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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八章 贱卖
    东野老太太从乐园门口离开,找到在一辆卡车后头藏身的蒋先生,将乐园青年拒绝的理由转达给他,表示自己帮不了,溜跶着回家。

    傅家老太太的路也走不通,蒋先生的心态彻底崩溃,跑到施工工人竖起的铁皮围板外一边拍着铁皮板,一边大喊大叫;“乐姑娘乐姑娘,我考虑好了,我卖房子……”

    男人嗓子有点哑,声音也穿透挖地基的机械设备的轰隆声响声传得比较远,乐园四边的邻居也有一些人听见了。

    乐小同学和阿玉坊主在安装步架,听到喊声,她对前辈说了去瞅瞅,翩然起身,几个跳跃飞身从房子的主构架上飞落于地,再朝外飞掠。

    她跑得很快,如一阵微风掠过施工场地和堆放材料的空场,跑到快到围栏的地方,以脚尖点地飞起,轻盈地落在安全围栏顶。

    “这位高邻,我两个多月前高价收购宅基地,当时愿意卖宅院的邻居们把宅子卖给了我,我收购到的地皮已经足够,于一个月前就已经不再购买宅基地,你想卖宅子不妨与其他有意向的买家谈谈。”

    蒋先生拍着铁皮板叫喊着,猛地看到铁皮板上闪现一片金色,吓得一下子退了几步,抬头望去就见铁皮板顶上站着个女孩子,穿着淡金色的练功服,腰缠一条红色绸缎腰带,立在铁皮板上稳如泰山。

    猜到女孩子就是乐园的主人,心中大喜,下一秒就被她的话砸得大脑一片空白。

    蒋先生慌得脸色发白,急切大叫:“小姑娘,我……我以前是没考虑清楚才没卖宅子,我现在考虑清楚了,我的要求也与其他人一样,只要你的一个承诺,房价也是我第一次开的那个价……”

    “噗,”乐韵笑了:“先生,你莫不是没睡醒吧?”

    某位先生迫切的需要钱,竟然还在拿矫,不仅想要七倍的市价,还想要她给一次免费看诊治病的承诺,做他的白日梦呢!

    居高临下俯视着某位见了棺材不掉泪的男士,乐韵笑不达眼底:“我以前收购宅基地时是我需要地皮,现在我不需要了,莫说七倍的价,你就是以市价出售我也不会要,更别说想要我的一个承诺了。

    我的一个承诺代表着一次活命的机会,一个亿都不换,我愿意给以前那些把宅院卖给我的高邻们一个承诺,一是因为我想要扩建园林,确实需要地皮,二来是因他们诚实守信,初步议定了价格后没人反悔。

    他们明知我很想要宅基地,尤其是东边的十余户高邻,他们都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东边的地皮,谁也没有故意刁难我,也没有狮子大开口。

    诚信抵万金,那些高邻们有诚信,人品也好,所以我自愿承诺给他们家一次免费看诊治病的机会。

    之前我请人代购地皮时你不愿意出售,那是你的自由,谁也没资格怪你,也没权利压迫你卖基地,现在我不需要了,不买了,这是我的自由,同样谁也没权利逼迫我买。

    我说不买就不买,哪怕你以低于市价一半的价格出售给别人或者你白送给别人,我也不会眼红。

    先生请回吧,我忙,恕不奉陪。”

    看着男士脸色惨白,乐韵毫不同情的转身,飞身落地,头也不回的奔回工地,再次跃上房屋主构架上工作。

    “小美女有魄力。”

    “哎哟,那人莫不是还在做梦,他求人家买房还想要七倍的房价,谁给他的自信。”

    “就是,他分明是当小美女是个冤大头。”

    宣少吉少等青年看到小美女潇洒归来,嘻嘻哈哈的笑闹。

    阿玉坊主瞄了青年们一眼,摇摇头,臭小子们,还有非修士人群呢,就这样背后议人事非真好吗?

    被女孩说在做白日梦,蒋先生的脸一阵阵发烧,见她转身往下一跳即不见人影,他飞扑着到铁皮围板后又拍板叫喊,喊得喉咙快冒火也再没人理会。

    没人理自己,蒋先生喊得心疲力尽,重重地垂下了头,顶着青白交加的脸,一步三挪的挪回自己那个破败的家。

    他家以前还在他岳父的父亲手上时是栋三进的合院,前院没有建倒座房,是种菜关鸡鸭的地方,到他岳父手里时因老一辈生了场大病,借了外债,只得卖掉后罩房的院子还钱。

    当他入赘时,二门的那道墙塌了一半,想修一修,他家又接连降生两个孩子,也没什么闲钱修,等它倒塌后前后院变成一个整体,因为各种需求,搭建了些棚屋。

    原本的房子破了后修修补补,也被补得面目全非。

    而他的儿子也不争气,受不得苦也适应不了现代市场的激烈竞争,成了啃老族,年近三十还没娶亲。

    他家的墙和房子很多地方其实非常不安全,而且前面和西边、背后北边的房子几乎都翻建过,地基比他家高很多,他家被圈在中间,低矮潮湿。

    如果有钱,他家早就翻建或换了新地方。

    乐园主人买宅基时,他们不买,就是想趁机敲一笔,如果能以比市价高出十几二十几部的价格卖出去,莫说自己,就是后代再生三辈也能衣食无忧。

    可如今,巨大的财富与自己擦肩而过。

    想到很快就要到付款的最后时限,蒋先生不得不再次硬起头皮给族叔打电话,求族叔救命。

    蒋老气得半死,又不能真得见死不救,给贺家的贺一打电话问要到贺家外孙的电话,再联系燕小子,试试曲线救国。

    燕行在小萝莉的房子屋架上爬来爬去,帮着递材料,当有电话打进来拿起手机发现是陌生电话,也仍然接听。

    他听到蒋老的声音,瞬间就福至心灵,知道蒋老为什么找自己,平静至极,当蒋老说明找他的原因,顿时乐了。

    俊美的青年脸上浮现妖冶的笑容,声音优雅动人:“蒋老,您老家的族侄刚才来过,他真是个了不得的人才哟,小姑娘闭门谢客,他请人来当说客不成,自己跑到施工场外又是拍围栏又是大喊大叫的嚷嚷,倒真惊动了小同学。

    小姑娘去见过他了,你知道您老的族侄是怎么说的吗?他是以施舍的语气说他也只要小姑娘一个承诺,房价也是第一次开的价。

    您老族侄第一次开的价是高出市价七倍,后来涨到十五倍,他现在挺自觉的嘛,自己掐掉了后头涨得8倍。”

    “混帐王八蛋!”蒋老被气了个四仰八叉,差点吐血,费劲儿的摁着胸口才没扔手机,继续问:“小姑娘呢?小姑娘还好吧?”

    “小同学被气笑了,她说莫说七倍的价,就是以市价出售她也不买,哪怕蒋先生他把房子打折卖给别人或白送给别人,她也不眼红。”

    燕家小子在说小姑娘的答复,蒋老也被族侄气得说不出话来,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再次打给族侄,劈头就问他跟人谈价要价多少,听到族侄撒谎说是三倍价,瞬间爆起,骂了粗口。

    “你个混帐王八蛋,连老子都敢骗,老子刚打电话问过跟在小姑娘身边的保镖,你挺能耐啊,要价高出市价七倍,你怎么不去抢?

    就凭你这作派,你还想要小姑娘的承诺?你也不撒泡尿尿照照你自己脸有多大,你算哪根葱?

    老子原本真以为你诚心悔过,原来是死不悔改,你爱咋的就咋的,以后莫叫老子叔,老子没有这样不要脸的家族子侄……”

    蒋老喷了族侄一阵,气乎乎地摁掉电话,立即又给家族兄弟和几个不错的子侄打电话,严厉警告他们谁也不许帮某个蠢货,谁敢借钱给那蠢货,莫怪他以后不认人。

    蒋家数位原本想等到最后时刻才帮转钱给应急,接到电话瞬间便取消了计划,那家伙竟然连自家长辈和兄弟们也骗,不能惯着,让他自做自受吧。

    接到族叔电话时,蒋先生以为有救了,谁知被族叔戳破谎言,他吓到了,半晌大脑都没转过来。

    待回过神来,急忙再次打电话给家族的几位同辈兄弟,说自己没筹到钱,求他们借钱应急。

    同族辈兄弟们的回答让他瞬间跌入深谷——族叔说蒋家谁敢借钱给他就断绝关系!

    蒋先生终于明白自己的小贪心再一次害惨了自己,如果他去找小姑娘时不贪心的要七倍价,只要与其他人一样的房价,是不是就没事了?

    蒋太太和儿子也发现事态不对,追问之下才知前因后果,也急得六神无主。

    一家仨口口袋里没有存款,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颓然无力,只能心痛如刀割似的接受还不起钱,新房子被收回,还将要赔失信损失的恶果。

    以前有多自信多么兴奋,现在一家人的心情就有多凄惨。

    当时间越来越近五点,蒋家仨人陷入深深的悔恨中。

    就当他们恨不得时光能倒流时,有邻居带来两个青年,据说是想买房子,听说蒋家有意出售宅子,他们来看看。

    两青年各背着一只男士背包,衣服料子极好,手腕上戴着名表,气质出众,一看就是白领级的。

    蒋家仨人几乎是跳起来冲出去,热络地将人请进屋。

    没热茶,蒋太太只给客人倒杯凉开水,蒋先生急切地问:“您们真想买四合院啊?我家因为想换个地方住,孩子也想做点小生意,有意卖合院,我们也不漫天要价,只比普通房价高五倍而已。”

    两青年站起来就走,声音淡淡的:“我们是想买四合院,却也并不是傻子,您这宅子破破烂烂的,低矮潮湿,整个冬天只怕看不见一点太阳,还想比市价高出五倍,您还是另等买主吧,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蒋先生原本还想敲一笔,谁知好不容易才送上门的冤大头要走,哪里会放手,一把抓住人:“别急啊,我只是开个价,也可以好商量嘛……”

    蒋家儿子也跑去留人,硬是将人按着坐下。

    两青年被挽留住,说话的语气清冷:“你们说什么没用,是我们买房子,我们自己会评估,这宅子位置与房屋本身没有任何优点,而且地势还低,四面都会渗水进来。

    这还不说,尤其是西边地基高很多,都说‘东高不为高,西高压断腰’,西边的房屋地基高那么多,这宅子在风水学上是极为不吉的。

    这样子的地方比普通四合院还差,能以普通合四合院的市价交易都算不错了,想要高出市价几倍的价,除非买房子的人傻钱多还眼瞎。

    我们能出的价就是普通四合院的市价,你们愿意卖,我们可以详细的谈谈,谈妥了再预约个时间写合同,你们不愿意卖我们走,谁也不要耽误谁的时间。”

    无意间听了一耳朵的乐小同学:“……”她常说燕吃货人傻钱多,没想到她在别人的眼里也是钱多人傻还眼瞎的货。

    蒋先生听到青年开口就如数家珍的数出宅子的劣势,憋得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慌。

    诚如人所说,乐园主人是人傻钱多,所以她本人没看房子只论面积,所以他家才想浑水摸鱼的发笔横材。

    现在被人这么一数劣因,自己家完全被动了。

    “三倍。”他咬咬牙,狠心的压低底价。

    “免谈。花那么大笔钱买这地方,我不如去买后面的那座前宽后窄的三进四合院,那里宽敞明亮多了。”

    青年再次站起来就走,动作干净利落。

    “两倍半。”蒋先生心惊肉跳,又将人拉住。

    “你另寻眼瞎的买主吧。”青年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毫不费力把拉着自己的人也拖着一起移动。

    蒋太太与儿子也帮忙挽留,再次自降价到两倍。

    青年仍是坚决不妥协,硬是将蒋家人生拉硬拖似的给“带”出屋到了外头。

    “一倍半。”蒋先生不得不再次自降价。

    两青年脚步不停,谁也拦不住。

    看了一眼手表,蒋先生无比心痛的再次降价到1倍,青年还不肯妥协,走得更急,他好咬紧牙关,艰难的做出决定:“我同意市价出售,只是,需要现在就写合同,并且要付一千万的款。”

    “当场签合同可以接受预付一笔房款的条约,不签正式合同,一分钱的房钱都不可能付。”

    两位青年面色平静,哪怕宅主将宅子贱卖,也波澜不惊。

    错过这个村只怕再没这个店,蒋先生再不愿意也只得忍着刀绞似的心疼感点头,心里悔得肝肠寸断,如果当初以7倍价把宅子卖给贺董该多啊!

    一下子损失了几倍的巨款,蒋太太也心疼得滴血,可新房子的首付有大半是借来的,如果不卖掉旧房子,新房子得不到还要倒贴光以前的所有积蓄,还会因此债台高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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