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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打牌
    蒋梦麟对李斯年说道:“时济,蔡校长虽然暂时辞职离校,但是我们北京大学还要继续发展。新的学期我们北大要继续延揽优秀的教授人才来执教,争取将北大建设成为世界一流的大学。”

    这时,夏元瑮接话道:“事情是这样的,有一位叫刘树杞的化学教授,你认识么?他在有机化学领域的研究颇有建树,我们想要邀请他下学期来我校任教,增强我们理科的实力。”

    李斯年想了想,说道:“有点印象,好像在米国读书的时候见过此人几面。他应该也是留美归来的吧?”

    夏元瑮说道:“那就对了,他确实也是留美归来的,是在哥大获得的化学博士学位,还曾留校工作两年,算是你的校友吧。他前年回国的时候我们理学院就想要邀请他来任教,但是被厦门大学抢了先。我们现在想要继续邀请他下学期来我校任教,可惜我们二人近期都无暇前往,所以想请您代为拜访并向刘教授发出邀请。”

    李斯年说道:“那没问题啊,刘教授家在哪里?是在沪上么?我回乡后可以去拜访他。”

    夏元瑮说道:“这个可能需要你回家的时候绕下道了,他家在湖北蒲圻,需要你绕道武汉去拜访。你和他是校友,你再以我和丁教授的名义前去拜访,这样可以充分表达我们的诚意了。相信他一定会被我们的诚意和北大的条件所吸引的。”

    李斯年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绕道武汉一下也不耽误多少时间,而且还能为学校邀请到一位优秀的教授人才也是一件值得做的事情。

    夏元瑮说道:“那太好了,我们准备了邀请信和详细的资料。你可以带着以便详细说明我们的诚意和北大的条件。另外我们会派人帮你去订票,确保你能够顺利前往拜访刘教授。”

    送走了三人之后,李斯年回家开始收拾行装,并与众人商议了一番。大家听后对于绕行之事都没有什么异议,于是,原先计划的行程就这样做出了调整。

    到了下午时分,火车票也被人准时送到了李斯年手中。他一看车票,是3号下午的,而且这次倒是省去了去天津换乘的麻烦,直接在前门火车站就能上车,沿着京汉铁路一路南下,直达汉口玉带门火车站。

    车票是二等卧铺车厢的,虽然比起豪华的头等车厢略显逊色,但比起普通列车车厢的条件来说,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二等车厢每间可以供四个人使用,左右两边各有两张床,分为上下两层,既方便又实用。

    临近春节,火车又是这个年代最主要的长途出行方式,能买到五张卧铺票实属不易。

    另外,与后世不同的是,民国时期的铁路管理部门在卧铺车厢中始终坚持“男女分厢”的原则。除非男女双方相识、同时购票并自愿进入同一车厢,否则是绝对不会被安排在同一个卧铺包厢内的。这一规定体现出了铁路部门对女性安全的特别关注,但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当时社会对男女交往的严格限制和保守观念。

    因此,这五张票里面,四位男士自然而然地单独占了一个车厢,而李雅琳的车厢则是与他们分开的,她被安排在不远处和另外三位女士共用一个包厢。

    列车刚一启动,徐智摩就迫不及待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副扑克牌,兴致勃勃地说道:“今天正好有时间,咱们好好较量一番,看看谁的牌技更胜一筹。”

    自从李斯年时不时带着两位徒弟一起去《京报》上班之后,徐智摩还是经常过去串门。不过,这回他可不是为了探讨什么文学问题了,而是专程找他们一起打牌。徐智摩是那种人菜瘾大的类型,虽然经常输牌,但还是乐此不疲。之前只有他和李斯年两个人的时候还打不起来,这回有了足够的牌搭子,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他们经常玩的扑克打法是打沙蟹、钓红点或者打升级。前两种玩法两人或多人都行,人越多越有意思;而打升级则正好是适合今天四个人玩的,既考验团队合作又考验个人智慧,每次玩起来都让大家乐此不疲。

    扑克牌其实最早就是起源于我国的叶子戏,在唐宋时期就曾经风靡一时。后来在元朝时期由蒙古人传入欧洲,经过欧洲人的改造和创新,逐渐演变成如今我们常见的扑克牌样式。

    在民国时期,扑克牌已经广泛传播并深入于人们的生活之中。不论是繁华喧嚣的城市,还是宁静偏远的乡村,扑克牌都成为了一种极为常见的娱乐工具。

    无论是家庭聚会时的温馨时光、朋友间小聚的欢乐时刻,还是商务应酬等正式场合,扑克牌都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为人们带来轻松与愉悦。

    扑克牌的流行程度跨越了社会阶层,从达官贵人到普通百姓,都有很多人沉迷于打扑克牌。甚至是像祥子这样的黄包车夫们都喜欢打牌,他们会把正常的桥牌对半剪开,这样一来,一副牌就变成了两副牌。

    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一是可以省钱,二是把牌变小了,刚好能塞进他们马褂的口袋里,随身携带。而且半张牌上的信息和一张牌上的信息完全一样,丝毫不会影响到打牌的乐趣。

    四位牌友从上车开始,就打牌消磨时间。他们沉浸在牌局的欢乐之中,连坐车都变得不那么枯燥了。时间在他们翻飞的牌片和欢声笑语中悄然流逝,转眼便到了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

    这时,也正好是到了晚饭时分。包厢的门被轻轻地敲响了,李斯年应了一声之后,包厢门被缓缓推开,两位卖晚餐的人走了进来。

    李斯年问清楚之后,随即买了几份晚餐。祥子见状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徐智摩催促着快点出牌。他和沈从文一伙,这局的形势看起来相当不错。在徐智摩的催促之下,李斯年付了钱之后便又坐到了牌桌旁,几人也无暇顾及那两位卖晚餐的人。

    不一会儿,徐智摩果然赢下了这一局。这时,众人才终于有时间去翻看几份盒饭,开始享受起晚餐来。

    随着夜间的降临,气温也逐渐下降。坐在门边的李斯年感到一丝寒意袭来,便打算去行李架上取件厚衣服。可当他抬头望去时,却愕然发现行李架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而自己的一个手提箱竟然不见了。

    李斯年心中一惊,连忙问道:“祥子,下午我们进包厢的时候,我放藏品的那个手提箱是你放在行李架上的吧?现在怎么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