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灯火昏黄,映照在那泛黄的老纸之上,更是显得黄光乍芒。
苏景年坐在一旁,望着静坐在前面的晋希文,此时如同是那佛国古寺一般,静坐默闻。
过了足有一柱香的时间,晋希文才是将那手中的毛笔放了下来,那黄玉做成的笔杆,在灯火之下更显得晶莹剔透。
而苏景年其间,也是一直安静的坐在那一旁,等着晋希文。
晋希文晃了晃手腕,望着苏景年,不由得是笑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倒是喜欢晚上来找我问话?白天反而是见不着人影。”
苏景年无聊的挑着那一旁的蜡烛的灯花,听见晋希文将手中的事给做好了,便是说道“白天昭昭,倒也是讨论问题的好时候。只不过事情太多,繁杂不已,太易浮躁,难以静下心来,细想问题。”
“不过这夜间。”苏景年说着,忽的又是笑了起来,继续说道“夜间寂静,安宁沉稳,我觉得,更适合讨论事情。”
说完,便是将那一小铁杆子放了下来,端在那底下的盘上,上面布满了蜡油&nbp;。
晋希文拢了拢袖子,对于苏景年这般言论,也是没有过多的讨论,说道“你这次来,倒是为了什么事情?”
“哈哈哈。”苏景年轻笑道“师傅不如猜猜?”
说着,便是自顾自的说道“如今大兆,可是没有多少大事,想必师傅应该能是猜到的。”
“今个倒是颇有兴致啊。”晋希文并没有反对,稍稍思量一会,便是说道“是那关于大辽反叛一事?”
苏景年一愣,连忙说道“师傅这都能一下子猜到?”
不由得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不愧是谋划一州的幕帅啊。”
晋希文则是笑了起来,并没有说话。
苏景年有些好奇的问道“师傅为何不猜那过些时日的百官考评和之后的水神一事?”
晋希文朝后诺挪了挪身子,靠在那软乎些的木棉背上,笑着说道“若之上这般东西,我想想也是出不来什么问题。能让你来找我的,怕也是就只有那你没有把握的大辽之处。”
“嗯,的确就是为了这事情。”苏景年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情,想来师傅也是知道了的,不知道师傅这怎么说?”
晋希文也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情,其实倒没有那么重要。”
“你当他是假的,不去管他,就算是真的,最后被大辽所歼灭,我大兆依然没有任何损失。你当他是真的,支援其物资兵甲,倒也没有多大影响,就算是大辽的障眼法,也无伤大雅。”
晋希文看着苏景年,笑着说道“你今日为此事而来,我倒是有些担心你这情况。”
“我?”苏景年眯起眼睛来,呆了一会,思量几番之后,笑着说道“师傅我有何担心?”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晋希文缓缓说道。
抬头看了看苏景年,挥了挥手,说道“回去吧,这件事情,你看着心办就事了,无关大碍。”
苏景年沉默许久,才是起身,缓缓离身出门去。
慢慢走到那藏海阁底下,苏景年望着那山下一片的灯火灿烂,长叹了口气,这莫非真的自己是,太过于担心了?
还是自己这心思,的确是该收敛些了?
“殿下。”呆了许久,晚风吹袭而过,颇有些凉意。
身后传来一声轻唤,苏景年转头一看,见着参心慢慢的靠过来,给苏景年披上了一件披风。
苏景年反手将参心拥入怀中,细细的闻了遍那参心身上的香味。
过了会,才是笑了起来,说道“怎么了?那边的事情,都忙活完了?”
“嗯。”参心窝在苏景年怀中,也是完全不想丝毫动作,任由苏景年动作。
听见苏景年问道,也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都打理的差不多了,另外圭湘妹妹今晚也是早些个歇息去了。”
“她倒也是该休息会了。”苏景年苦笑着说道“不过是明道之境的修为,哪里几经得起如此日日夜夜的熬和奔波?”
“哼,那天命之境倒是就熬的住了?”参心用手轻轻在苏景年腰间掐住一块肉,拧了起来。
“嘶……”苏景年低声暗哑道,连忙将参心抱紧了些,低声说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王妃,这么操劳,我哪个都心痛啊。”
“哼。”参心听见苏景年如此说来,才是作罢,将手给松了开来。
过来一会,参心才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幕帅,和你说了些什么?可有意见?”
苏景年愣了一会,说道“建议什么的,倒是没有。只说是教我自己看着办,大致便是如此。”说到后头,苏景年自己倒也是笑了出来。
“那殿下,是如何决定?”参心过了会,见苏景年没有再往下说,便是问道。
苏景年摸着参心,倒是没有说,过了会,便是说道“别在这站着了,回去吧。”
参心应到,跟着苏景年一同回到了弄羡庭之中。
苏景年倒也是知晓此事,对于大兆在那大辽边境,没什么影响。只不过隐隐约约,苏景年感觉,这件事情,倒还真不是那么无关紧要。
回到弄羡庭之后,苏景年便是让参心起草一封信件,连夜送去那百万大山边境的大兆守军。
“可将一些破败之物暂且给予,精锐之物不可。自此之后,若是有求,视其形势,自做判断。”
将这信件送出去之后,苏景年才算是松了口气来,那老是憋闷着的一口气来,总算是出了来。
“殿下,那些个叛军,真的有这么重要嘛?”参心在一旁问道,似乎是有些不解。
“重要不重要,这倒不是关键。”苏景年笑了起来,就在自己刚刚一路走来之时,倒是突然想了起来,自己在那大辽,可是有一手伏笔。
这倒是让苏景年起了那心来。
也不知道,当初那个劫持自己,想杀人越货的黑店老板娘,米娘。如今在大辽那边咋样?是死是活。
对于苏景年来说,这虽然算不算什么真正的可靠之所在,不过倒是也是个易变的地方。
夜幕昏昏,苏景年看了看,心思活络,该是静修的时候。
“殿下?”参心见苏景年发着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将剩余的一些的杂事都是处理好了之后,终于是忍不住问道。
“哦?”苏景年晃过神来,见参心一脸幽怨,笑了起来,说道“怎么,今晚又是想被我吃了?”
参心一脸羞红,还来不及说什么,便是被苏景年一把抱住,走进了里屋。既然如此,那修炼的事情,就先放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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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徐州,大辽边境之处,自阳阜大城之后,往下之处,遍地都是那大兆的军队。
虽说已经是调遣回来了一大批,可依然是十分众多。在那后方不断的修缮着堡垒城池,有的则是还要协同一起做那放牧之活。
而原先那些被大兆攻下的城池,如今的居民也都是不再有什么骚动,皆是一如平常一般。而大兆也不会去打扰其中生活,倒是没有了那之前的叛乱之举。
谭归来到那阳阜大城便是的一处山丘之上,不远处一座堡垒高高的筑起。
自阳阜大城为中心,那两边的山丘之中,皆是沿着那山脉痕迹,不断的修缮堡垒,改善其地形。
而谭归这次来到这,倒是因为那在一处极其偏僻的地方,发现了一座山神庙,这才来看看。
走了许久,才是来到一处山丘凹陷之处,此处已经是戒备森严,足有百名大兆士兵驻扎在那山神庙之外,另外还有一名天命之境练气士,也是在外面候着。
谭归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倒是十分不解,这么一个破地方,山神庙怎么会建造在这?大辽想不开嘛这是?
谭归进了那山神庙之中一看,又破又烂,那山神金身,都快被那老鼠给咬的烂了。
别说什么香火不香火的,谭归看着这庙都怕下一刻就给塌了下来。
“这的山神呢?”谭归问道。
一旁的一名士兵朝里面挥了挥手,之间过了一会,便是一名骨瘦如柴的汉子慢慢的走了出来。
谭归眯起眼睛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怕是真正的如那骨架子,外面只有那一层皮的。
“你就是这的山神?”谭归仔细感应之下,倒的确是有那山神所特有的印记,却还是忍不住问道,毕竟自己在那一整个青州,都还是没有看见过这般情景的山神。
谓时是太惨了些。
“正是。”那汉子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如同是数年没有吃饭一般“我是大辽的册封之山神,能坛。”
谭归在一旁的木椅子上坐了下来,那椅子顿时发出一阵吱嘎之声,仿佛随时便是要折断一般。
“你一个山神,照理来说,就算是没有那鼎盛的香火,可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地步。”
谭归又是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番这汉子,看了看那供奉之上的泥塑,摇了摇头,这金身,怕是已经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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