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你别说了。”时非晚身上鸡皮疙瘩一起,忙道。
岑隐自己听得都有些肉麻,脸竟也一红,连忙闭嘴开起了药。
时非晚知岑隐身上全是好东西。药液滴在她身上时她便有种冰冰凉凉的减压减痛感。
等上完药,时非晚便感觉腰上环来了岑隐的手,随后自己便随着那手的力气坐在了他腿上。只让她意外的是,岑隐抱起她后只是将脑袋埋进了她后颈间,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做,但也不肯放手,仿佛贪恋着这种相拥的滋味。
但时非晚还是觉得吃惊。她腿上也有淤青,方才因为上药现已只剩了一点点挂在身上,腿也完全敞露在外。依她对岑隐的了解他一定不会满足于只是抱着她。更何况她此时能感觉到他身子的滚热以及呼吸的急促悸动。但他此刻确确实实就只是抱着她罢了,过往从不愿老实的手此刻竟都未在她腿上揩上一揩。
倒不是说期盼着发生些什么,只是岑隐此状的确很反常。这种反常让时非晚预感不太好的想起了一个事来就是她在呼延炅帐下待了一夜的事!
他该不会是……
岑隐在她面前有多会隐藏,上次在吉州时非晚就看出来了。曾经,他明明知道她给她下了药可还一副笑脸的朝向过她。
时非晚愈想眉头皱得愈高,不免严肃了起来,身上的气息也略有变化。
“晚晚怎么了?”许是察觉到了她身上忽然凝起冷意,岑隐只担心是不是自己抱疼了她哪儿,连忙问道。
“世子,你如实答我,不许甜言蜜语。”时非晚忽然很严肃的将他一推。
郑重的模样引得岑隐一慌,只忧时非晚是不是想起了他的什么不好来,忙点了点头。
“你可是觉我以非完璧?”时非晚问。
但话出口她自己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在这个时代,她的很多行为,就算没有真的与其他男人发生过什么,也已经不是什么清白的了。不说别的单说呼延炅亲过他的事被人知道她也是被人拿来浸猪笼那一类。
实没想到时非晚会钻出这么一问来,岑隐思绪很快清明,正要答,却又听得她道
“便是世子在意,我也不会斥责世子。只是若那样,我与世子……”时非晚开始深想起呼延炅亲过自己的事,忽然又觉得心虚了一些。不过,心虚让她不会斥责岑隐的任何态度,但他心底若是有结她与他便不一定再有未来了。
“只是你与我如何?”岑隐听到前边时只是愕然,然那“只是”二字后他眼底瞬间便阴了下来,变得有些愤怒凶恶。
许的确是一直以来被他宠得过头了,时非晚听到他语气一恶竟生出了几分委屈感。尽管她容颜仍旧无波无痕。
只也是此时,时非晚又感觉岑隐将她环紧了些,额上抵来了他忽然低下的头。岑隐此刻视线集于时非晚的小脸上,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庞抚摸不停。双眼那一瞬间的愤怒凶恶似乎未曾出现过般,岑隐眼底一阵懊恼,声音竟是转瞬便轻了下来,忙道“爷不是存心凶晚晚,但晚晚再也不许说只是了,好不好?”
时非晚抬眸与他对视。
“我知晚晚的只是意味着不确定。上次在吉州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楚北安定之时,你一定会嫁我,是一定!你一定是我的!还有什么可只是的,怎地又有那么多只是了!”岑隐眉宇间仍旧有着忐忑。
只要时非晚一天不是他媳妇,他便永远担心着二人之间会生出什么变故来。因此,对于涉猎任何变故的话题,岑隐都相当的敏感。因为敏感,所以方才都差点凶她了。
“我可以嫁。”时非晚总算明白过来他介意什么。
“不是可以嫁,是你一定要嫁。”岑隐纠正,“晚晚,上次咱不是说好了吗你一定会跟我!”
“可——”
“没有可!”
岑隐双眼几乎又要泛出凶光来。
“那世子爷为何对我的问题避之不答?”
岑隐这时想到了她还有那傻问题。回道“我了解晚晚。大哥也说了,若会付出更沉重的代价,晚晚是不会去的。”
此事指的当然是和亲公主那事。但岑隐说是这么说心底却气得很。如果他能阻止,就算不要这借口他也绝对不会让时非晚去冒这险。一想到这岑隐就决定明天去痛扁岑止一顿。
岑隐相信时非晚,更何况今日她面对自己时态度是相当坦然的。
只岑隐这时话才完,就瞧见时非晚竟埋下了头去,久未答他。
尽管她隐藏得很好,可某瞬间岑隐似乎还是从她眼底捕捉到了那么几丝心虚。
本是相信她的,但她眼底那一掠而过的心虚让岑隐忽然心一沉,如同被人狠狠浇下了一灌凉水似的,瞬间石化在了半空。
尤其是此瞬,他开始回忆起呼延炅是个怎样的人来。那人一直将自己当成宿敌,最喜欢在自己心底添堵……
“晚晚……”石化过后,岑隐的脸颊已经胀得一片通红,额上青筋青笋般直凸。这不是害羞的状态,这是愤怒的状态。只那神情愤中又已是掩不住的慌乱与怜惜,语气里都带上了一抹急切“你跟我说实话!他有没有欺负过你?”
不是斥责,但他显然急切的想得到时非晚否定的答案。
时非晚见他这反应心口瞬间添了堵石。她不开口,其实时间停留不长,但岑隐这瞬间就已有被她逼疯的迹象。若任由着这种情绪滋长岑隐此刻直想杀人,但他又很能感觉到他心中的恐慌来源于何。似乎,更是因为怜惜她……怜惜她受过伤害!
“晚晚心虚什么?跟爷说实话好吗?他若欺负过你,爷定要将他宰成狗碎!但这不是晚晚的错。”岑隐挑起时非晚的脸颊让她直接与他对视,似不愿放过她眼底任何一点的情绪。
只抬起她的脸时,岑隐瞧见的却是时非晚似乎想要隐忍住委屈的眼神。
“世子说让我一定嫁你,那你一定会要我么?”时非晚这时终于道。
岑隐纷乱的情绪总算是因这一句而让他逼迫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些。许意识到了什么绝可怕的事,许才明白过来时非晚方才在在意些什么,岑隐心口一揪,懊恼的立马想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他真是个笨蛋!她问自己是不是怀疑她已不是完璧,这个时候他怎地只急着逼问她!女子这个时候最在意什么,他怎能偏了重点!
“晚晚在说什么傻话!”
言语似乎未无法完全表达自己的情绪,岑隐俯身忽然狠狠吻上了时非晚,他想再用力一些,然而一遇她他便化为了棉似的心口总会生出不舍感来,舍不得她承受他难控的蛮力,也惊恐自己是个粗人把控不了女子的承受能力。此刻怜惜与心痛在心底交织盘旋,岑隐急切的一吻后唇便贴在了时非晚耳侧,忙道“我们之间,不是从来都只有一个问题,便是晚晚你要不要我吗?”
“可……可是……”时非晚不可置信。
“没有可是。但也不是不在意,不过,便是在意也绝不是针对晚晚。晚晚且信爷,不管你经历过什么,爷都不可能放手!”
“为什么?”
“因为,爷真的舍不得……”
岑隐渴望的将脑袋埋进时非晚发间深深吸了口气。
他不想欺骗时非晚。他是这个时代的男子,有些事他的确会在意,心中也的确会有结。他也不可能不想要个更加清清白白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女子。但是……谁让她是她啊!他想得到她想让她跟了他做他媳妇的渴望已经深入骨髓了。不管发生什么他还是渴望还是不舍啊!
“不怕,跟爷说,呼延炅是不是欺负过你好不好?爷发誓,便是心中会有结,也绝不会对晚晚添了嫌。一丁点都不会有。”即便有点忐忑惊恐,岑隐此时还是必须问道。
“昨夜里没有。”时非晚道,后又添了一句“让我自己说,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话让岑隐立马松下了一口气,但他也没忘记时非晚之前那心虚的眼神以及此时有些怪异的回答?
让她自己说?也就是用她的标准?
若让别人说呢?
岑隐敏锐的想到了什么,胀红的脸颊还是发青。时非晚心虚的立马就想从岑隐身上逃离,只却反被他环得更紧了。男子狼虎般的眸一低直接与她对视,目光几乎快要吞人“他亲过你!”
“只是抱……抱过我……”时非晚忙道。
但岑隐还是捕捉到了她难掩的两分心虚,目光中全是不信。时非晚只好又道“是……”
应下这是字,时非晚猛地松下了一口气,心虚总算是不再有,仿佛坦诚能让她的负罪感减清不少似的。因她知道这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是大事,因为是大事所以隐瞒便觉得心重难安。
但此时她是心松了不少,却是见得岑隐身上忽然暴涨的戾气像是已忍不住想直接毁了这整座帐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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