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价值不菲的奔驰于是再次的朝着平民区行驶过去。
平民区比较热闹的时候一般是下午和傍晚,这个时候所有打工的人都下班了,他们在街上吃饭,纳凉,打牌,扯淡,分在的热闹。
相对于来说,白天就要冷清的很多,街上的很多小卖店都是关门的。
可是今天的平民区有些不同,因为今天的平民区街上全部都是人,那些久经劳动的男人女人,还有半大的孩子,顶着中午灼热的太阳站在街头,身边是他们用尼龙袋子装起来的行李。
他们满是汗渍的脸上布满了忧愁,有些不舍和茫然的看着即将要拆迁的平民区。
平民区一家有些老旧空调的小饭馆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几张饱经沧桑的桌子,围着桌子的是十几个拆迁公司的员工,和拆迁办的工作人员。
桌上摆着盐渍的花生米和啤酒,几个人边往嘴里面扔着花生米一边的看着外面的情形,其中一个平头鼠眼的男子笑眯眯的说道:“林哥啊,这件事情终于解决了,都是林哥的功劳。”
“是啊是啊,要不是林哥,这件事情肯定还没有解决呢,林哥一出马,什么事情搞不定啊。”
拆迁公司的人员纷纷的笑着附和。然后不怀好意的看着外面满脸沧桑的人们:“说起来,那些人也是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早就答应了,何必我们走一遭?”
那被称作林哥的中年男子,微笑的在旁边喝酒,看着那几个人不停的拍他的马屁。
这些人,都是些偷抢进了局子的人,出来了找不到事情做,吓唬人但是一把好手,他不过随便的提点了一下,就做的不错了。
“哎……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啊。”一个拆迁办的员工看了一眼林哥,有些为难:“这次虽然说解决了一些人,可是不过只是一大部分人,这些人觉得补偿还可以,才愿意跟我们签协议的,还有一部分人是本地人,还是老人,他们死活不愿意,实在是难搞啊。”
“嗯,而且这样的人还不是一户两户,多达十几户人家呢。”
林哥冷笑了一声,一把把酒瓶子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后一摆手:“放心吧,那几个老骨头,一把年纪了,能顶什么用,不要两天,我肯定解决了他们去!”
看到了被称作林哥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凶狠,拆迁办的人将弩也有着无奈,他拍了拍林哥的肩膀,说到:“行了林子,我知道你厉害,可是很多事情不是暴力就能够解决的,最近上面管暴力拆迁的问题管的特别的紧,你可不能够事情没有办成反而坏了事情,知道了没有?”
林哥丝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有些不耐烦:“我知道了知道了,我做了这么久了,不也没有出什么事情吗?你就放心吧。”
林哥说完了,继续喝酒,心里面却是在腹诽,拆房子就是拆房子,拆掉了就行了,哪里需要管那么多!那些人不过一些平民百姓,哪里有机会接触到上面?
……
方大漠是在c市一手遮天的土豪,他虽然不是做房地产起家的,可是等他有钱了之后,很多的行业都涉及了,房地产这个油水多好赚钱的产业他怎么能够不涉及呢?
这两年的房价一年比一年的高,长的很快。方大漠一头扎进来,几乎没有费力就赚的盆满钵满了。
其实拆迁工程,难得永远不是拆迁本身,而政府批文,各级关系,对方大漠来说都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毕竟只要舍得去钱,会说话,总弄的到的,可是下面居民就难办了,尤其是有的居民,你给多少钱他都不搬,就是俗称的钉子户,这些钉子户包成一团,对抗施工队,是最让人头疼的。
方大漠财大气粗的,又舍得钱,很快的就打通了政,府的路子,但是那些钉子户难办,自己工作人员去做工作还有被赶出来的,方大漠就想了个办法,直接成立了一个拆迁公司。
虽然名义上面是拆迁公司,但其实就是一群无业游民和犯事的混混组成的打手。
遇到了有人阻拦工作的,先上去揍一顿,揍的人家害怕了,再给好言安抚一下说到然后给点甜头,很多人被这么一搞就服帖了。
这几年林哥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做的,基本上都成功了,有时候做的太过了,打残了人了之类的,其实也是比较的好弄的,只要去找方大漠一请示,赔点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所以林哥这几年过得滋润着,什么事情都不担心,反正一切身后有个方大漠顶着呢。
一行人吃完了饭,直接的从小饭馆出来了,朝着那几家钉子户走过去。
一路上的看到了拆迁办的人无不是面带怒色,但是都是敢怒不敢言,这些人,都是这里的霸王就算是警察也不会管的,和这些人发生冲突,就是没事找事。
看到了所有人的都纷纷的躲开了,林哥的脸上露出来一个满口黄牙的笑容,仿佛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一样的。
身为拆迁办人员的将弩虽然决定这样有些不好,可是他也是不能够说什么,要知道他们工资不多,在这里就是油水多,一部分的油水就是拆迁公司送过来的,说这个就是在说钱嘛!
而拆迁公司的钱,肯定就是从这些钉子户身上来了。
一行人没多久就来到了钉子户的门口,林哥首先的就朝着楚少泽父子所在的那个院子走过去。
“上!”
林哥一个眼神,他身后的喽啰就上去了,对着小院的门就是一阵的乱敲,小小的院门被敲的仿佛随时都要到下来。
院子里面,房东太太听着外面的声音,然后看着她的丈夫阿义。
阿义满脸的怒容,恨不得上去拼命,可是看到了房东太太的脸和想到了她说的话,还是活生生的忍下来了。
看着里面没有人开门,林哥二话不说的扒开了正在敲门的人,直接的一脚把门踹开了。
门内,是一个头发全白,腰身佝偻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