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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劝说红石
    花重大明第461章劝说红石“嗯,殿下还冲在最前头,结果迷失了方向,差点回不来。第二天两军再次对战,就在我们快败的时候,突然刮起一阵风,把李景隆那旗杆给吹折了。你说巧不巧?殿下赶紧让将士到他们后方顺风放火,烧了他们的大营,烧得他们的战马嗷嗷惨叫。”

    “这风刮得真好。”红石伸长手中的扇子给李识庐送去一阵风。

    “那可不是,殿下是真龙天子,要不哪有这命数。我们追到了月漾桥,降服了十余万众,李景隆又逃回了德州。”

    李识庐口干舌燥,以酒代茶,一饮而尽之后,用手背抹去唇边的酒渍和额头上激情四射的汗珠。

    “朝廷还真是信任李景隆,几十万大军一次又一次葬送在他的手里。”

    红石摇摇头,想起李景隆出征是他的杰作,然而此刻他却没有丝毫得意,相反,他替朝廷的惨败惋惜不已,对丢掉性命的士兵愧疚难当。

    “李景隆是个没用的家伙,不过朝廷也不是完全没人呐!”

    “哦?有谁?”红石好像看到了一线希望。

    “济南的都督盛庸和山东参政铁铉。这两个家伙厉害,抵十个李景隆都不止。”

    李识庐往嘴里送了两粒花生米,气急败坏的将它们嚼得粉碎。

    “我听说过他俩,可是朝廷没有重用他们,也没听说过他们有什么战绩。”

    “对,朝廷不懂用人,我们才有了机会,南下至山东。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朱允炆让盛庸和铁铉守济南,难啃的硬骨头!”

    李识庐又抓起一块卤香猪大骨,翻来覆去研究了片刻,找到突破口,送入口中之前面带威胁。

    “殿下攻不下济南?”红石得到了一点宽慰。

    “嗯,攻不下。殿下只好改攻沧州。”

    李识庐鼓着腮帮,支支吾吾,唇边的油渍像窗外的雨滴一样硕大晶莹。

    “他们到底有多厉害,说来听听。”

    “殿下先派人射书劝降,他们回射了一封,不但拒绝了殿下,还把殿下骂了个狗血喷头。殿下气急了,命人堵塞城外河道,再把水灌入城中。

    没多久,他们就派人出城投降,但是要求殿下退兵十里开外,独自入城受降。殿下信以为真,只带了几名护卫来到城下。

    就在殿下骑着马到城门的时候,一块铁板突然掉下来,差点把殿下砸死。殿下知道他们绝不会投降,只有强攻,便用大炮轰城。

    那盛庸和铁铉办法还是真多。你猜怎么着,他们居然在城墙上挂出‘太祖高皇帝神位’的神牌,士兵们哪里敢开炮,就连殿下也不敢再下命令。”

    红石站起身走到窗边,假装观看雨景,其实是因为他忍不住笑,背对李识庐,他咧开的嘴里飘进了雨滴,丝丝的笑声融入了雨声。

    “那就这么算了吗?放弃济南了?”红石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大雨冲刷了两刻钟,终于带来了众望所归的凉意。

    “没办法。探子打探到那都督平安要攻取德州,切断我们的后路。殿下只好撤回北平。陈亨在撤军的时候战死。”

    雨势渐渐衰弱,狂风离开地面,倾斜的雨柱变成了垂直的珠串。

    “陈亨,我和他照过面。他年龄那么大了,还要上战场,是个硬气的人。”

    红石背靠着窗棱,感受清凉。

    “是啊,能跟着燕王打天下的都是好汉,都是硬汉。”

    “嗯,那沧州怎么样了?攻下了吗?”

    “攻下了,除了盛庸和铁铉,还没人难得住殿下。平安守定州,盛庸守德州,徐凯守沧州。平安和盛庸的防守很难攻破,唯独沧州有机可乘,徐凯比起他们那可差多了。

    殿下事先派出探子打探,果然探得沧州有一处城防有缺口,可以突破。于是殿下放出话去出征辽东,实则派徐理到直沽架设浮桥。

    殿下率军往通州而去,那徐凯毫无戒心,他真以为我们要北上,全然没有加紧防范。殿下从直沽直接南下往沧州而去。结果可想而知,我们不但生擒了主帅,还降获了数万个兵卒。”

    “沧州取的妙。”红石的声音里没有多少亢奋,“朝廷让平安守定州,盛庸守德州,徐凯守沧州。他们三方相互配合,形成了犄角之势。殿下攻下了沧州,定州和德州失去了一角,恐怕也难持久了。”

    “没错,红石,殿下也是这么说的!”李识庐眼中发了光,他期盼了许久才从红石嘴里听到一句和他齐心协力的话。”

    “再拿下定州,德州就孤木难支了。派张玉假装缠着德州,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总能以假乱真……”

    红石突然住口,他看见李识庐眼中的光渐渐黯淡,并且灌下了一杯酒,从他紧锁的眉头看起来便知道那是一杯苦酒。

    “怎么了,识庐?我说错了?”

    “没错,不过张将军去不了德州了……他也战死了。”

    李识庐重重放下酒杯,五指紧紧扣着杯沿,不肯松开。

    “他……怎么死的?”

    红石对燕军和燕王的调侃烟消云散,他清醒的意识到残酷的战争不会放过任何一方中的任何一个人。

    红石回想起张昺、谢贵进燕王府的那个晚上,张玉和朱能带着八百护卫躲在堀室听令而发,而后率军攻占北平九门,打响了燕王起事的第一炮。

    “张将军在东昌之战为救殿下力竭而死。殿下责怪自己攻下沧州得意忘形,没有做好防御,铸下大错。张玉战死对殿下的打击很大,殿下……削了一撮自己的头发惩罚自己。”

    红石转过身,伸出一只手,让奄奄一息的雨滴落在他的手上。

    地面上的水坑里有一些不知名的家伙蠢蠢欲动,蚂蚁排成一条线离开了巢穴,蜘蛛慢慢靠近损毁的蛛网,飞鸟在屋檐盘旋。

    雨后的天空和大地是美妙新奇的世界。

    “哈哈哈!我不仅见过高丽人,还见过高丽使臣!”

    狂妄不羁的笑声从隔壁的窗子里飘荡出来。

    红石的目光从水坑、蛛网和屋檐上移开,转头盯着隔壁的窗子。

    高丽使臣并非与他息息相关,却也并非与他毫无关系。

    他想起那个狂风肆虐的夜晚,空中飞散的纸碎片,想起冷清的瑶月宫,恕妃坦露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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