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没想到的是,袁今夏竟然受了伤回来,看着袁今夏苍白的脸色,陆绎不禁有些自责,心道,“我怎的没有料到这个傻丫头会动真格的,这倒是尽职尽责了,可却要受这等伤痛,”
袁今夏为了打消陆绎的顾虑,主动亮出伤口给陆绎查看。
毕竟男女有别,伤的又是胳膊,陆绎本不打算查看,但见袁今夏如此主动,且目光闪烁,不由得起了些疑虑。待查看了伤口,陆绎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心道,“好你个袁捕快,竟敢在我面前耍花招儿,这分明是自己砍了自己一刀,”
陆绎已然猜到袁今夏因何出现这样的行为,“哼!定是为了那谢宵,竟不惜欺骗于我,”陆绎面色难看,却并未点破。
袁今夏见陆绎的神情,开始有些许担心的意味,看过她的伤口后却突然变了脸色,愤怒之色挂在了脸上,心道,“陆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了破绽?起了疑心?”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疼得一咧嘴,又抬头看了陆绎一眼,“算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我做都做了,还怕他做甚?”
袁今夏告辞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强忍着疼痛擦了擦伤口周围的血迹,简单包扎了一下,此行仓促,出京时并未随身携带任何药物,自言自语道,“唉,袁今夏啊袁今夏,算你倒霉,哎哟,疼,”一咧嘴,眉毛蹙在了一起,“大杨跑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哎呀,大杨,等着你救命呢,”
袁今夏本想出去寻杨程万,又一想,“不成,这可不能让师父知道,免得师父担心,咳,忍一忍,等大杨回来去买些药便好,小爷我又不是第一次受伤,先睡一觉再说,”
陆绎来到岑福房间,看着床上躺着的岑福,眉毛拧在了一起。
大概半个时辰后,岑福悠悠醒转,睁开眼,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坐起来,双手在脸上使劲儿揉了揉,整个人才恢复了精气神。岑福侧了身准备下床,突然觉得屋内似乎有人,一抬头,见陆绎正负着手站在屋中央瞪视着自己,吓得一激灵,赶忙站起来,结巴着问道,“大,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醒了?”
岑福纳闷陆绎为何有此一问,“大人从来不说废话,此时此刻明明我已经醒了,大人还如此问话,看神情,大人好像心有不悦,发生了什么事呢?”岑福这样想着,便回道,“卑职无能,让大人担心了,”
“不过是中了些迷药,怎的这么久?你行事之前,没有服下紫焱吗?”
“大人,今日行事是事先定好的计谋,卑职以为乌安帮只是作作样子,并未料到他们竟有此等烈性迷药,因而并未服用紫焱,是卑职疏忽了,”
陆绎冷哼了一声,“不服从指令,该当何罪?”
岑福稍稍一愣,心道,“大人到底是怎么了?”马上回道,“卑职知道错了,请大人责罚,”
“我问你,袁捕快因何受伤?你又因何不出手相助?”
岑福突然明白了,“原来是袁捕快受伤了,大人才因此怪责于我,可是,大人如此睿智,怎的会想不到……难道是关心则乱?大人对袁捕快甚是关心,”岑福心里边琢磨着边抬眼迅速瞟了陆绎一眼。
“怎么?不好回答?”
“大人,卑职,卑职……”
陆绎见岑福吞吞吐吐,便有些懊恼道,“有话直说,”
“大人,今日之事,袁捕快和杨捕快事先并不知情,卑职的武功他们是见识过的,卑职当时也怕一时疏忽露了马脚,便暗中与那上官曦使了眼色,紧接着卑职便被迷晕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卑职就不清楚了,”
陆绎听岑福说罢,脸上微微一红,但马上调整了一下情绪,淡定地应道,“嗯,”
陆绎转过身,背对着岑福,缓缓说道,“岑福,你带上咱们的金创药,给袁捕快送去,”
岑福应了一声“是,”心中更加笃定,“大人对袁捕快果然十分关心,”抬了脚刚要离开,便听得陆绎说道,“等等,”
岑福转回身,“大人还有何吩咐?”
“别说是我让你送的,”
岑福双眉挑起了一个大问号,看向陆绎。
陆绎侧了身,避开岑福的目光,“去吧,”
岑福纳闷,“明明甚是关心,为何又如此假意躲开?大人此举可不像以前的大人了,”
袁今夏躺在床上,细细回想着陆绎刚才的举止,“他到底看出了什么呢?为何神情变化如此明显?明明我受了伤回来,他不说一句安慰的话便也罢了,怎的倒像是对我很不满的样子?哼!这个陆阎王,难不成他看到我受的伤太轻了?难不成是希望我死于他人刀下才开心?”
袁今夏伤口疼痛,想起了京城的娘,从小到大娘也没让她受过这等委屈,师父和大杨也对她照顾有加,不由得越想越偏激。以至于见到岑福来送药,不仅一口回绝,还说出了一些反应过激的话。
片刻过后,岑福回来,手里拿着药瓶,为难地看着陆绎。
陆绎瞟了一眼岑福手中的药瓶,“怎么没去?”
“大人,袁捕快似乎有些情绪,不肯接药,”
陆绎伸手拿过药瓶,看了看,略一思忖,抬脚出了屋子。
陆绎听到袁今夏房中有响动,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知晓是谢宵,心中不由得一阵恼怒,但见得袁今夏脸色苍白,额上布满汗珠,便也知她此刻定是疼痛异常,因而强忍愤怒,嘱咐袁今夏定要用了药,临走还留下了一句话,“既然屋里进了贼人,就要关好门窗,”
陆绎回到房间,一拳砸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