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一处幽暗寂静的隧道,深邃无比,不知道尽头通向那何处。
晋希文带着苏景年便是一路慢慢悠悠的走在其中,两旁的石壁之上,每隔那十步,便是有那插着那火盏,照耀着那脚下的石板。
这处暗道,从那半山之中开始,一路朝那地底之下而去,弯弯曲曲,如那树根盘绕,倒达这涼穗山的中部。
这处密道现为人知,也就苏契,晋希文和苏景年,外加上那满易四人罢了。
二人一路绕着那道路而下,过了大约那一柱香的功夫,二人便是来到了那密道的尽头。
这是一处极为宽广的密室,四处都是布满了那火盏,将这不见天日的地洞给照耀的如同白天一般,在那岩壁四周,都有那小孔的气道,给这处暗室通气。
那地面之上,平平整整的铺满了那白净的玉石,反射着那蜡烛的光芒,透亮无比。
而在那玉石之上,都是刻画着那密密麻麻的符隶,构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阵法,复杂无比,其中不断的流转着那光芒,巨大而又沉稳的能量从中发出,让人看着都头皮发麻。
在那玉石板之上,这阵法的中心,搭建着一座小台子,绿油油的石子,被那晶莹剔透的丝线所构建而成,虽有悬空,却依旧是牢牢的固定着。
煌灵台。
苏景年长呼出口气来,见晋希文将手中的盒子给交了出来,缓缓打开盖子,只见那一滴先水便是慢慢的自动漂浮了出来,苏景年手掌虚握一下,便是直接给拉到了自己手掌中心之中,漂浮不定。
苏景年试着去触摸,在那接触到的瞬间,只感觉一阵极其沉重的巨力轰然而下,苏景年连忙将手移开,不过是这瞬间,便是感觉自己那手臂仿佛要断裂开来一般,体魄顷刻之间便是碎裂开来。
苏景年将那弯下的腰慢慢挺直了起来,这要是砸在自己的身上,那可就身死道消了,至少这具肉身算是废了。
晋希文也是看见了苏景年的动作,忍不住是气骂道“嫌自己的命长不成你?”
苏景年心有余悸,见晋希文骂来,也不敢还嘴,望着那身前的水滴,不由得惊叹道“这东西,当真是骇人至极,真是那万钧之重,聚于一滴。”
晋希文没好气的看了看苏景年,转头不再去看,来到那一旁的一处石壁之中,将那机关打开。
只见一阵响动,这处阵法便是开始缓缓运转起来,爆发处缕缕光芒,晋希文见苏景年还愣在那看着那水滴,不由得是说道“还愣在哪里干嘛?还不赶紧上煌灵台?!”
苏景年一听,便是连忙走到那台子之上,盘膝坐下。
这煌灵台有五层,预示那五行所属。
这处由墨家,阴阳家和符隶大师一同花费了数年功夫打造而成的辉煌阵法,可以说是这青州独一份了。
不但可以聚集灵气,还能召集那虚无缥缈的运道和天地之间的运道而来。
如今坐在那煌灵台之上的苏景年感受最为深刻,那源源不断的灵气已经是疯狂的在其四周盘桓,已经是浓郁到了那雾气水滴的程度。
而在这之外,那一丝一缕的气运和那天地之间的大道,也都是被慢慢汇聚而来,聚集在这太康城涼穗山之上,如同是那龙吸水一般,进入这暗道之中,轰然砸入这煌灵台中。
“赶紧炼化!”
晋希文在一旁喝道。
苏景年安稳心神,神魂之力直接是将那先水给包裹而住,《倒顶》一术再次疯狂的运转而来,气运之力一道筋脉,一息流转七百里!
就连那一直无事便躲在那内府之中休息打盹的赢鱼和鱼专,此时都已经是浮现而出,显现体外,围绕着那先水,不过二者似乎也是对于这先水有些惧怕,却还是离的稍远。
苏景年长呼口气来,心神全部投入其中,慢慢的渗入那先水之中。
苏景年死死的盯着那先水神,冷声说道。
“那就,先把你这给炼化了!”
话音刚落,便是那全力侵袭而入。
身体之中的那灵力如同是决堤的江河一般疯狂流逝,却又是在那赢鱼和鱼专的恢复之下,疯狂的吸收着四周环绕身边的那充沛的灵气。
另外,那本就属于这大兆的气运,也是和苏景年一同,对抗着先水,如同是那对待狂躁的野兽一般,全力的驯服它。
还有那虚无缥缈的天道法则,如今苏景年已久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各种斑驳的天道法则正在那疯狂的涌入。
原本需要练气士尽心竭力去探索的天道法则,如今却是如同不要钱的一般,疯狂的朝苏景年砸来。
晋希文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也是慢慢的退了出去。
这一方可以说是那独立的空间所在,如今便是只有那苏景年一人,在这煌灵台上,炼化这万钧的先水。
晋希文慢慢的走了出来,见着了苏契也已经是从那趴凉山中出来,见到晋希文走出来,不由得是问道“感觉成功之率多大?”
晋希文笑了起来“这还用说吗?若是在这煌灵台之中,都无法将那炼化成功,怕是就没有地方可以更好的帮助他炼化此物了。”
二人边走着,边聊天,苏契说道“不过这一法子,倒是有些冒进凶险啊,这先水,可并非那寻常水神之流了。”
晋希文沉默了一会儿,笑了起来“咱们殿下临渊命格,何惧之有?虽说这命格极煞,可是一般看来,旁人都是避之不及啊。”
“自然也不能寻常来看待。”苏契接话说道。
晋希文点了点头,通过了那重重关卡,来到这宫殿之外。
二人一路来到那长梯之上,两旁重甲侍卫一路立下,百位有余。
苏契这身富翁打扮,丝毫让人看不出来,这是位一统青州的大兆国君。
晋希文摸了摸如鬼骷髅的脸庞,开口说道“在这两月之内,我预测便是足矣拿下羽族。”
“两个月?”
“嗯。”晋希文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昨年大冬,来的极早,去的极迟。若是在往后稍稍一拖,那怕是就真的被羽族给躲过去了。”
苏契又是皱起了眉头“那若是一路攻之大辽,隆冬将至,如何打算?”
晋希文笑了起来“还能如何打算?打便是!”
笼了笼袖子说道“只要一路打到那阳阜大城,就算是稳住了!”
“那大辽的练气士,这次来灭羽族,那各个山上宗门,怕是也来了不少人啊。”苏契说道。
“我之前便是早已经召集了咱们青州各个山上宗门,整整五百六十余人练气士,境界皆有。”晋希文笑了起来“就看咱们和大辽,谁的骨头更硬了。”
“这可是两州之战啊。”苏契笑了起来,开口说道“不曾想,竟是我大兆先不声袭击而起。”
“不过只要有效,这什么的,倒也是无妨了。”苏契叹了口气说道“咱们这国运要是没那加持之下,怕是如今都快没了。这大辽,必须的啃下一口肉来。”
“对。”晋希文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我们打通了这百万大山的屏障,攻下了那大辽的前锋堡垒,将那阳阜大城拿下,扎根而起。那么便是相当于多出来了一份来自徐州的天道气运,如此一来,我大兆国势,便是可大大缓解。”
“另外,大宣那边……”
苏契摇了摇头“此事不易谈论啊,大宣那扬州虽说离我大兆近,可毕竟也还是跨了那海汪,要过去只得是那渡船输送,怕是不能奇袭啊。”
“另外,我大兆开国之前,我家老头子穆王,和那大宣的两代帝王,可都是一同而下,一入而上的。如今那张棠,虽说雄心志向,比不上前两任的大宣国君,不过却也还是安稳,怕是也没什么大乱子来。”
“如今那大宣储君,可是其长子张洞虚?”晋希文问道。
“是了。”苏契点了点头,顿了顿又是说道“那大宣之情,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大概却还是知道的。那尚书令唐伏梁,国子监司业方颜璀,可都是力挺那长子之位。”
“怎的?”苏契转头看向晋希文,笑着说道“你莫非还想让人去灭了那张洞虚不成?”
“那倒不是。”晋希文自嘲笑道“如此一来,和那大宣直接开战,又有何区别?”
说着,又是指了指苏契,笑着骂道“你这兵书都没读过几天的人,怎么今个还倒是指使起我来了?”
苏契冷哼一声,说道“我何尝没读过兵书?就是那兵书之外,那杂谈,野记,我也是读过不少的。”
“噢?”晋希文慢慢悠悠的说道“这宫殿之中,尽数书籍古文,皆在那藏海阁,望江楼之中,怎么就没看见过你?”
苏契闭上眼睛,似养生静修一般,不去理会。
晋希文“哈哈”一笑,便是自己先离去了。
苏契转头看了看晋希文,又是转头看了看那身后的宫殿,虽说自己境界稍稍底了些,可就算是如此,却还是依旧能感受到那澎湃的天道运势,和那无穷尽的灵气汇聚而来。
不由得是叹了口气,这炼化一事,倒也是只能在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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