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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高煦逃跑
    “舅舅,我知错了,我一定改。其实我也没多想,就是这大嘴巴子老是胡说八道。”

    朱高煦撸起衣袖,毫不客气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徐辉祖皱了皱眉,对朱高煦过分积极的反省态度心中生疑。

    十根手指印在脸上,火辣辣的脸蛋还在抗议,朱高煦就堆起了笑容。

    “舅舅,你知道我是一个喜欢骑马射箭的人,老是待在这府里,有时真的是憋气,所以才会……舅舅,从现在开始,我绝对老老实实,您监督我。您去告诉父王和母妃一声,我要是再给他们丢脸,我就不回北平了!”

    “哼!看你的实际行动吧,说的好听有什么用?”徐辉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好了,我得走了。我还有公务在身。高炽,记住,切不可浮躁,好好待在这里!”

    “是,舅舅!“朱高炽道。

    “舅舅,您难得来一趟,现在也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您就用过午饭再走吧!”

    朱高煦硬着头皮挽留徐辉祖,在徐辉祖对他的严厉斥责之后突兀地转到吃饭的话题上显得有点牵强。

    朱高炽愣住了,不知道二弟打的什么算盘。不过既然二弟开了口,他这个做大哥的当然不能不挽留舅舅吃饭。

    “是啊,舅舅,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都没有和父王母妃联络,您和我们说说他们的事吧,免得我们老是挂念。”

    “不了,我还有事要忙。”徐辉祖其实并无要务在身,只是觉得待在这里太长时间有所不便。

    朱高煦用手肘捅了捅朱高燧,朱高燧傻笑了两声。

    “呵呵,舅舅,我长这么大,您就和我吃过一次饭,您就留下来吧。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三兄弟孤单得很。”

    一抹迟疑停在了徐辉祖的眼睛里,朱高煦迅速判断形势,两行争气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舅舅,外甥不敬!”朱高煦陡然跪在地上。

    朱高炽和朱高燧猝不及防,不知该跪还是不该跪。

    “几个月前,我们三兄弟进京,母妃一再交代我们要去看望舅舅。母妃说她身在异乡,很想念舅舅,想念家里。还好家里全靠舅舅照顾,她才不必忧虑。不曾想,直至今日,我们才见到舅舅……”

    朱高煦的泪水源源不断的支持着他的伟大计划。

    朱高炽焦急地搓着双手,他其实不敢勉强舅舅。但是与朱高煦相比,他又显得不够热情。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了,好了,我留下便是。”徐辉祖松了口。

    一直以来,朱允炆都没有限制他出入李府,但是为了避嫌,他一次也没有来过。

    此次朱允炆派他前来安抚三兄弟,对他的信任显而易见。

    在朱高煦的泪水,朱高炽和朱高燧的哀求,这样的轮番攻势下,他的天平倾斜向了亲情。

    当然,他也解决了后顾之忧——他可以谎称这顿饭是为了打探三个外甥更多的情况。

    “舅舅,您,您爱吃什么,我,我让厨子给您做。”

    朱高炽激动的语无伦次,他真心实意希望和舅舅交好。

    “还有,还有,舅舅爱喝什么酒,叫下人去买吧。”

    朱高煦的眼泪及时收尾,他的眉毛还挂上了一道彩虹。

    “好啊!好啊!”朱高燧应景地拍起掌来。

    “舅舅,不瞒您说,要不是因为您来,我们三兄弟都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朱高煦又给徐辉祖增添一个留下来的贡献。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要闹,你们回家去闹,出门在外一定要团结,知道吗?”

    “是是是,舅舅说的是!还请舅舅多多教导我们。”朱高煦点头如捣蒜。

    午膳甚是丰盛,菜肴一个接着一个上。三个外甥轮流给徐辉祖敬酒。

    徐辉祖极有分寸,喝了三分,便不再喝了。

    朱高煦急了眼,软磨硬泡也没能让徐辉祖再进一滴酒。他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拿出对他来说最珍贵的一瓶酒。

    “牺牲是值得的。”他对自己和酒默念。

    “舅舅,这是我第一次随父王出征,凯旋归来时,父王赏给我的酒。我一直珍藏着,没舍得喝。舅舅、大哥、三弟,难得我们一家人能聚在一起。来,我们共饮一杯!”

    朱高煦帮其他三人斟满了酒,端起酒杯道:“舅舅大量,原谅外甥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从今日起,外甥定当洗心革面。”

    举杯的理由是亲人齐欢聚,一杯泯恩仇,他不能忘了两个兄弟。

    “大哥,以前我常常与你作对,还请大哥……原谅。”

    朱高炽眼中噙着泪水,最初的疑虑早在朱高煦一波又一波的兄弟情深中淹没。

    “三弟,二哥待你不好,以后不会了。”

    朱高燧害怕二哥的事实并没有改变,不过此刻的二哥总比对他拳打脚踢的二哥好些。

    “来,我们饮了这杯酒,大家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朱高煦的眼睛在每个杯口上一一划过,直到它们全部倾斜,最后杯底朝上,他才放了心。

    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徐辉祖、朱高炽和朱高燧全都趴在桌子上,像是喝了一宿的酒。

    朱高煦悠然放下筷子,慢慢地咧开嘴,最娴熟的冷笑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你们也想和我斗?哈哈哈!你要教训我是吗?”

    他用手指戳着徐辉祖的脊梁骨。

    “好啊!那你得有本事呀!等你醒了,自己提着脑袋去见皇上吧!还有你们两个窝囊废!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你们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兄弟!哼!”

    朱高煦解下徐辉祖身上的剑,又脱下他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提着剑,出了厅堂,来到了马厩。

    院子里一个仆役也没有,除了几个在厨房忙碌的,门口守卫的,剩下的都打盹去了。

    他们以为徐辉祖一个顶一百个,有他在,何必还要盯着?

    朱高煦骑上徐辉祖的马,朝大门飞驰而去。

    门口的守卫看见徐辉祖的官服,徐辉祖的马,徐辉组的剑,都未加阻拦。

    他们以为的徐辉祖朝他们行了个礼,慷慨激昂的冲出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