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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旧事
    年后,凤黎墨又对一些妃嫔封赏。而这次晋位的只有四位,原莹才人封为贵人,苏贵人封为婕妤,杨婕妤封为充仪,妙充仪封为昭容。

    鹅毛般的雪,纷纷扬扬,落在世间的每一处,闲暇之余,宫中的妃嫔应邀前来“观雪亭”中赏雪。

    说是赏雪,倒不如是陆思岚在宣誓主权。

    “我陆思岚身份虽不高贵,也没家族撑腰,但若是有人想打本宫的主意,还是省省吧。”陆思岚望了望依旧平静品茶的各位妃嫔们。

    这话说给谁听的,在座的心里都是有底的,但是也没人会傻到此时接过这话茬。

    花栀浅放下手中的若琛杯,平缓的说道:“快入春了,不知姐姐妹妹们做何打算?”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苏婕妤却开口说道:“能有何打算,即便铅华掩面,又怎么及得上莹贵人妹妹的天生丽质啊。”

    “臣妾惶恐,皇贵妃娘娘才是真正的容颜倾国。”莹贵人半跪在地上,她今日身着青绿长裙,裙边点染着朵朵白梅,黑发及腰,梳着一头堕马髻,平插着一支姬柳慧心累丝珠钗。

    一旁的贤妃萧雨霏笑了起来:“若说容颜倾国,谁及得上先皇后,莹贵人这话可是在贬低……”萧雨霏再说了,有些话说一半就已经够了。

    花栀浅见陆思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只好出来打圆场道:“莹贵人不懂事,以后有的是时间教训,如今,莫坏了赏雪的兴致。”

    陆思岚盯着花栀浅几秒后,便让水漓络起身:“起来吧,这些姐姐们的话不可全听,苏婕妤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妹妹不用惶恐。”

    萧雨霏冷笑:“也对,凤藻宫的人哪轮得到我们来训。”

    乔昭容眉头紧蹙,面色已然不愉:“萧贤妃这话说的我们可听不懂。”

    “你又不是凤藻宫的人了,自然是听不懂的。”

    花栀浅也不恼,只笑道:“萧贤妃对我们凤藻宫似乎有很多意见啊,只是本宫冒昧问一句我们凤藻宫的人可人不守宫规,做过什么,还是说了一些话让萧贤妃觉得刺耳!”

    萧雨霏正要对回去时,陆思岚已经抢先开口:“本宫今日是请你们赏雪的,不是来论功过的,萧贤妃,你身为四妃之一,更应以身作则,不可无意生事,妙昭容,本宫念你一向心直口快,此事不予追究。”

    陆思岚已经发话了,萧雨霏也不好咄咄逼人,只是落了一肚子的气。

    赏罢雪,各妃嫔在各自婢女的搀扶下回宫。

    “姐姐请留步。”

    花栀浅转身望去,是方才“落难”的水漓络。

    “多谢姐姐解围,漓络感激不尽。”

    花栀浅只道:“我宫里的人怎么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不知姐姐可有什么需要妹妹的地方,妹妹万死不辞。”

    花栀浅静静看着水漓络,看得水漓络浑身不自在,但是她此次是来表示忠心的,不可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花栀浅将目光转向远方:“目前也没什么可帮的,你不过才到贵人罢了,记住,深宫最忌得意忘形,恃宠而骄。”

    “谢姐姐教诲,妹妹定当谨记在心。”水漓络垂首道。

    花栀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刚回到凤藻宫的花栀浅,冯宝林便上前来,看了一眼跟随其后的水漓络。两人很快进了屋,屏退所有下人。

    “神神秘秘的,到底有何事?”

    “姐姐当日让我调查的事妹妹查到了,不过却牵扯到另一桩事。”冯宝林神色紧张,想来定是做不得主意。

    冯宝林虽来自民间,但大多时候都是淡然处之,花栀浅见她这幅模样,定是事情有些棘手。

    “姐姐可知皇上是如何登上皇位的?”冯宝林见花栀浅点头,继续说道,“当年大皇子以巫蛊之术残害手足,意图谋反,大皇子一党被诛杀殆尽,可为什么半年后丞相才有所行动?陆越真是大皇子的人?皇上为什么要留罪臣之女在身边?”

    “那抛开这些,陆思岚为什么要让你进宫?”

    冯宝林叹道:“皇贵妃有一个妹妹,与瑞和王定过娃娃亲,想来是这个原因。只可惜她那个妹妹福分太薄,死在了牢里。”

    花栀浅不认同道:“皇上既然能救陆思岚,那么不在乎多救一个人。以前的陆思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听我朋友说,陆丞相家有个小辣椒,刁蛮凶悍,又因为是丞相之女,没人敢惹。后来丞相失势,又进了太子府,所以也没人上前去奚落。”

    小辣椒?!要说小辣椒,这宫里谁比得上杨颜心。花栀浅暗笑道:“所以她经常在京城闲逛?”

    “是啊,我记得有一次我上街买菜,却看见她拿着一个扁担追着一个商贩打,还说是奸商,后来捕快都惊动了,但是没人敢动她。就那件事后,‘小辣椒’的名号就传开了。”

    花栀浅思忖了一会儿,才道:“你先回去吧,这事你别查了,陆越的事儿不简单,后宫一直联系着前朝政权,你不能卷进来。”

    待冯宝林走后,花栀浅又一个人静静想了一会儿,突然她拍了一下手,怎么把他忘了!

    朔风哀哀,凄冷的月光照在冰寒的银甲上,士兵有条不紊的巡逻在各营帐之间,还有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谈天说地,或者一个人思念在家乡苦苦痴等自己回来的妻子,正所谓: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惨白的月光照在秦骁远侧脸上,本古铜色的皮肤添了一分违和的苍白。秦骁远借着烛火烧掉手里的那份密信,脸上却挂着一丝微笑,让一旁的小兵却怔住了,秦将军不苟言笑是所有将士公认的,莫非那封信是秦将军心上人寄来的?

    秦骁远注意到那个小兵的神情,笑道:“你是新来的?没见过本将军?”

    “不,不是,只是将军您平日不苟言笑,小的还是第一次见将军您笑呢!就算打了胜仗将军你也是眉头紧锁。”

    秦骁远不言,只是烧掉了那封信。

    见此举动,那小兵不解道:“将军,可是夫人寄来的信?”

    “这上场杀敌,最忌讳儿女情长,哪儿来的什么夫人,”秦骁远低沉道,“最近战事吃紧,你传令下去,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得出现丝毫差错。”

    那小兵抱拳行礼后便传令去了。

    七日后。

    绿衣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封从宫外带进来的信,转交给花栀浅。

    花栀浅看后立马丢进香炉内焚烧殆尽。

    “小姐,可是您心中所想?”

    花栀浅略微点头道:“你把兰姑唤进来,你在门外守着。”

    绿衣点头,不一会儿,兰姑便匆匆赶来。

    “昭容唤奴婢何事?”兰姑正在小厨房煲汤,花栀浅嘴馋,最爱喝兰姑煲的汤。

    花栀浅笑道:“扳倒陆贵妃的机会来了。”

    兰姑闻言,不顾礼节震惊的对视着花栀浅。

    “陆贵妃一直是罪臣之女,不过陆越不是大皇子的人,我曾听爹爹说过当初朝中是三派之争,还有一派是支持七皇子的,就是当今的瑞和王,只不过瑞和王年纪尚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就一直隐藏在深处,希望鹬蚌相持渔翁得利,可惜大皇子十足的蠢包一个,所以只得另寻他法。

    “陆越冒充大皇子的人,成功了瑞和王登基,失败了就不会牵连瑞和王。呵呵,都道当今皇上和瑞和王兄友弟恭,谁会知道他们根本不是一母所生,只不过是皇上和瑞和王有一个共同的仇人罢了。”

    这已经算是宫中秘辛,兰姑害怕的看着花栀浅。她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广,也难怪会被皇上忌惮。“不知昭容如何扳倒皇贵妃?”

    花栀浅无言,因为这会连累到两个无辜的人,凤黎墨宠爱陆思岚,无非是没有家族势力,可若陆思岚如今在慢慢培养自己的势力,对花家便是威胁。

    “娘娘,您心软了。”

    花栀浅合上眼,缓缓道:“这事先搁置下,我们筹码已经有了,只是我得想个万全之策保她平安。”

    兰姑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她不是不愿提点花栀浅,只是心里那关过不去,外人提点再多最后也还是无用功。

    见兰姑退出房门,绿衣笑嘻嘻的迎上去。“姑姑,你和小姐说什么呢,还不让我听。”

    “一些体己话罢了,我厨房煲了汤,给主子盛碗去,剩下的你和行云分了吃吧。”

    绿衣听见有吃的,便不再疑其他,兴冲冲的奔向小厨房。

    傍晚,宫里却传来一件好事,杨充仪有喜了,待陆思岚看了彤史之后,笑逐颜开,连忙让绛晨把这件事告诉给皇上。凤黎墨自然高兴,立马恢复杨颜心四妃之位。

    “本宫仍旧不明白,你扶持水漓络的原因。”

    “若没有水漓络,你还是那个杨婕妤,水漓络在教坊长大,对于提拔她的人她自然感恩戴德,而且你从未阻止过她跟皇上见面,所以她也不会知道这一切不过你让你重获恩宠的局。”

    “可皇上不傻,皇上心里自然有我!”

    花栀浅冷冷瞥了她一眼,嘲讽道:“刚恢复妃位就开始嚣张跋扈了?你这孩子来的倒是时候,水漓络目前是新宠,她对我有防备之心,所以还得你费心,还有一件事,需要交给萧丞相去办。你想办法让你娘家人进宫一趟。”

    杨颜心不解道:“到底是何事?直接告诉萧雨霏吧。”

    “若这事成了,”花栀浅低声耳语道,“贵妃便是最大了。”

    杨颜心忽然呆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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