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记,我着实佩服您啊,您这般年轻就已然是正处级干部了。我在这官场摸爬滚打近乎二十年,却也才爬到这副处的位置,咳咳……”冷林双眼紧盯着眼前的周永安,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觉,缓缓说道,“直到昨天,我才恍然大悟,当您这样的官真好,能天天睡个安稳觉,不必整日提心吊胆,担心哪天突然被人破门而入给抓走。”
冷林抬起头,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未曾想到,我为林家死心塌地卖命这么多年,到最后,竟还是被无情地沦为弃子。”
“周书记,倘若我将您想要的证据给补齐,您能否把林家一举拉下马来,为我报仇雪恨?”冷林用近乎祈求的目光紧紧盯着周永安,满心渴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期待的答案。
“这个我说了不算,我只能先看看您提供的证据是否足以满足将他们绳之以法的要求。”周永安面色凝重,如实说道。
“嘿,您就不能哄骗我一下吗?”冷林凄然冷笑。
“这个我不能骗你,这是原则性的问题。如果靠骗你来获取您手中的证据,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周永安目光坚定,斩钉截铁地如实回答。他的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真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谢谢你的实诚,周书记,我不知道我今天说的话你能相信我吗?”冷林用那满是疲惫与沧桑的眼睛看着周永安问道,“俗话说的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的声音虚弱而颤抖,仿佛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嗯,我相信你,这一点我可以给你保证,”周永安看着冷林那形容枯槁的模样,心里顿时升起一丝怜悯。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仿佛能感受到冷林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无奈。
“谢谢你,我这里有两本这几年替林家做生意的账本,里面我还记着林家干的所有生意,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以及他们逼死刘彦的所有证据。”冷林说着,嘴角微微上翘,脸上露出一丝解脱般的神情。他按着周永安平静的表情继续说道:“周书记,冷县长的事情是我和田小波一起谋划的,这事是我对不起他,呜呜。”冷林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哭声在寂静的急救室里回荡。周永安拿起面纸,轻柔地为他抹去眼泪,动作中满是关切。
“我还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在我死后,你们能够保护好我的家人,善待他们,我知道他们的手段,所以这也是我最后的一个心愿。”冷林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弱,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无比艰难。
“可以,我这就把他们送到我们的安全房,知道把他们绳之以法,可以吗?”周永安应道。他的语气坚定而果断,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
冷林在周永安说话时,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那充满渴望与期待的眼神仿佛要将周永安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当听到这句话时,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住,我的那两本账本在思源寺主殿的如来神像后面座下,里面还有一台发报机和两张银行卡,密码是我手机号码的后六位,书记,你一定要把他们抓起来。一定要保护好韩雨彤她们。”冷林紧紧地抓住周永安的胳膊说道,他的眼睛睁得老大,似乎还想再交代些什么,直到他的双手缓缓松开,生命的气息才彻底停止。周永安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虽没有太大的波动,但也不禁长叹一口气。他转头看着刘明说道:“立刻去接他的家人,送到万林宾馆。”
“是,头哥。”刘明立刻起身答道,他转身匆匆离开急救室,脚步急促而有力。周永安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拿出手机找到高俊斌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铃声响了三声后,手机被接通。
“喂,头哥有什么指示?”高俊斌说道。
“你现在还在思源寺吗?”周永安问道。
“在的,头哥,我们还在清理现场。”高俊斌如实的答道。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嘈杂,伴随着呼呼的风声以及工具的碰撞声,似乎周围还有不少人在紧张而忙碌地穿梭着。
“好,高俊斌,你听好,你现在到主殿如来的神像后面的莲花座下面找一个洞,里面有两本账本、一台发报机和两张银行卡,你现在就去取,带上江海波那几个孩子。”周永安的语气严肃而急切,那话语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通过电波传了过去。
“好的,头哥我立刻就去。”高俊斌说着就急切地摆手示意江海波他们到他身边,几个孩子如离弦之箭般立刻向高俊斌跑去,身影在灯光下被拖得老长,如同几缕细长的黑影。
周永安站在床前,目光冷冷地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的冷林,脸上的表情复杂,心里好像释怀了很多。关于调查十三封信的前十封信的内容以及涉及的人员,他们已经详细地上报给省纪委了。剩下的三封信却像是三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周永安的心头,更是让他头疼不已。他从近期落马的几位副国级、部级干部的信息中,敏锐地察觉到国家要对那些贪污腐败分子雷霆出手了,而林家那看似庞大坚固的堡垒,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在这反腐的风暴中轰然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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