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伙房便已经收拾利索了,孟秀儿准备离开伙房。
婆媳二人一把拽住孟秀儿胳膊,不让她离开伙房。
祖母周氏指了指正在西耳房门口,摘捡剩余蚕茧的大牛阿勒和春枝。
好奇问道:“你跑啥?我们又不会吃了你!你快同我们讲讲,那几人是谁啊?”
“他们啊!是月月的得力帮手。”孟秀儿不假思索的回答着。
大伯娘挠了挠头,疑惑道:“得力帮手?这是何意?”
孟秀儿仰头转了转眼珠子回答着:“额…就是帮着她做农活的人。”
祖母周氏缩了缩脖儿,又小声问道:“我自是知晓他们是帮忙干活的人,但他们和那丫头是何关系?”
孟秀儿浅笑着道:“祖母和母亲高热刚退,还是多休息才好,秀儿还有许多要事要忙,这便先过去了。”
孟秀儿说完,抬腿便走出伙房,沿着屋檐朝房间里走去。
祖母周氏指着孟秀儿的后背,没好气儿的同大伯娘张氏吐槽道:“欸?我这暴脾气!张灵你看看她,她跟着那丫头学坏了,竟敢对我们如此无礼!”
张氏见状,赶忙宽慰着婆母周氏道:“娘,您莫要生气,秀儿许是真有要事要忙。”
祖母周氏仍有些不悦,嘟囔道:“就算忙,也不该这般无礼,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张氏也没再搭理婆母周氏,她可太了解她这个婆母了,越是捧着她,她便越矫情。
张氏转过身,回到地铺去躺下。
周氏对着伙房门嘀咕几句,自己觉着无趣,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我也懒得管她!”
孟秀儿回到房间后,把刚才发生的种种,都一一向安月讲述着。
姑嫂二人坐在床边上,笑得前仰后翻的合不拢嘴。
……
好一会儿,安月对孟秀儿说道:“嫂嫂,她们俩可能还得再喝上几次那个汤药,到时你给她们熬吧!”
孟秀儿拉过安月的手,轻轻拍了拍手背,会心一笑道:“这个嫂嫂自是懂得的,月月就放心吧!”
……
小雨哩哩啦啦的下了一整日。
时间也在一息一息过去,转眼便又是一日。
次日,一早。
风止雨停。
所有人早早就起床。
瓦蓝瓦蓝的天空,令人神清气爽。
连着几个昼夜的狂风暴雨,雨水从房顶上流下来,把院子地面都滴穿出一个个窟窿土坑。
春枝和孟秀儿在伙房做早膳,大牛阿勒在院子里填着泥坑。
安年在房间里看书,安月领着八十去院子外面转了一圈。
由于提前挖了排洪沟,大量的雨水都顺利地排走,院里院外安然无恙。
很快,早膳便做好了。
所有人都围坐在正厅八仙桌上用早膳。
安月暂时收留了祖母周氏和大伯娘张氏,但经过两日的相处,婆媳二人看到安月在家说一不二,把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如今她们俩见着安月,个个也是低头不语,脾气肉眼可见的收敛。
再不同昔日那般指责打骂,再也不敢对着安月吆五喝六。
这不,此刻所有人都在正厅里用早膳,没有安月的应允,她们婆媳俩便只能在伙房里坐着吃饭。
尽管婆媳二人在伙房里坐着,也是嘀咕个不停,但终归也只是她们一时的嘴硬而已。
一刻钟后,所有人都用过早膳。
孟秀儿收拾家里,安年喂鸡喂狗,大牛阿勒依然是清理院里院外的稀泥水坑,春枝和安月去自家田里地里转一遍。
祖母周氏和大伯娘张氏虽已退热,但依然咳嗽不止。
安月与春枝一人背一个背篓,一人拄着一根竹竿子,便走出院子大门。
一出门,便看到半坡上被大水冲出一条条洪沟。
路上的泥土也是十分稀软,一走一黏脚。
安月与春枝来到地里,看到四周的草已经还现生机,地里种的土豆经过干旱,但干旱期间,也时有浇水。
但终是抗不住烈日的炙烤,土豆藤已经枯萎。
经过几日的大风大雨,让本就枯萎的土豆,又从根部冒出小小的绿尖芽。
春枝看着地里的泥土宣软湿润,她不禁喜悦道:“小姐,太好了,往后咱们又可以种菜了。”
“是啊!不过,种地之前,还要经过特殊处理才成。”
春枝有些不解,拧眉问道:“小姐此话何意啊?”
“春枝莫不是忘了之前蝗群过境?”安月转头浅笑着反问道。
“这和蝗虫有何关联?”
“它们虽然已经过去,但也在这些土里产下了许许多多的虫卵,只要天气温度满足它们的孵化条件,虫卵便很快孵化。”
“小姐的意思是,很有可能又会造成第二次蝗灾?”春枝挠了挠头说着。
“对啊!所以,咱们种田种地还得再特殊处理,尽量避免第二次蝗灾。”安月边说着边蹲下身。
她准备挖一棵土豆看看。
“那要如何处理呢?”春枝饶有兴趣的追问着。
“这个嘛,具体如何处理,我还得再仔细想想。”安月扒拉着地里的土,漫不经心的回应着。
没几下,泥土被安月扒开,看到地里的土豆已经有鹅蛋般大小。
安月一脸惊喜的说道:“不错不错,你们仨之前总算是没有白忙活。”
“这些土豆的叶子虽已被蝗虫啃食干净,但土豆在土里却依然完好无损,长得虽是慢了些,但终归还是在生长着。”
安月把刨出来的土豆,去掉表皮的泥,放在背篓里。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稀泥,准备去往水田看看。
抬眼一看,看着如今大大小小的田里都储满了水。
此时此刻,坡上的雨水从高往下的流着。
流水强而有力地拍打在石壁上,发出‘噗咚噗咚’的冲击声。
安月与春枝走在小道上,春枝指了指不远处的梯田,满是惋惜道:“小姐,您快看对面,雨水已经把那边坡上的梯田冲垮了半数。”
安月顺着春枝指的方向看去,应声道:“是啊!那些梯田垮倒至此,也没必要再费人力砌回去,便也不能再种水稻了。”
春枝摇了摇头,息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