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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文先生
    半个时辰后,姜嬷嬷带着院里的姑娘们走到信王府的正堂。正堂很大,大约相当于差不多十间屋子,门口上方一块匾,上书“海晏河清”。

    程雅心中冷笑,海晏河清关你一个信王什么事,老老实实做个富贵王爷不好吗?

    大堂里已经坐了很多客人,上酒菜的丫鬟已经开始忙活了,程雅一行人被从侧面带到一间屋子里,姜嬷嬷小声同她们说:“刚才都看清了,一会儿每个人站到一位大人旁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要听话知道吗?”

    看到这情景很多姑娘都开始害怕,有的开始抹眼泪,姜嬷嬷看到上前照着胳膊就拧一把,“不想活了吗,敢在这时候掉眼泪。”

    有个姑娘吓得不知所措,撒开腿就跑,刚跑出大堂,就被门口的侍卫一刀捅在后心,倒地后被提着就走了出去。

    其他的姑娘都吓得蹲在地上,哭都不敢哭。

    姜嬷嬷似乎对这种场景已经见惯不惯了,冷漠看着吓得蹲在一起的姑娘,低声呵斥道:“都看到没有,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待会儿要是哪个惹怒了大人也是一样的下场。知道那丫头被拖去哪儿了吗?”

    姑娘们吓得都摇着头。姜嬷嬷冷哼着说:“咱们王爷有两大爱好,一个吧就是你们这样的小姑娘,另一个就是猛兽,这不听话的小姑娘自然是进了猛兽的肚子。”

    此话一出,连程雅都觉得毛骨悚然,更别说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从小养在闺中的小姑娘了。

    有几个姑娘听了这话吓得浑身冷汗淋淋,几乎吓晕过去,姜嬷嬷又说到,“我劝你们别晕,晕过去的也是一样,都当死人处理。熬过了今晚,你们或许还能有条活路,自己掂量好了。”

    听的这话,有点眩晕的姑娘都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免得晕过去。

    所有人跟着姜嬷嬷走进正堂,就站在正堂中间。

    程雅偷眼望去,正坐上的应该就是信王,生的细皮嫩肉的,乍看就是一个白面小生,嘴角弯弯,端着酒杯对下坐的各位客人说:“各位,这就是我为诸位准备的小花样,这可不是窑子里调教过的那些清官,这可是真正的小家碧玉,未曾调教,就劳烦各位亲自上手了,哈哈哈。”

    这可真是,长得人模狗样,张嘴就是个下流胚子,就这样的还想谋反篡位,关键是还有这么多人依附,就凭一个嫡子的身份吗?

    程雅心中愤愤,面上还得做出一副谦卑胆小的样子,眼看着座位上那些酒劲上头的腌臜货开始在姑娘中挑选。

    程雅心中焦急,打量了下在座的客人,刘先生说过,有一个书生样的幕僚,三十多岁,人长得干瘦,个不高,最明显的特征是额头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烫伤疤痕,那人是他们的人,只是不受重视,接触不到有用的消息。

    看了一圈,终于在席尾的柱子旁边看到正在喝酒的他,对大堂中的热闹他浑然不觉,只在自斟自饮。

    离座挑选姑娘的醉汉越来越多,有的姑娘也开始躲避,大堂里发展成了你追我赶的游戏,醉汉们玩的不亦乐乎,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信王在上座看的拍手大笑。

    程雅借着追逐的便利跑到那个幕僚旁边,一个不慎跌倒在他身上,引得周围哄堂大笑,有一矮胖子挺着肚子笑到:“文先生,人家姑娘这是投怀送抱了,你可不要寒了美人的心啊!”

    旁边的人都跟着大笑,文先生皱了下眉头刚想把程雅推开,就听程雅伏在他耳边说道:“河东三十里,夕阳榆树下。”

    文先生稍一愣神,喝尽了杯中酒,大笑着说:“美人恩自是不可辜负,今日是文某失态了,大家见笑,见笑!”

    程雅坐在文先生身边给他倒酒加菜,文先生揽着程雅同周围的人喝酒调侃,程雅低眉顺眼的偷瞄着大堂里的荒唐,心中默默问候信王的子孙后代。

    酒喝的差不多了,看有人开始搂着姑娘回房,文先生也同信王告辞,带着几分醉意的脸上露出急不可待,信王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文先生在信王府里有个小院,在王府的西南角,很是偏僻,他拉着程雅一路走进自己的院子,看了看四周无人,就要说话,程雅用手捂住他的嘴说道:“大人,院子里冷,奴家想去屋里!”

    文先生瞬间反应过来,抱起程雅走进屋里,用脚踢上门,将程雅放在榻上,接着屋里传出不可描述的声音。

    墙角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听了一会儿就离开了院子,程雅看着使劲晃榻的文先生说:“行了,歇会吧!”

    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做此行径,文先生感觉脸有些发烧,他看着程雅说:“姑娘贵姓?”

    程雅看着他一张老脸竟露出些羞怯的神情,心思一转,对着他娇媚一笑,“奴家芽芽,请先生怜惜。”

    文先生脸色一沉,“究竟是谁派你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文先生沉了脸色,程雅不敢再逗他了,正了正脸色说道:“是刘先生让我来的,你先将你知道的事告诉我吧!”

    文先生不说话,只是表情凝重的看着她,似乎还是不相信她的话。

    程雅摇摇头,走到桌边,提起茶壶倒了杯水,用手指蘸水在桌上画了个繁复的图案。

    文先生看程雅画完图案,双手一揖说道:“刚才是文某失礼了,还望姑娘莫怪。”

    “先生多礼了,现在可以说事儿了吗?”说正事,程雅一向是很认真的。

    原来这个信王这些年就没闲着过,他懂事之前是那帮主张立嫡的人在上下撺掇着忙活,等到他懂事后就开始自己谋划,平州的铁矿也有他的一杯羹,林永昌的私兵就是给他养的。

    当然,肯定不止这处私兵,还有很多文臣武将,要么被他收买,要么被他拿住把柄威胁,总之,现在朝堂还有各地到底有多少人在他手里都不可知,文先生有书生意气,做不到同流合污,自然也就得不到他们真正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