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和袁今夏溜达到乌安帮分舵堂口。
袁今夏说道,“陆兄,您先回去吧,我进去找上官姐姐,”
“好!”陆绎答应了一声,看着袁今夏进了门才转身离开。
“禀上官堂主,门外有一位姓袁的姑娘找您,”
上官曦正在查看账簿,听罢赶紧说,“快请她进来,”站起身迎了出来。
“上官姐姐,”袁今夏笑盈盈地走进来,嘴里唤着,眼睛却向四处瞟着,“乌安帮果然财大气粗,就连这分舵都如此气派,”
“今夏,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唉,别提了,哪有什么风呢?”袁今夏将一张脸垮了下来,“我是遇到难事了,特意来求助姐姐的,”
“怎么了?来,慢慢说,”上官曦拉着袁今夏的手,两人坐下来。
“上官姐姐,您知道陆大人那个人,真是特别挑剔,对下属又治律甚严,今日我就说错句话,他就要罚我,我苦苦哀求,他才勉强说,若三日之内给不出他想要的结果,便罚我俸禄折半,姐姐你知道,那银子可是个好东西,谁不想多挣一些?可陆大人动不动就用银子威胁我,实在坏得很,”
上官曦笑了,心道,“陆大人待你如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个托词罢了,定是有什么事来找我,”想着便假装不知,问道,“你说错了什么话啊?”
“那淳于家是皇商,专职供马,对养马自是有一套心得,我便说了句,养马有什么难的?不过是添些草料,刷刷毛,还能有什么?”
“大人便嫌我口快,得罪了淳于老爷,斥责我胡说,还说若我不改了这脾气,恐怕以后会有数不尽的磕绊,其实当时只有我和大人在嘛,又没有谁听得到,大人也真是小题大作了些,”
上官曦笑道,“今夏,果真如此,我还真要替陆大人说你一句,”
“哦?上官姐姐是何意呀?”
“养马确实没有你想得那样简单,就说最简单的日常吃喝,什么时候喂,喂多少?喂什么?每种马的体质都不同,喂的饲料也不尽相同,还有,马厩的温度、湿度、通风、光照等,也都是有讲究的,饲料不能现用现做,还涉及到一个保存问题,所以……”
袁今夏听得瞪大了眼睛,接话道,“所以有这么多讲究?上官姐姐,你可太厉害了,连这都懂,”
上官曦笑笑,“我也只是听说,乌安帮也有马数千,只是定不如淳于府的马养得好,”
“既是如此,上官姐姐,正好来了杭州,又有陆大人这棵大树,何不去淳于家的马场瞧瞧?”
“这,可以吗?”
“可以,可以,正好大人罚我了解如何养马,有姐姐这个万事通在,我还能少走一些弯路,”
上官曦便笑道,“你说可以,那我没问题,正好我也借机学一学,”
“哎呀,太好了,这么说定了,上官姐姐,你可真好,”
上官曦心里暗道,“这个小丫头,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陆大人怎么可能罚他学养马呢?于她又有何宜?”不过想归想,上官曦也知道袁今夏和陆绎自然不会对她不利。
袁今夏从乌安帮分舵出来后,刚走没多远,便见拐角处闪出一个人来,定眼一看,欣喜地唤道,“大人~哦,不,陆兄,您怎么在这儿?”
陆绎负着手,笑道,“等你呀,”
“等我?”
陆绎看着袁今夏一脸地惊讶,抿嘴笑了下,“回去吧,”
袁今夏跟在陆绎身后,便学了陆绎的样子,负着手,步步踩着陆绎的脚印,不一会儿便累得有些气喘,心里琢磨着,“大人的步子竟然这么大,”
袁今夏只顾着低头循着陆绎的足迹,未料到陆绎突然停了下来,整个人便撞了上去,“哎哟~”袁今夏捂着脑袋,边揉边埋怨道,“大人总是这样,停下来也不吱一声,”
陆绎已转过身来,见小丫头龇牙咧嘴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袁今夏正翻着白眼,见陆绎笑了,一下子便愣住了,视线停在了陆绎脸上,“大人笑起来可真好看啊,怎么会这么好看呢?这眉,这眼,这笑容,还有,还有,大人的眼神怎么像要吃人一般?”
袁今夏忽然觉得不对,陆绎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浓厚的热烈和期盼,“大人怎么会这样看着我?”袁今夏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一个不小心踩到一块小石头,踉跄了一下。
陆绎一伸手,将人拽住,口里却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谢,谢谢大~陆兄,”
看着袁今夏小脸通红,结结巴巴的样子,陆绎忍俊不禁。
接下来的路,袁今夏乖巧了很多,一直中规中矩地走在陆绎身侧。两人便各怀心腹事,默默回了淳于府。
“大杨,来来,找你有事,”
“什么事啊?今夏,神神秘秘的,”
“哪里神秘了?我是想告诉你,明日大人安排咱们去淳于家的马场,上官姐姐也一起去,”
杨岳一听,脸上立刻闪现出喜悦之色来,“那,我也能去吗?”
袁今夏拍了杨岳肩膀一下,“你傻呀?你怎么不能去?不能去我来找你干嘛?”袁今夏挑了一下眉,笑道,“记住啊,抓住每一次机会,”
“真有你的,夏爷,一张馅饼,”
“切,我这么帮你,就值一张馅饼?”
“两张,”
“我打你吧我,大杨,我发现你变了,越来越不像话了,”
两人正说着话,便听得一声“谁变了?”,谢宵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袁今夏本不想带着谢宵,怕他多事,更怕上官曦见到他徒惹伤心,便说道,“你听错了,谁也没变,我和大杨闲着说话呢,”
“姓陆的说,明日去淳于家的马场,邀我一同前往,我就在想,一个马场有什么好看的,况且姓陆的邀我去作什么?他让我去我就去啊?”
袁今夏一听是陆绎找的谢宵,便说道,“大人亲自邀你同往,给足了你面子,你爱去就去,不去拉倒,”
谢宵一听,脖子一挺,“照你的说法,我还有面子了?那我凭什么不去?我偏要去,我倒要看看姓陆的在耍什么心思?”
“切!随你,”袁今夏说罢冲杨岳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离开了,留下谢宵一个人,“什么意思?”正疑惑呢,淳于敏带着鸳鸯正好过来。
淳于敏有一阵儿没见到袁今夏,四处寻了也不见,看见谢宵,便问道,“谢少帮主,怎么您一个人在这儿?您有没有看到袁公子啊?”
“今夏啊?刚从这走,不过去哪了她可没说,”谢宵还在寻思着,恰好淳于敏来了,便问道,“淳于姑娘,明日我们去你家马场,你可是要同去?”
“什么?你们要去马场?谁的主意?是我爹吗?”
“不是,是陆绎,”
“原来是大哥哥,”淳于敏突然高兴起来,转身便走。
谢宵嘟囔道,“又走一个,都这么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