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而充实的一日便就这样过去。
清风徐来,花自盛开。
一晃眼便是三日。
家里的深井已打好,期间,安月一得空闲便去后山挖笋子,如今家里晒得半干的竹笋,约莫也有一百多斤了。
安月想着带些晒得半干的笋干儿去镇上换些银钱,再买一个取井水的器具,不知镇上有没有这种汲水工具。
翌日,天刚刚亮。
姐弟俩用完早膳后,装还昨日剥的竹笋放在院子里铺开晾晒着,然后各自背着一背篓笋干儿,去大路边等李五的牛车。
等了大概一刻钟,李五架着牛车从村西头过来,安月朝李五招呼道:“李伯伯。”
李五远远就问道:“你们姐弟俩这是要去镇上呐?”
“是的嘞!”
李五将牛车停靠在大路边,还帮着姐弟俩将背篓放在牛车上,姐弟俩坐上牛车朝镇上而去。
没一会儿,天已大亮。
牛车抵达镇子口,姐弟俩下牛车,将坐牛车的银钱递给李五,姐弟俩背着笋干儿便朝主干道街走去。
安年看着两背篓的笋干儿,不由的问道:“姐姐打算如何卖掉这些笋干儿?”
安月看了看四周,这会儿街上也没几个人。
想了想,于是道:“先去问问几家酒楼收不收,若是酒楼里都不收,实在没办法那就找个摊位,摆摊叫卖啰!”
安年又问道:“那咱们先去哪家酒楼呢?”
“先去万福楼吧!”
安月对这石井镇上的酒楼没有过多接触,相对较熟悉的只有这一家酒楼——‘万福楼’。
万福楼是石井镇上最大的酒楼,酒楼掌柜先前收过安月的一个方子,就那么一个方子,便让王掌柜赚得盆满钵满。
不过,时过境迁,安月在心里忐忑道:“也不知王掌柜是否还记得我。”
姐弟俩没走多久,便来到了万福楼后门。
通常此处有一个人看守,姐弟俩行至后门,安月见看守之人已非旧人。
于是,姐弟俩将背篓放下,对看守之人恭敬道:“小哥儿,叨扰了,请问王掌柜可在?”
男子见姐弟俩人也没有一个大人相随,朝着姐弟俩上下打量一番,回道:“你俩找王掌柜有何事?”
安月赶忙说道:“找王掌柜有要事相商。”
只见男子朝里面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王掌柜走了出来。
王掌柜看着是安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安月走上前,朝王掌柜侧身行了个礼,说道:“王掌柜,好久不见。”
安年也礼貌道:“王掌柜安好!”
王掌柜大笑道:“哈哈…好好好,来来来,姐弟俩快快请进。”王掌柜热情地将姐弟俩领进后门。
姐弟俩随后背上背篓,同王掌柜一起朝后院儿走去。
王掌柜边走边说道:“安月姑娘,可是好久不见呐!”
“是是是!许久未见,如今王掌柜的生意可是越做越红火呐?”
“那也是得姑娘相助,不过,最近势头已去,不知姑娘可还有其他方子?”
安月眼看时辰已不早,对安年说道:“年年,你先去学堂吧!”
安年给王掌柜行了个礼,便径直朝镇西口走去。
看着安年走远,安月转头对王掌柜说道:“方子嘛,有倒是有,只不过…”
王掌柜闻言有方子,两眼直冒金光,瞬时来了兴趣,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他连忙问道:“姑娘但说无妨。”
“就如王掌柜所言,现如今焖鱼大势已去,掌柜近日可是在犯愁?”
王掌柜连连点头道:“姑娘,请往下细说。”
“掌柜是想让酒楼再次领先于同行?”
他一脸期待的点头道:“是是是。”
“就目前而言,想要在同行里脱颖而出,就必须推出新品。”
他感叹道:“姑娘可是说到我王某的心坎儿里头了。”
安月指了指他背篓里的笋干儿,说道:“掌柜可识得此物?”
杨掌柜眼睛缓缓移向安月所指之处,疑惑问道:“这是…?”
安月从背篓里抓一撮笋干儿递给王掌柜,说道:“这是笋干儿。”
王掌柜面露为难之色道:“这…笋子平日里,酒楼用到的甚少。”
王掌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不过,既是如此,王某还是想听听安月姑娘的高见。”
安月在心里快速回想着21世纪的笋子做法。
比较常见的做法有笋子炖鸡,排骨炖春笋,油焖春笋,干煸笋丝,春笋回锅肉,酸菜炒春笋等多种法。
只是笋子品种不同,做法也有些不同。
这种春笋,最适合做酸菜炒春笋,口味清爽,鲜脆可口。
“敢问王掌柜,咱们酒楼里平日做笋子,都有何种做法?”
王掌柜不假思索回道:“笋子炖鸡。”
“笋子炖鸡味道确实不错,不过炖鸡难免炖煮时辰过久,便会直接破坏春笋本身的脆爽口感。”
王掌柜兴致勃勃的问道:“那依姑娘之见,可有其他妙方?”
“自然是有,这春笋本身口感清脆,但也略带微涩,更适合做酸菜炒春笋。”
“酸菜可拣春笋那一抹涩,由于春笋本身鲜脆,若是搭配着酸菜,味道更胜!”
“不过,春笋属于季节性食材,菜系约莫只能维持两月余。”
安月把好处和弊端都给他分析,这倒显得更实在,也不算杀熟。
之前的焖鱼方子,让万福楼红极一时,现在大大小小的酒楼都已会做焖鱼,自然万福楼的热度也渐渐退下去。
这时,王掌柜双手环抱在前,眯着眼快速思索着,安月见王掌柜迟迟未开口。
安月想趁着后山上的香椿芽和春笋还没变老,现下就要想办法将它们换成挣钱。
再者,王掌柜也急需这个契机,于是,安月又接着说道:
“现如今,正是春暖花开之季,许多达官贵人,商贾贵胄定会出游踏春,王掌柜在这个时候,若是推出踏春新菜品,可不能只有一道菜。”
安月说完,仔细扫了一眼王掌柜的神情。想来王掌柜经营万福楼多年,自然是知晓一个道理,那就是没有永恒的经久不衰。
他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