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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陆绎挡开明枪暗箭只为护袁今夏平安
    袁今夏回道,“卑职仔细看了这位姐姐,她平时应是不善女红或者说不常做针线活,”

    严世蕃撇了撇嘴,问道,“何以见得啊?”

    袁今夏托起那婢女的一只胳膊,“这位姐姐的手掌和关节处柔嫩平滑,若是经常做女红,势必会留下老茧,”

    “哦?那你再说说,还有什么发现啊?”

    袁今夏回头看着那婢女说道,“姐姐的梳妆台可是朝西侧放置?”

    那婢女低眉顺眼,并不应声。严世蕃说道,“说说理由,”

    袁今夏看向那婢女的头顶,“我发现这位姐姐左侧的发鬓没有右侧的齐整,想必是晨起梳妆时,日光照进来,左侧被光干扰看不清楚的缘故,”

    严世蕃用扇子敲了两下桌面,“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观察倒是很细致,有意思,继续说,”

    袁今夏心道,“如若我不说,他也定会寻到理由引出来,与其听他污言秽语,不若我给出一个答案,”想到此,便又说道,“还有,我闻这位姐姐手上有淡淡的茶香,猜测她定是擅长茶道,近日有可能是被热茶烫了手,因而手腕上有些伤,”

    严世蕃邪魅地笑道,“为何说是被热茶烫了手?就不能因为点儿别的什么?”

    陆绎见严世蕃那猥琐的表情,心知有异,便看向袁今夏。见小丫头果然轻咬着嘴唇,便接了话茬儿说道,“严大人,她能看出来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再问下去,估计她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严世蕃一摆手,那个婢女回到他身边,又指着右手边“小姑娘,坐下喝酒,”

    袁今夏暼了陆绎一眼,陆绎微微点了点头,袁今夏便走过去坐了。刚挨到凳子上,不由得抹了一把汗,心道,“好在那个混蛋没再纠缠问下去,”心里的担忧没了,整个人便突然松了,大剌剌坐下去,抬头正对上陆绎的目光,却见陆绎眼神犀利,瞪着自己,赶忙收了懒散的姿势,坐得直直的。

    严世蕃看在眼里,转着酒杯,问道,“小姑娘喝什么酒啊?”

    袁今夏看了一眼陆绎,才回道,“严大人,卑职不擅饮酒,还望大人恕罪,”

    严世蕃转向陆绎,笑道,“陆经历,现在的小姑娘啊,嘴上说着不擅饮酒,可有时候你要用几坛子才能把她们灌醉,”

    陆绎心里虽猜不透严世蕃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可是他句句不离袁今夏,那意图也是再明显不过了,如果他现下硬要维护,怕会惹来更多的麻烦,便笑道,“还是严大人了解女人心啊,”

    严世蕃仰面哈哈大笑。

    陆绎趁机冲袁今夏使了个眼色。

    “听闻陆经历偏好饮酒,又尤为喜爱秋露白,我可是特意从京城带了几坛上好的秋露白,”说罢拍了拍手,便有几个婢女端着酒壶送了上来。

    别说是陆绎,就连袁今夏此刻也明白了,严世蕃此次来扬州,分明就是冲着陆绎来的,袁今夏担心地看向陆绎。

    陆绎冲袁今夏轻笑一下,心里却在想,“今日他若敢出下作手段,便是血溅当场也会结果了他的性命,”

    袁今夏想着陆绎安危,却不知陆绎心中所想也正是为她。

    严世蕃吩咐道,“倒酒,”又一挥手,音乐响起,一群舞娘翩翩起舞。

    每每严世蕃举杯,袁今夏便想也不想,端起酒杯向身后一扬。陆绎坐在对面看得清楚,瞪了袁今夏一眼,心道,“这个傻丫头,不会隐晦一些吗?你当真以为那严世蕃一只眼睛就不够用吗?”

    袁今夏倒是得意洋洋,还冲陆绎挑了挑眉毛,心道,“我就欺负他一只眼怎么了?”

    陆绎端着酒杯向严世蕃敬酒,转回头喝酒时,眼睛看向袁今夏,手向自己腰间指了指。

    袁今夏会意,点了点头。

    严世蕃见两人眉来眼去,心里有些不悦,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墩在桌上,“你们都下去,”

    那群舞娘倒是训练有素,一转眼便都撤了出去。

    严世蕃盯着袁今夏,慢条斯理地问道,“小姑娘,刚才怎么没说实话啊?”

    袁今夏不知严世蕃起了什么坏心思,便回道,“回严大人,卑职从不撒谎,卑职确实不擅饮酒,”

    严世蕃转着酒杯,眼睛始终没离开袁今夏“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卑职愚钝,不知严大人所问何事?”

    严世蕃猥琐地笑了笑,伸手将那个婢女拉倒身边,另一只手撸起婢女袖子,“她是受了伤,可却不是热茶烫伤的,”说完突然两手用力,将那婢女衣襟撕开,婢女的外衣瞬间滑落在地。

    陆绎乍见之下,便明白了,忙转了头。

    袁今夏看到那个婢女眼中含泪,抖着身子,却丝毫不敢反抗。心里骂道,“畜牲!”刚要站起来阻止,陆绎一个眼神射过来,便硬生生忍住了。

    “小姑娘,你仔细瞧瞧,她不仅手腕有伤,她的胸前,后背,”边说边用手拨了一下,那婢女便乖乖地转了个身,“你知道是为什么,对吧?”

    袁今夏恨不得上前踹严世蕃几脚。

    严世蕃哈哈大笑,将那婢女推开,得寸进尺地说道,“小姑娘,这闺房之乐,你不会不懂吧?”

    袁今夏眼中冒火,扭过头,看了陆绎一眼。陆绎轻轻摇了摇头。

    严世蕃转头冲陆绎说道,“陆经历,这小姑娘也不小了,可以好好品尝一番了,你说是吗?”

    陆绎听得严世蕃的污言秽语,心头燃起怒火,却不得不假意奉承,“严大人说笑了,一个黄毛丫头而已,哪入得了严大人的眼?”

    “说得也是,我这里美姬成群,哪一个不是善解风情?可是,陆经历,你难道就没想过?”说着眼睛看着陆绎,嘴却向袁今夏努了努。

    陆绎假装不明白,说道,“严大人,下官在京城虽然常饮秋露白,也不过是好酒而已,今日蒙严大人相邀,再饮之,才知道严大人的酒胜过下官的不知多少倍,”

    “陆经历既是觉得这酒好,那便多饮几杯,”

    “这男人饮酒啊,最讨厌这没眼色的人在近前,扫了兴致,”

    “哦?陆经历可是对身边服侍的人不满啊?”说着直盯向陆绎身边侍候的婢女,那婢女一愣,托着酒壶的手抖了几下。

    陆绎看向袁今夏,“严大人,您瞧,她这横眉竖眼的,怎么瞧都碍眼得很,”

    严世蕃笑道,“陆经历,虽然她是你的属下,可现在毕竟在我的花舫上,那就是我的客人,陆大人既便要教训,那回去再教训便是了,”

    陆绎便顺水推舟,站起来说道,“如此便不打扰严大人了,下官告辞了,”

    “慢着,”严世蕃伸手阻止道,“难得与陆经历痛饮一番,本官还未尽兴呢,今日你们两人便在我这船上歇上一晚,明日想什么时候走随你们,我自不拦着,”说罢又招了招手,进来两个婢女,“带袁姑娘下去休息,”又冲身边另一个婢女耳语了几句,那个婢女便也跟了出去。

    陆绎双眉紧皱,心道,“你若不仁,那就休怪我了,”看着袁今夏被带了出去,便又坐了下来。

    “来,陆经历,我们继续饮酒,”

    陆绎举杯,看着严世蕃,心里突然一惊,“若是他执意行那龌龊之事,必会对自己采取手段,自己恐难及时相救,须想个法子让他打消这个念头,”饮下酒后,便笑道,“严大人,今日下官实不该带这个小捕快前来,让她扰了严大人兴致,不过下官也是没办法,您知道,她的师父是杨程万,杨程万曾在锦衣卫多年,家父对他极其看重,即便是现在,家父依然对他关怀有加,这次来江南,还特意嘱我寻名医治他的伤腿,”

    严世蕃明白了陆绎的用意,笑道,“陆经历,你放心,对于这样未经人事的小丫头,我还没什么兴趣,”

    陆绎听罢,松了一口气,严世蕃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既能当面说出口,必能做得到,便举了酒杯相敬。两人说笑间又饮了十数杯。

    “陆经历,你看我这身边,可有能入陆经历眼的?今夜我便让她好好伺候陆经历,”

    陆绎心道,“这个混蛋,坏主意又打到我身上来了,”面上却笑道,“多谢严大人一番美意,只是家里管得严,下官自是不敢放肆,”

    陆廷毕竟是锦衣卫指挥使,与皇上又有着不寻常的关系,严世蕃虽然有当朝首辅的父亲,但对陆廷却也要忌惮几分,听陆绎如此说,便说道,“陆廷这个老古董,怎懂得这其中乐趣?”

    陆绎对严世蕃不恭之语,只当是驴子放屁,并不接话。

    严世蕃便又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陆经历,你放心,今夜我定会让你最喜欢的那个人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