觉坠入了火浆里,正被烧融着。
意志也随之一起,被烧融吞噬着……
“你……世子……”
……
时非晚掀开被子,兔儿似的逃串而出猛地坐起身时,竟已是整整两刻钟之后了。此时的她脸颊滴血似的,从所未有的红。素来清冷的她此时似完全换了灵魂似的,完全已是一派娇娇少女的模样,失了所有英气,取而代之的全是女儿柔。
时非晚将被子一拽便往自己身上拉来,身子往墙后一退很快便整个的贴至了床挨着的墙上。低着头,什么也没说,眼神时不时的闪烁眨巴着。
岑隐此时也随之坐了起来,看着她。见她后退,他也随之一起很快直接坐至了她旁边。见她将被子紧紧的裹在了自己身上,岑隐大手一揽连人带被的将她抱入了怀中。
另一只手抱起她的后脑,低头,岑隐便在时非晚脸颊上轻轻碰了下。时非晚本想躲只却是没有躲掉。只听得岑隐接着说道“爷不是故意的,晚晚。”
“世子不是故意,是有意。我说了好几次不许,世子没听。”时非晚忙回。
岑隐轻咳一声,脸颊同样红得似火,“我……”
“世子就是有意的。”时非晚面红耳赤的又道“世子刚刚,是在给我下套吗?”
岑隐不否认了,手不顾她的反对将时非晚往怀里揉了揉,俯下头来轻轻在她耳侧深深吸了口气,眼底隐不了的迷恋,道“那晚晚就不能乖乖入一次套?好不好。”
“不好!”时非晚未想某人能将这么无耻的话说得如此接地气又自然。
想到刚刚……某位嘴上说只抱一抱的某人,竟换了个人似的,硬是各种软磨硬泡的一边哄着她一边愈来愈过份,时非晚便又震惊又气恼起来。她不敢相信,素来就算有乱心,却也一直听她话不敢不尊重她的某位爷,方才,竟好几次未理会她的抗拒,他的心思,分明就是想……
“晚晚恼了?”岑隐听着她不大好的语气,轻声问。
时非晚神情严肃的垂下了脸来。
“晚晚在想什么?”岑隐伸手轻抚上时非晚脸颊一侧。
时非晚猛地抬起头来,“我在想,世子是喜欢我的什么?”
“……”岑隐静看着她。
时非晚似意识到自己语气方才过重了,很快又平静了几分。
“在爷这,晚晚想说什么大可直说。”岑隐忙道。
时非晚这才说道,“是世子只喜欢我的脸同身子,还是世子本就觉得我是轻薄之人,比不得其他大家闺秀,所以不必像对待她们一样尊重她们,等我入了擎王府因着没有落红更加被千人嘲万人骂时,也是我活该如此。反正,我这方面本就骂声多了,所以,世子觉不必再介意更多一些,是么?”
“……”时非晚说完,岑隐却似乎只听到了她后半句似的,眸子竟反而一亮,“晚晚……愿意入擎王府?”
“我只是……打个比方。”时非晚忙道。
岑隐眼底的光亮瞬间暗了,道:“晚晚可以再有第三次逃跑,可爷再也不想忍受第三次了!”
“……”时非晚本还要说些什么的,闻此却忽然愣了。
“除了这样,还能怎样留住你?晚晚。”岑隐修长的五指忽然挑起时非晚的下颌,问得竟似十分认真。
“……”时非晚一默,过而似明白了什么似的,“世子你……”
“晚晚从来没给过爷一个准信,从来没说过,你愿意跟着爷。”岑隐伸手轻绕了绕时非晚耳后的发丝,又道。
时非晚忽然无言。岑隐低头,瞧见怀中的时非晚这时忽然乖顺了,似在琢磨起了自己的话,岑隐忽然笑了下。
“世子笑什么!”时非晚挑眼。
岑隐回道“晚晚其实从不是拘礼之人,你恼,可只是因觉得爷对你似乎不过是贪恋美色,觉得爷,其实并没将你放在心上所以才不顾你的未来前程,只图自己享乐?晚晚恼,是在介意你在爷心底的位置吗?”
“我……”
“而且……”岑隐又笑了下,说。
时非晚抬起下颌眯起眸子,“而且什么?”
“而且,晚晚本不是娇纵之人,可在爷面前,似乎愈来愈骄纵了呢。”
时非晚微微抬起的下颌又高了一些。她本立马要反驳来着。只岑隐忽然低了低头,时非晚自己微抬起的脸颊上,鼻尖便轻碰上了岑隐的唇。时非晚脸颊滚烫的忙要往后退。
只她退,岑隐也随她退了退。手往她后脑一托,唇忽如其来的又重重的吻上了时非晚的唇。时非晚迟钝的瞬间,岑隐轻一用力,便带着她再次倒了下去,身上的被子也被他用力一手掀了起。
“世子。”时非晚感觉着身上再次传来滚热的触感时,忙道“世子误会了。”
“嗯?”岑隐轻应一声。
“我……我……”时非晚重喘着气,一时竟不知怎么说话了,过了好一会才道“我……我不在意那个……”
岑隐愣了下。
“我若不想留,世子就算真全占了我的身,我也不会留。世子若想留下我,这种法子行不通。”
岑隐动作忽然一僵。
“世子当知我是什么人。对,我不拘于俗礼,所以,世子觉得这法子可行么?”时非晚这时是明白过来了岑隐的目的。
这位爷,竟在想着,占了自己的身子,自己许就会答应跟着他了……
“爷知。”岑隐并不是多意外,“可……可这是个法子……”
他不是不知这种法子对时非晚许是没用的,但……但若是有可能呢!只要是有可能将她留在身边的法子,岑隐都不想放过。更何况抛开此,他对她本就……
“没有可,在我这儿,这个法子,没有可能。”时非晚似猜中了岑隐在想着什么,道。
“那怎么办?”
时非晚话音刚落竟就听得岑隐毫无缝隙的脱口接了句。
“……”
“晚晚实在不愿,爷可以忍,可以等,可晚晚得给爷一个准信。不要再跑了,好吗?”
“……”
“不跑了,好吗?”岑隐贴近时非晚耳侧,又重复了声,语气落寞又无奈,一遍遍的又重复了好几次“不跑了,好不好,晚晚。好不好,晚晚,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