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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搬屋
    想着胡氏说的内容,石宽也乐了。

    “别看大耳刘走路脚都抬不高,在这事上,可能还老当益壮呢。”

    胡氏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她搂着石宽的肩膀,轻声细语。

    “今天茗月说你住得太差了,我一想还真是,等你好了之后,把那边的侧房收拾一下,搬到那去住吧。”

    石宽自己倒是没太在意,他在这小破屋睡的时间,还没有在胡氏被窝里待的时间多。他侧身搂了过去,坏笑着说:

    “哎呀,还不如搬进你屋里算了,省得跑来跑去的。”

    胡氏察觉到石宽今晚有些不一样,仰起头惊讶地问:

    “你……你好了……”

    石宽没回答,这时候说太多话会破坏气氛。

    破败的小屋房顶,一张残败的蜘蛛网孤独的挂在那里,冬天没有什么飞虫经过,老蛛饥饿得躲到哪去了。网下的事,不管如何精彩,都不值得它关心。

    过了好一会儿,风平浪静。

    胡氏仰望房顶,看着那残败的蜘蛛网,软绵绵地道:

    “如果有一天我们被人发现了,你就带我私奔,走到没人认识的地方。”

    “你是富人家女子,离开了这就要过苦日子,你能习惯吗?”

    还真别说,在这一刻,石宽心里真的有了和胡氏一起生活的想法。

    其实胡氏这只是随口一说,真让她和石宽一起私奔,她还是不愿意的。不是她没那个胆量,而是私奔后靠什么生活?她的那点积蓄倒是可以风光过几年。

    可是这石宽就是个下人,床上倒是挺威风的,生活中不一定有什么本事,坐吃山空之后,难道一起去要饭吗?这可不是她所追求的,所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

    “苦日子到是不怕,我比你大那么多,真正一起生活了,你是管我叫妈还是叫老婆啊?”

    石宽刚刚升起的这点念头,立刻被胡氏的这盆冷水给泼灭了,他也闪躲着说:

    “不叫妈,也不叫老婆,叫素梅。”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自从嫁到了文家,就很少有人叫她的名字了,胡氏感到有些奇怪。

    “我自己知道的呗,这还用谁告诉啊。”

    石宽装作得意的样子,实际上他是在那天被抬到了老太太的客厅里,听到老太太对老爷这样说的,他就记在了心里。

    “不说是吧,我掐烂你的屁股。”

    胡氏把手滑了下去,完全是不经意的,手比较重,触碰到了石宽的伤疤,想要把手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石宽不敢大叫,咬着牙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都撑起来了。

    “你……你要谋害亲夫啊?”

    胡氏没心情和石宽打情骂俏,她从石宽撑起的手臂下钻了出来,提起小油灯,就去查看。

    “没事,没出血。”

    “要出血才有事啊?”

    石宽手一软,倒了下来。他也知道没有出血,要不然就不只是倒吸冷气,而是尿都溅出来了。

    胡氏把小油灯吹灭,放到了床底,又扯过被子盖上,既想笑,又有点心疼,调侃道:

    “一个大男人,还怕这点痛,还大呼小叫的,真是没出息。”

    这一夜,胡氏没有离开,而是得到了鸡叫第二遍,才匆匆忙忙的抱着衣服,偷偷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胡氏还真不是说说而已,第二天就安排大耳刘和老聋婆一起收拾侧房,准备给石宽住。

    这间侧房原本是大女儿文贤欢住的,房间宽敞明亮,里面还有不少家具呢。

    文贤欢出嫁后,里面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是因为很少有人走动,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

    不用挪动什么东西,稍微打扫一下,这里擦擦,那里抹抹就行了。所以也没多少活儿,石宽就在旁边高兴地看着。

    大耳刘跪在床上,用湿布擦拭着床架,咧着嘴冲旁边的石宽说:

    “你可真是捡了大便宜了,按照文家的规矩,嫁出去的女儿和姑爷回来,得住客房,这房间就便宜你了。”

    “那还得感谢太太看得起我,不然我哪有这福气住这么好的房间啊。”

    石宽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一脸的惊奇。

    “那是,要不是你有本事逗慧姐开心,太太哪会看得上你啊。”

    大耳刘虽然嫉妒石宽,但也为他感到高兴。

    两人正在屋里聊着,忽然门口钻进来一个人,高声叫道:

    “哟呵,这是怎么回事?把我姐的房间收拾得这么干净,难道我姐被那赵老爷休了,要回来住了?”

    石宽见来人是文贤昌,心里有点慌,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不……不是……是太太让我……让我搬进来住的。”

    “我妈可真器重你啊,不过这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找你。”

    文贤昌才踏进来几步,就又用手在面前扇风,退了出去。

    石宽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文贤昌找他有什么事,忐忑地跟着出去了。

    在客厅闲坐的胡氏,听到儿子的声音,立刻甩着袖子走过来。

    “咋滴啦,你姐住不了这边,我想你姐了,让人打扫干净,派个人过来守房,你有意见?”

    “我能有啥意见,我那边空房子多了去了,我还想让他过去给我守房呢。”

    文贤昌说的是真心话,石宽也算他的好帮手,如果住他那,有事随时能商量,不用每次都跑来这找人。

    胡氏松了口气,但马上又紧张地问:

    “那你来我这干啥?又来要钱?”

    “谁要钱了,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说这种话,太让我伤心了。”

    文贤昌也不是来要钱的,要真是来要钱,早在院门口就开始喊妈了。

    既然不是来要钱的,那胡氏就更舒心了,甩甩袖子,扭身回客厅去了。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哪能伤得了你,你别来伤我的心就行。”

    “我来找石宽,总不会伤你的心了吧?”

    文贤昌嬉皮笑脸的,等着后面的石宽跟上。

    石宽走路基本恢复了,但看到文贤昌,还是装出一瘸一拐的样子,试探着问:

    “二少爷,你找我有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