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时非晚低低的在心底低喃了声。
岑隐被突然这么抱住,登时滞了滞。
“啊?什么情况?”人群中,这时发出了群人的惊呼声。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忽然如此亲密的场景,在这时代实算得上罕见。
“这……这姑娘真是热情……”竞赛台上,裁判咋舌着,只却按规矩还是得插上一句嘴,“那位公子,你这……这还要不要上来跟这位公子比试呢?”
岑隐没有回应,伸手便将时非晚环入了怀中。
“晚晚怎么了?”岑隐问。
“没事。”
“没事怎会……”
“我就不能跑过来给世子打打气么?”时非晚推开岑隐。只这么眨眼的功夫,她眼角那滴泪水便又似失踪了似的瞬间便没了痕迹,像从未出现过似的。
时非晚这话似给岑隐发了糖果似的,男子唇角登时咧了咧,眉眼扬了起来。埋头贴近时非晚颈间,便也不顾场合的在她侧脸上亲了亲,过后轻声说道“晚晚要说什么,待会再说,在这等爷一会,很快。”
“嗯。”时非晚重新点点头。岑隐一笑这才将她轻轻推开了,转身时,整个人似吃了什么让人亢奋的药剂似的,显得格外有精神。晃眼的功夫,岑隐一个轻跃下,人便已经落在了那竞赛台上,只视线这时又落向了台下的时非晚,咧嘴朝她笑了下。
今夜的岑隐的确是特别,过往,他哪曾有过这般似暖阳般明媚,又比清水更纯净的笑脸。
这是一个让人极为陌生的岑隐!
似乎是时非晚方才那声“打气”进一步取悦他了似的。
时非晚此时正立于台下,抬着头,瞧着这样的岑隐,眼底深处正浮过一抹讶。
她的手中此刻正拿着那鲜花饼碎纸盒。这是方才岑隐转身上台时,她躬身捡起来的那不小心掉落在地的碎鲜花饼。
此刻,时非晚心底一个大大的问号正浮涌着
岑隐他……他为何看着无半分异状?
是的!时非晚此时正琢磨着这个问题!
低头,时非晚瞧着手中的饼,脑海中忽然放映起了白天时所经历的画面
她独居房中,擎王妃的丫鬟来给她送糕点,而且反复强调岑隐喜食鲜花饼时的画面……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这饼,没问题么?
原来,时非晚手捧着的这袋饼中,就有两块来自于擎王妃所赠。
王妃白日将鲜花饼送进屋时,时非晚心底料着那些东西大抵不干净。目的,她能想得到那个擎王妃,怕是有助她离开岑隐之心。
想来,王妃必不乐意她继续跟着岑隐,只却不好明着要求,明着抢人亦不可能抢过岑隐。便只得想了这法子相助她给岑隐下毒好离开岑隐。
这是时非晚想到的擎王妃的目的,只白日时,时非晚并未依着进行操作。
因为她并不认为岑隐对王妃毫无防范!
岑隐看似人粗,实则心细,她房间外边围满了他的人,糕点是王妃所送他不会不知。王妃对自己的态度以及性情如何岑隐自然也无比了解。
所以,时非晚白天没急着动手!
那鲜花饼,她未急着递给岑隐吃。反而,她用了其他糕点以做试探。
也就是她刚出客栈时,带了一些糕点出门喂给岑隐吃时,那会,她其实只是在试探。
事实也不出所料,岑隐有所防备,他未食,还直接丢弃了她手里的糕点。
只岑隐不知,真正可能有问题的鲜花饼,时非晚压根儿就没拿出来。
等她经过一处酥饼摊点跟一摊主买来新烤的鲜花饼时,她才将身上从客栈里带来的鲜花饼混合了进去。
她喂给岑隐吃的,就是来自于客栈的!
所以,擎王妃的那鲜花饼若是有问题,此刻岑隐应当……应当中毒了才对!
只,岑隐此时可毫无异状!
时非晚了解到的毒,若不在第一时间发病,要么就是需要一定的时间之后,要么就是……针对有内力的人的,需要他运功动武之后。
若是到了一定时间才会发作,中毒者的变化应是渐渐变化的,可岑隐并没有。
因此,时非晚推测那毒大可能是需动武后才会发作。
这也是岑隐问她那七彩玲珑镯时,她点头说喜欢的原因,因,她想让岑隐动武。
而刚刚……
刚刚时非晚冲过来,是她被莫名其妙的某股情绪冲击着,一想到岑隐上台后,便大可能是她离开之时,便忍不住冲上去想给他道个别……
可……
可方才冲过去抱上岑隐的那一刻,她因着跑得太猛,能感觉到扑入岑隐怀里的那一瞬,男子下意识的动了内力来缓解她的冲劲。
即未及上台,岑隐刚刚其实就……他已经动武了!
那么……他怎么仍旧不见半分异状?
“言蹊哥哥,开始了,快动手啊!”
时非晚正觉奇怪着,这时却忽见那位红衣女子也冲到了前边来,对着那竞赛台便大声嚷嚷道。
周围,此刻也响起了起哄声来。原来这一波比试已经开始了!
时非晚收回神猛地抬头,便见那叫言蹊的公子久未动,然此瞬,她刚一抬头,凑巧的,那男子恰好竟就有了行动身影竟如鬼魅般的一闪,瞬间便至了岑隐跟前,一拳便直接挥向了他的胸口。
“……”群人完全没看清,登时懵了。
时非晚也愣了下,此时才惊觉那位公子分明是卫爽级别的大高手。
那岑隐他……
“姑娘……”
时非晚正想着,这时忽然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时非晚忙扭头,只见一名穿黑色斗篷的陌生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后。那女子见时非晚转头立马便将一个包裹递给了时非晚,道“时姑娘,王妃说,您会明白她的意思的。”
“……”时非晚一愣,忙打开了那包裹,一看,只见里头竟是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篷跟她眼前的斗篷女子穿的,是一模一样的。
时非晚捧着包裹的手登时顿了顿。
“王妃说,时姑娘一定明白当怎么做。”那姑娘又道。
言落,她转身,便散进了人群中。
时非晚忙往人群中看去。本是想寻那斗篷女子,然这瞬间,视线却是捕捉到人群中忽然冒出了七八个斗篷女子。
斗篷女子混在一起,渐渐散开,时非晚便再也寻不到刚刚送包裹的是哪一位了。
这是……
时非晚眉眼一凝,这下,哪还能不明白那斗篷女子给自己送斗篷的目的了。她,是擎王妃的人……
“主母……”
恰是这时,时非晚又听得后头传来了唤声。回头一看,时非晚便见自己周围不远处围上了好几个黑衣人清一色的,全是岑隐的暗卫!
其中一人,视线便定格在时非晚的包裹上,忙道“主母,可否将那东西给属下们。”
岑隐敢带时非晚上街,还敢丢下她一个人上台,可不是因为相信时非晚。此时他在竞赛台上,可时非晚的一举一动,一直都有人监视着。
方才那斗篷女子给时非晚送斗篷的举动,这些暗卫显然察觉到了有异状。
“好。”
只让他们意外的是,时非晚果断的应了声好,便将装着斗篷的包裹丢了过去,回道“你们不必盯这么严,这玩意,我不会穿的。”
说罢,转身便往某个人多的方向走了去。
暗卫们这才放了心。只时非晚一走,他们也还是紧跟了上去。
只……紧跟了一小段距离后,暗卫们却渐渐发现不大对劲的地方了……前方,人群中,先前冒出来的那些个看起来一模一样身穿斗篷的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多摘下了斗篷后,同时非晚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先是五六个,后是十来个……
“糟糕!”为首的暗卫登时意识到了什么“上当了!”
上当了!
那斗篷不过是幌子!
真正的障眼工具,是时非晚的衣服!
那些斗篷女人摘下斗篷之后,里边的打扮分明跟时非晚一模一样!
“这……头儿……这是……”反应慢的暗卫跟着跟着,这会才察觉过来人群中多出了十来个跟时非晚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而且,数量似乎还在渐渐增加着。
“糟糕!必是王妃的安排!快,围住这整条街,一只苍蝇也不能让飞出去!王妃要放掉世子妃……”
暗卫头儿眼见着没多会儿他自己也认不出来哪一个才是时非晚了,脸上一慌立马说道“还有你,快去告诉爷,出事了……”
“是……”
“还有……堵住所有街道出口!”
“是……不过,头儿……”
“什么?”
“咱……咱爷似乎不大对劲……”
“哪里不对劲?”
“爷他……他怎么可能看不到世子妃跑了?”
就算是在动武,也必不可能!
“这……”
……
再说,人群中,时非晚此时穿的早已经不是原来那套衣服了一身质朴的黑装。这是她出门前,穿在里头的一身着装!
此时,她的身边,正穿梭着一个接一个的年轻女子女子们身形跟她类似,穿着,跟她出门时一模一样。
时非晚的跟前,则出现了一匹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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