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皇子的刺客行动失败,皇子安然无恙。
但此后,却又爆出了一则相当炸的消息出来——那刺客,主谋乃是一个逆派逆贼,而且,就是当年收养孤女的老妇!
老妇的身份爆出之时,孤女一夜之间彻底陷入了舆,论风波里。因为她与老妇的这层关系,让所有人开始怀疑起她的身份以及她接近皇子的目的来。
况且就是老妇出事,她陷入舆,论中时,孤女一夜之间忽然失踪了!
为何失踪?怎么失踪了?
本应该存着各种猜忌的一个答案,却因为孤女失踪的方式,让之只指定向了唯一的一个答案——
她是自己逃的!逃婚!或者说,是因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拆穿,先逃!
因为,孤女所在的世家守卫层层,不可能有人挟持过她,她失踪时所在的现场亦没有任何的打斗现象。
她失踪得无声无息,便是行李也都有收拾。况且,后来还有人查出,她消失离开的地方,乃是她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有密道。连带着她家里一个身份乃是逆派之人的管家也离开了,此说明着她与他逆派暗桩乃是一块儿自密室之中离开的。
自己的房间里有密室,自己身边的管家是逆派之人,自己的师傅是逆派大佬,自己收拾行李一夜之间失踪的无影无踪——
无论哪一条,使得她看起来,可不就是自己逃婚的么?
那么,孤女到底是不是逃婚的?
影人所在的场景忽然切换,故事忽然以孤女为切入点进入到了孤女逃离之后所在的现场里:
那是一间密室!
孤女被绑在了密室里,她的面前站着绑她的凶手。
然而,那凶手此刻正在给她解绑。
解绑之后,凶手将孤女推了出去,竟是忽然间主动将她给放走了,可却是取走了她一直搭配在身上的她的匕首。
孤女离开密室之后,正琢磨着为何绑她前来的凶手会放了她之时,却是在这时,王城的大众群体之中,传出了一则大消息——另一位世家的姑娘被人刺杀了。
而且,刺伤她的兵器,正是孤女的那把剑!
所以,孤女开始被所有人质疑:她就是凶手!
此是整段皮影戏的前半段。然而后半段,故事却跳到了孤女被质疑之后,如何如何亡命天涯,以及皇子如何如何思念孤女之上。
往后故事的重点,则渐渐转向了二人的重重合合之上。仿佛前半部分故事所有的目的,就是为了带出孤女与皇子的感情后线。
但具体是怎样的重重合合……宾客们完全没看进几分。在所有人看来,整场故事似乎都在某位世家闺女中剑的消息传出来的一刻便已终结。
所有的情绪,也全停留在了那一刻。
皮影戏还在继续,然而沉默却渐渐地已被打破。宾客席中的热议之声又变得渐渐大了起来。
“定北侯,你此是何意?”一位年轻的公子猛地站了起来,瞪向了时非晚,而且,语气之中竟莫名其妙的带上了明显的愤意。
“何意?什么何意?不过一出戏,你说是何意?”时非晚举着酒杯,淡淡笑回:“怎么,公子是觉得看不下去呢?还是不好看呢?”
“请恕在下愚钝,这出戏,在下没看懂,不知定北侯,可能替我解惑?”那公子又问。
“戏不是我排的,公子想让人解惑,问我家世子爷吧,世子爷排的。”时非晚一副懒懒醉态,似乎因喝了些酒已并无心力多说话,唇上却依旧不减淡淡浅笑。
“不过一出小戏,你是哪里没看懂?”岑隐见此,一把将时非晚环了环,手在她太阳穴上轻按着,看也没看那位公子,却也不责时非晚将这他其实完全没参与的事推给了自己,直接便问道。
“呵。”问话的公子实在不知怎地,竟在这么一出皮影戏后对时非晚以及岑隐有了极明显的敌意,语气里不善之态莫名其妙的愈来愈重,又道:“你这出戏里,说孤女剑被别人拿了,因此,另外一位世家千金被人刺杀之时,使得不少人怀疑甚至肯定了孤女就是凶手。我且问你,就凭着剑是孤女这么一点,怎地就可能那么多人认为那下手杀人的就是那孤女?
不过一把剑而已,若没做过,怎地可能遭来那么多人深信不疑?
更何况,她与那位世家千金之间没有仇隙,就算,所有人都怀疑孤女是逆派之人,也不会因为区区一把属于她的剑,就直接将这罪确定在孤女身上吧。
世子爷,请恕我直言,你排的这故事,实在也太假了!”
“不过是一出剧。既是戏,哪可能排得那么真。”岑隐随意回道。
“世子爷,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便只是一出戏,也不能太假了。否则,如何让看戏人看得下去?”这时竟有另外一位公子也站了起来,脸上竟也带着与上一位公子一样类似的愤色,道。
只这声岑隐还未答,毕天高便站了起来,指着那二人骂咧道:“看不下去,你们便别看了呗。我可不觉得假,觉得这出戏好看得很呢!你们看不下去,可莫影响了别人看戏!”
“啪——”愤怒的公子竟一时不耐,直拍了下桌子我,道:“定北女侯今儿个邀咱前来,不就是来饮茶看戏的么?怎么,这戏既排得出来,如今问几句都不成了么?”
“你这蠢货哪里没看懂,我替你解惑。”武浩紧接着毕天高站了起来,一看对面拍起了桌子,连蠢货二字都骂了出来。粗俗的姿态立马引来了不少世家闺女的尖叫,气得两位世家公子脸色一胀。其中一名立马问道:“那好,我就问你,你会那么蠢,只凭着一把剑,便断定凶手便是那把剑的主人吗?”
“自然不会!”
“你不会,这出戏便假!”
“假又如何,这只是一出戏。”
“呵呵。”问话的公子讥讽的一笑,道:“这戏若并不假,那是不是定北女侯在信口胡诌呢?”
利眼直接忽略了毕天高与武浩,两位公子视线齐齐又落在了时非晚身上,竟是连岑隐也给忽略了。
“定北侯身上负着大案子,我看,有些事,还是莫信口胡编的好!否则,可是要中伤其他人的——”
“哦?我中伤谁了?”时非晚终于正过了些许神色来,杏眼微微挑起瞥向了那二人。
“若我没记错。定北侯当年,也有一把匕首,插在天成郡主胸口之上吧!”两位公子忽然一改话题,转问道。
嘶……
皮影戏的话题忽然被人直接又的带到了这件事上,宾客们一顿,热议之声已暂时一寂,纷纷收回了视线去,只各个眉色间都是转瞬繁杂。
一件往事几乎在此时被所有人脑海中被带起——
今儿个这场茶宴,便是个傻子都瞧了出来,喝茶是虚,看这场戏才是实!
至于这场戏……
与时非晚当年那出自己的那出戏有多少重合之处,也已是无需任何人多言甚至多问的事。
剑?
天成郡主的身上,当初不就是插了一把时非晚随身携带的兵器么?不是剑!却是一把名为银刃的匕首!
那是擎王世子送给时非晚的礼物。这件事在整个京都城,早已不是秘密!
然而,与戏里不同的是,时非晚当初被认定为凶手,更甚至在所有人心中几乎是确定的凶手,单单是因为那把剑吗?
不是!
淡淡是因为所有人推测着她是圣莲宫的人吗?
也不是!
那是因为,当时是敬王府自己的人站了出来,说……
时非晚是凶手!那把剑便是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