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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疼
    白莲沉思一瞬道:“阿弟,此番委屈你了,可内功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等去了吗那边,阿姐放你的长假,你想刻多久就刻多久,好不好?”

    看着白莲眼里的担忧,黑莲无可反驳,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这点事耽误了所有的人。

    黑莲面带几分沉重出了白莲的屋子,正好碰到张说提着两桶热水进院子,他猛一瞪眼,吓得张说后退一步蹲倒在地,两桶热水撒了个干干净净,张说摔了一跤,又被烫了大半身子,哀嚎着滚到一边。

    白莲自屋中冲出来,大喊道:“来人,快喊大夫!”

    说着扶起身上还冒着热气的张说着急道:“阿说,你没事吧!”

    张说疼的都打哆嗦,却还是扯出几分微笑道:“姐姐放心,我没事,水不热。”

    白莲伸手摸了摸地上还有些烫手的水,心痛道:“这水现在还热着,你别怕,有姐姐在,你会没事的。”

    白莲一把抱起张说,走进内室,黑莲想要跟上来,白莲回头冷声道:“阿弟你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黑莲只觉得自己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压都压不住,他刚想开口戗回去,心腹小楼听到动静从院门外进来拉住他的胳膊,“主人,莫要动怒,我们先回去吧!”

    黑莲深吸口气,从贴身袖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个小药丸吞下,才冲着内室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白莲将张说抱到榻上,飞快的脱下他的湿衣,检查他的烫伤。张说全身通红,有几处已经起了水泡。倒也不算特别严重。

    张说拉住白莲的手道:“姐姐,我真的没事的,灶房离咱们院子远,我把水提过来已经没有那么热了。”

    白莲看了伤势也放下心来,“以后提水的活计还是让下人做吧,太危险了!”

    张说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满脸的倔强,噘着嘴道:“不行,这是给姐姐沐浴用的,岂能让别人沾手。”

    白莲心下感动,嗓子如同堵了块棉花,低声沙哑道:“你平时挺精明的,怎么在这些事上这么傻?”

    张说把脸靠在白莲怀里,“姐姐,阿说只有你了,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白莲抚着张说的头发,他的头发也沾了水,发尾沾湿一片,白莲拿了块布巾帮他慢慢擦拭着道:“阿说,刚才是不是阿弟他?”

    张说猛然抬起头用小鹿一般惊恐的眼睛看着白莲道:“不是的,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绊了一下,黑莲副司只是刚好经过。真的,你相信我!”

    白莲将他抱的更紧了,“你这个傻子,我什么不明白,阿弟针对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受了那么多委屈,你从来没说过他一句不是,阿说,姐姐记你这份情。”

    张说在白莲怀里蹭了蹭,声音里带着幸福的的怅惘道:“是我抢了他的姐姐,他不高兴是应该的,只要能跟姐姐在一块儿,怎么我都愿意。”

    白莲感动于张说的情话,想到黑莲如此容不下张说,只恐他会在这次撤离中动手脚,叮嘱他道:“你平日无事不要离开这个小院,若是阿弟找你,你便推拒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张说乖巧的点头,如同一只腻人的猫咪,白莲冷硬的心化得好似一汪春水。

    小厮拽着年迈的钟大夫走进小院的时候,张说已经在白莲怀里昏昏欲睡,听见大夫进院子,白莲喊道:“怎么这么慢,快让大夫进来。”

    小厮跑的一头汗,听的白莲的质问赶忙请罪道:“大人,薛大夫被黑莲大人召去了,药堂只有钟大夫在,属下去的时候,钟大夫已经歇息了,所以有些耽搁,还请大人降罪。”

    白莲一听便明白了,阿弟是亲眼看着张说烫伤的,却还是将薛大夫叫走,摆明了用心不良,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白莲对着小厮摆摆手,同时让出位置对钟大夫道:“麻烦钟大夫快给他看看!”

    白莲说着掀起薄被,露出张说赤红的皮肤,还有起泡的地方。

    钟大夫久在司里,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可司里的秘密就这么多,虽然大家明面上不会说什么,可私底下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因而钟大夫也不奇怪,仔细检查过后道:

    “烫伤并不严重,只是那些水泡需得挑破上药,否则会留疤!会有些痛,需得忍耐!”

    白莲忧心张说的伤势,赶紧道:“那抓紧时间治。”

    钟大夫转头拿出药箱记得药膏和工具就准备开始。

    张说抓住白莲的手道:“姐姐,你先出去,让钟大夫处理吧!”

    白莲哪能放心,摇头回握住张说的手,“阿说,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不要怕!”

    “姐姐,一会儿我的样子一定很丑,我不想让姐姐看到我那副样子,”张说眼里都是恳求道:“姐姐,就当我求你了,你在外面稍等我一会儿。”

    白莲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眼角滑下,“好,你别着急,我出去等你!”

    说完,白莲擦去眼角的泪珠走出内室,站在角落里脸色沉的如同暴雨欲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阿弟竟然生了杀心,他怎么就这么容不下张说呢,自己与张说之间又没有名分,说的难听些,不过一个可以随意打发的面首罢了,就这样,阿弟竟然也容不下。白莲此刻才第一次对黑莲生了怨恨。

    内室里,白莲出去后,张说咬了块布巾在嘴里,随着钟大夫下针挑破水泡,他难以压抑的痛哼声传出内室,白莲觉得自己的心被撕扯的血迹斑斑,只是听着张说的痛苦,她就已经有了痛彻心扉的感觉,此刻的白莲也意识到,她将来的生命里,张说已经变成了不可或缺的那一个。

    钟大夫眼神不太好,下针难免有失误,张说的痛苦加倍,却依然得到了钟大夫数次的白眼,他不屑地道:“有这么疼吗,大呼小叫的,还男子汉呢?嘁!”

    张说的全身都出了一层冷汗,确实也没有那么疼,可他若不疼,又怎么让白莲心疼呢,白莲若不心疼,又怎么与黑莲生出嫌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