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暂时落幕,苏景年也是和霓困真人,木生一众人回到了先前的城墙之上。
对于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舒随和管康素等人显然是不知情的,也是很快便是被霓困真人给找了个理由让其早早的便是回了自家宗门而去。
苏景年坐在木椅上,院子不大,但也算得上是够整洁宽敞了。
抬头看去,那巨大的城墙之上,已经是不见了那当初的人影攒动,如今只不过是有几个将士在那站岗罢了。
随着这地虫被彻底消灭的消息传出之后,整个大宣已经是狂欢了数日,这几日也是解除了夜禁,在外的大街之上满是花香和酒味。
苏景年伸出手来,将放在地上的酒壶拿了起来,微微喝了几口,这些日子下来,酒倒是已经喝了不少。
一道身影突然的便是出现在了院子当中,正是颜无。
颜无脸色倒是有些好似市井的放荡子弟一般,见着苏景年喝着酒,便也是笑了起来,直接在那屋边的门槛是上坐了下来,笑着问道:“被那么一位大能盯上的感觉,如何?”
苏景年默不作声,继续喝着酒,摇了摇头,说道:“只可惜这不是青州,要不然,我非的让这家伙下来打几场,我还不信那家伙能赢。”
嘴上说着这般,但当初那一句却是是给苏景年造成了巨大的心骇,差点就大道失守。
这么一连几天,无时无刻不在运转着《倒顶》一法,真怕一停下来自己就支撑不住而倒塌。
那声音好似梦魇一般的在心中回荡,实在是让人绝望。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景年不用想也是知道肯定就是这只天魔做的事。
苏景年喝光了酒,便是直接将那酒壶给扔到了一边去,“咕噜咕噜”的便是滚到了大门边上。
苏景年转过头去。
只见一只手将这酒壶给捡了起来,在一旁放好,笑呵呵的说道:“殿下这几日休息,可是将身子给调理好了?”
来的正是已经被苏景年种下死种的唐伏梁。
苏景年皱了皱眉头,“死不掉就是了。”
“哈哈哈哈,若是被大兆的君主给听见了,那可就没这么简单咯。”唐伏梁半开玩笑的说道,也是直接从一旁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
“此次前来,便是和殿下说一声,那跨州渡船,五日之后便是会再次到来,因为这是地虫被灭过后的第一艘跨州渡船,所以停靠之地,依然还是在这,殿下无需挪步。”
苏景年点了点头,“还有什么事?你这一把老骨头,一个文臣赶来这前线上,说你硬气也罢。如今战事已停,还不回去好好修养修养?”
唐伏梁搓了搓手,笑着说道:“那倒不是我有什么事情,而是另外两位有事情。”
苏景年坐起身来,转头朝外边看去,只见门外正站着两个人,显然也是已经等待了好一会了。
正是那之前见过的霓困真人和木生二人,不过如今二人都已经是换上了那常人的服装,在大街之上看去,倒也就是一个壮汉和一老妪。
“这是……”苏景年有些个疑惑,随即便是反应了过来,转头看向颜无。
想来也应该是之前给这天魔解开了禁锢,稍稍放了些实力而去,这两人,是来讨教来了。
至于大宣这边山上宗门的规矩,苏景年倒是不知道究竟如何,只不过显然想要对着家伙讨价,那是不太可能的了。
别人不知道,苏景年能不知道嘛。
这家伙光是待在他旁边待久了,心思都会不由自主的朝着那“噩”的一方面发展而去,更别谈什么讨教了,怕是真是把自己给朝火坑里送。
苏景年思量了一番,便是说道:“这事情倒不是我不愿意,只不过这确实是有些个不行。我这侍卫走的太过于偏锋,数十万之中也不见得能出来这么一个出来,若是让这两位原本大道宽阔的练气士因此而受到阻碍,那就是有些个得不偿失了。”
苏景年想想也是,这两人,那霓困真人也是符隶大师的路途,神魂强悍,可那境界修为不过也还是卡在那天命之境圆满罢了,不过气势之上也是已经有了那大修士的底子,想必也是临门一脚的事情。
而另外那木生,则是实打实的体修之路,破境一事,更加是困难重重。
寻常练气士破境不过就是那境界之上的顿悟晋升,可体修却不一样,他们还有着这肉身的桎梏突破,相当于要突破两重关卡,难度和常人比起来,不用多说。
不过这困难带来的好处也是极大的,一个天命之境的体修,对上一个寻常练气士,那寻常的练气士怕是看见就只有掉头跑的份。
苏景年这般说辞说了一番,也不管唐伏梁和那二人会不会信,便也是言尽于此了。
唐伏梁叹了口气,虽说知道这事情不太可能,却还是抱着希望来试了试。苏景年这般说道,也就只当是借口罢了,毕竟不论是在哪里说起来,一个归岐之境的练气士,那都是远远抵得上十个天命之境的练气士了。
唐伏梁又是和苏景年随便聊了几句之后,便是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去到门口,将门反手关上。
过了足有数个时辰,才是听见门外离去的声音。
苏景年则是早已经回到了屋中,盘膝而坐,静下心来。
前些日子观看了那般境界的大战,要是搞得好,那边说极大的益处;可若是处理不好,那就是一个障碍心患!必须拔除。
内府之中的花骨朵,相较之前,已经是稍稍壮大了些许,散发着淡淡的光辉,那花瓣之上的奥妙纹路也是愈发的清晰。
而那赢鱼和鱼专,也是在那花骨朵周遭不断的巡游着,来来回回。
苏景年有些欣慰,这一路的修行还算是没有白费。
因为先前的那一声,苏景年疯狂的运转悟到那《倒顶》一法,如今这般看来,甚至是可能苏景年第一个联到圆满之境的功法。
即将大成!
一招一式,都已经是被苏景年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心神之中操练一次下来,差点神魂枯竭,不得不及时停止。
不行啊。
这般的招式虽说是记了下来,可若是就这生搬硬套的话,依照自己如今的境界,实在是太过于蚍蜉撼树,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这般下来,只会让自己走上岔路。
招式,对于如今的苏景年来说,威力是一回事,领悟其中精髓奥义,才是真正该做的事情。只不过,要想从这几乎是十四境的练气士当中领悟这些个东西,太难了。
比那北蜀国的天路还难走啊。
苏景年叹了口气,只得是将自己的心思压了下去。就当是提前被人带领着,去看了看那山巅之上的风景好了
如今也是只能这般的安慰自己了。
毕竟这种事情,说到底,还是是很靠师傅在前路带着的,若是一个人摸黑过桥,实在是太过于危险繁杂,其中弯弯路子太多了。
若是自己一个人,好似那野修一般,到最后能够成大修士的,比起那宗门的练气士来说,少太多太多咯。
苏景年望着那内府之中的花骨朵沉思不语,这玩意是自己在大荒不周的必修功法《六上》之后所演化而出的一个家伙,而且浩居真人也是说过,历代的负子所演化而出的都不一样。
但是很显然,这是一件极其重要的特征,苏景年还记得自己在数次临死之际,都是这花骨朵拉了自己一把。
这可以说是苏景年比起神魂攻势来说,还要重要的一件压手低的武器。
+在之前自己尚未突破到天命之境的时候,依靠着灵力的不断的灌输,依靠着海量的灵力去堆积这花骨朵的成长。
而到了天命之境之后,便是一直依靠着神魂的灌输,而如今似乎神魂的效果都已经是微乎其微的。
那该怎么去培养它?
苏景年紧紧的走着眉头,毕竟这《六上》功法的提高的直接体现,便是这花骨朵的不断壮硕。
另外自己好像还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也不知该叫什么名字。
看着样子,倒是挺像那泥塘之中的荷花,便是叫它命莲吧。
苏景年心神浸透而下,似乎是可以看见这命莲在随风飘摇一般,缓缓地摆动。
再加上那旁边一直在游这的嬴鱼和鱼专,自己这内府好似一池塘一般。
那龙目天葵则是静静的趴伏在这命莲的底下,散发着缕缕的青色光华,而命莲而是不断地有着金色的长线和其牵连而起。
回想一会,自己如今天命之境得境,七境修士虽然说不上多厉害,但是至少也算是真正的跨入了大道一途。
身上的宝器真要说起来,貌似也就一攻一守:玉斗罗盘,春秋大剑。
而自己皆是首要的一件事情,便是将这春秋送去明煌天下的幽州地界,汤牙山。
可这扬州却还没有那跨天下的巨型航船,只得先搭乘跨州渡船,到达那“昏日”渡口去,再搭乘跨越天下的渡船。
这么一来,等到自己离开这广钧天下的时候,怕是也要到几个月之后了。而且自己还要半路上将这头天魔给押送回去,也不知道会是谁来接手。
苏景年叹了口气,后面的事情,谁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