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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与小孩子计较吗?
    只在家待了一天,程雅便去了书院,帮着招了两天新生,书院便正式开课了。

    书院只在下午有武学课,且根据班次不同,有单双日之分。

    给程雅安排的课程在都在单日,也就是说她每隔一天下午去一个时辰即可,轻松的很,束修倒是给的不少,每月有五两银子,都快赶得上县尉的俸禄了。

    明山书院的学子都是有功名在身的。

    程雅带的那两个班都是有童生功名的,多是些十五六岁的孩子。

    巧的是,李初也在这个班里,当然,他是顶了一个宗室寻常子弟的名头进来的。

    但这种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没必要知道。

    知道的都被家人叮嘱过,平日只当他是普通学子,因此,李初在书院还是待的很开心的。

    学子们上课之前都听说过程雅的武试成绩,又都是生龙活虎,朝气蓬勃的年龄,个个对程雅崇拜的不得了,因此,程雅的课上的还是很自在逍遥的。

    尤其是李初,有这么个重量级的学生护着她,所有学生中一个扎刺的都没有,乖的不得了。

    看着一帮青葱少年练的筋疲力尽,臭汗满身,还对她毕恭毕敬,程雅觉得这真是一份不错的差事,等以后或许也可以寻家书院打发时间。

    日子很快便到了八月三十,今天天公不作美,一早就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午时过后,雨还是这么不紧不慢的下着,程雅换了身用达那给的银子买的新衣裳,又拿着达那给的银子跑到书画店随便买了幅赏菊图,装了个质朴点的盒子一块带去了诺安府上。

    诺安家族的府邸在城东,程雅和小柳的那辆破马车在一众奢华的马车中显得尤其寒酸,连车夫都不屑的指指点点。

    门口迎客的管事倒是态度热情的走上前来道:“这位就是程公子吧,我家将军等候多时了,快请进!”

    程雅随着管事穿过一路的人群来到男客聚集的院子。

    院子很大,到处摆满了各种颜色各种造型的菊花,在秋日萧条的细雨中显得格外生动活泼。

    管事让程雅稍等,他进去通报。

    达那带着一群人亲自迎出来道:“程公子大驾光临,我诺安家族真是蓬荜生辉啊!”

    这话可说的我有些过了,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那会让富贵荣华的诺安府邸蓬荜生辉。

    果然,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屑的嬉笑。

    有人挽着袖子上前道:“让我来看看程公子是哪里来的贵客?”

    旁边有人插话道:“听说是东禹寒山寺的俗家弟子,来大京云游,客栈都快住不起了,还是我们达那将军送了我银子接济呢!”

    这些小孩把戏在程雅跟前不值一提,她看着达那道:“自那日武试后,程某便十分惦念达那将军的伤势,不知如今可大好了?”

    不论是武试,还是旧伤,都是达那心中的痛,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程雅戳开,血淋淋的晾在如愁的细雨里,达那的眼底立刻乌云密布。

    程雅心道,你让人奚落我,我倒也看看你的戏到什么程度了?

    达那恨意暗生,面上笑的灿然,奈何他们家特有的容貌特点,蜷曲大胡子,阔叶连心眉,核桃圆眼睛,蒜头酒糟鼻,再配上磨石一般粗糙的黑皮肤,让他笑起来比不笑更恐怖,程雅真想问他一句,你笑的这么灿烂,是专门为了吓唬我的吗?

    只听达那的声音比深秋的雨还冷,“多谢程公子关心,也是我运气不好,竟赶在那日旧伤复发,不能与程公子尽兴。”

    程雅暗笑,看来,这达那的修养还是不够,这是怒了。你是想说我运气好,捡了个漏吧,没办法,实力强的运气都会好些。

    “达那将军客气了,达那将军的威名程某早就如雷贯耳,能有机会上场与达那将军切磋已经是程某的荣幸,不论结果如何,如今你我同为明山书院的武夫子,大家也都算得偿所愿了。”

    总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叉着腰大笑着往程雅身边走,“程公子,要不我们今日也来个以武会友吧!”

    说着伸手就要拍她的肩膀,程雅一个闪身,大家只觉眼前一晃,程雅已经到了这人的另一边,并且一手拍在他的肩上,带着礼貌的微笑问道:“这位公子打算怎么个以武会友法?”

    这人瞬间只觉身体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他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手指头都不听他使唤,只有眼珠惊恐的转来转去。

    一切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旁人只觉他呆愣了一下,还有人开玩笑道:“怎么,你没见过好轻功,这是被惊住了!”

    那人回神之后,先看了程雅一眼,只见程雅的笑眼中冰寒密布,他猛然低垂了眼眸,手脚冰冷的踉跄了一下。

    这时大家才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有好友上前询问,“你怎么了?”

    那人怂货一个,连头都没敢抬,喏喏道:“中午喝的有点多,有些头晕,没事了!”

    达那眼中闪过疑惑,刚想询问,便有下人来报,牧时家族的三位公子到了。

    程雅转身,只见时允之跟在两位贵公子身后进来,他们先与达那寒暄,接着时允之同程雅介绍了这两位公子。

    一位是他的大哥,时净之,气质清冷,脸上带着疏离的微笑,一身竹青色衣袍,在达那那一伙粗糙的武夫衬托下更显清贵。

    另一位是他二伯家的公子,时逸之。

    时逸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身橙红绣蝶恋花的锦袍,手里一把色彩明艳的美人折扇,如同一只骚包的花孔雀,抓着程雅的手,好听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喷,

    “哎呀,这就是近日名满京城的武夫子程公子啊,程公子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啊,我家三弟一天能在我跟前夸八百遍,今日相遇真是三生有幸,来来来,程兄弟,今日你要与我好好喝几杯,这诺安府邸你还没来过吧,今日我便厚着脸皮领你转转!”

    说完,拉着程雅就往外走,时允之紧随其后,达那等人还想说些什么,只听时净之笑道:“他们都是些小孩子,与我们说不到一处,就让他们去玩吧,达那将军,我们进屋叙话!”

    一句小孩子又憋的达那和那几个想找茬的人脸色通红,这是说他们不知羞耻,与小孩子计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