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程万本名叫杨立,当年在福建泉州,偶遇林荷姐妹俩被歹徒劫持,便出手救下了两人,那时林荷刚到待嫁之年,正值妙龄,而林菱才六岁。林荷对相貌堂堂,武功高强,又极具正义感的杨立产生了微妙的感情,两人经常私下里见面,不久后便私订了终身。未曾料到,三年后,林家将林荷许配给了京城夏家,林荷不愿嫁,与杨立商量私奔,无奈杨立考虑得太多,自己只是一个穷小子,怕耽误了林荷,因而便偷偷离开了。
彼时,已经九岁的林菱情窦初开,竟然也在心里偷偷喜欢着杨立,但她知道杨立与姐姐的感情,便一直唤杨立是杨大哥,直到看着送亲花轿将姐姐抬起来送往京城,杨立也突然消失,林菱才突然觉得生活了无生趣,便与父母提出,自己从小崇尚医术,要去药王谷学医。
在药王谷,林菱是最小的师妹,深受师父和众位师哥的喜爱,尤其是陆大坚,他对新来的小师妹照顾有加,直到林菱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陆大坚更是不能自已,常常借着商讨医术之时,向林菱表白,林菱却从未向他示好过。陆大坚因此惆怅满腹。
杨立离开福建泉州,心中始终放不下林荷,便孤身一人前往京城,改名杨程万,恰巧锦衣卫招人,杨立凭借一身过硬的本事,闯过重重考验,成为一名锦衣卫。刚入锦衣卫一个月,便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与他交情甚好的赵锦华死了,临死前将刚出生的儿子赵岳托付给杨程万照顾。
杨程万看着这个出生时母亲难产死去,短短几天父亲也离去的孩子在自已怀中大声痛哭,甚是心疼,便下定决定一定要好好抚养他长大,对外便宣称是自已的孩儿,改名杨岳。杨岳有记忆时起,便只知道母亲因生他难产死去,是父亲杨程万一个人拉扯他长大,因而对父亲杨程万十分孝顺,从不敢违背父亲的心意。
林荷嫁入夏家一年后便生了一个女儿,杨程万虽然挂念,心里却也渐渐安稳下来,一心抚养杨岳。
直到四年后,夏家出事,杨程万拼了命的想救林荷,却未能如愿。杨程万念俱灰,只求速死,但陆廷爱才,竟然变着法的将他的命维护下来,只不过他还是付出被打断了一条腿的代价。杨程万想到杨岳,再想到失踪的夏小小,便咬着牙挺了下来,离开锦衣卫,进了六扇门,只盼望着能借着手中的一点点权利打探到夏小小的下落。
林菱在药王谷,潜心钻研医术,除了师父之外,其它师兄们都极少能比得过她。有一天,一个外出的师兄带回来消息,说夏家被满门抄斩,林家也受到牵连,遭遇灭顶之灾。林菱听罢犹如晴天霹雳,登时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只看到陆大坚在床边照顾她的身影。
“师兄,我要报仇,”林菱挣扎着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菱儿,你孤身一个女子,身无缚鸡之力,想要报仇谈何容易?更何况你找谁报仇啊?”
“我要去京城,我就不信我打听不出来,是谁害了姐姐一家,又是谁下令灭了我林家满门?”
“菱儿,你听师兄一句劝,你身在药王谷,逃过了一劫,但他们定是知晓林家还有你的存在,你这样去京城,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我不管,我一定要报仇,”林菱发了疯一般。
陆大坚拦不住林菱,便去求师父帮忙劝慰,师父反倒说,“世事无常,自有定数,大坚啊,为师身患恶疾,自知命不久矣,纵然自己妙手神医又能怎样?依然无法为自己的命做主,菱儿自九岁入我药王谷,聪慧有加,医术上你们无人比得过她,将来她若能跳出这个坎儿,潜心研究,将我药王谷医术发扬光大,造福百姓,也不枉为师的一番苦心教导,菱儿遭此大难,需有人扶持,你素来与她交好,为师便将她托付给你了,你可答应?”
陆大坚明白了,含着泪点头。
陆大坚再次面对林菱时,林菱已收拾好了行囊。
“菱儿,如果你信得过师兄,便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去打探你需要的消息,”
“既然师兄肯帮我,不如同行?”
陆大坚拗不过林菱,两人便轻装上了路,到达京城后,林菱曾偷偷到过夏府附近,见往日那红漆大门已被封了,往日的风光已不再。想起小小出生后,自己还曾来到夏府陪伴姐姐两月,直到姐姐身体完全恢复,林菱忘不了,她与姐姐,与姐姐的女儿在一起那段快乐的时光。她还听姐姐说杨立大哥,如今已改名杨程万,在锦衣卫任职,当时还在想,杨大哥也来京城了,应该是为了姐姐而来吧?
可这才短短几年的时间,一切就都没了。林菱欲哭无泪,心中万分悲痛。
陆大坚将林菱安置在客栈,便出去打探消息。
“菱儿,我打听到了一些,夏家获罪,全是严家背后搞的鬼,下令诛杀夏家和林家满门的自然是皇上,动手的是锦衣卫,”
林菱听罢,恨得险些咬碎了牙,“师兄,严家势力庞大,可也总有缺漏,你能否再帮菱儿探探消息?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根在严家,我便找严家报仇,”
“菱儿,你听师兄一句劝,这朝廷之上大臣们勾心斗角,相互碾压,左右都是为了权利,历朝历代皆是如此,我们只是一介普通老百姓,胳膊怎拗得过大腿?你也说那严家势力庞大,就凭我们,如何动得了?”
“既然师兄怕了,那便不用管了,菱儿自有办法,这一路上多亏师兄照顾,菱儿若还有命,将来定当报答师兄,”
“菱儿,你看看你说的哪里话?我不是怕,我是怕你……唉,算了,你等我,我再去探探,”
几日后,林菱已等得不耐烦了,陆大坚却带回来一个消息,“严家独子严世蕃好女se,平日里没少去勾栏风流,最常去的便是红袖坊,十次有九次便都在那里流连,”
林菱听罢,咬着牙说道,“好,若有机会能杀了严世蕃,也算大仇报了一半,”
“菱儿,你打算怎么办?”
“余下的,师兄就不必管了,”
“不行,菱儿,我不能让你去冒险,我是觉得我可以潜入勾栏,趁严世蕃风流之时,“咔嚓”一刀捅了他,”
“师兄,想必他身边会带着许多人手,你怎能有机会接近呢?”
“那你有何办法?”
“我说过,余下的,师兄不必管了,”
陆大坚见林菱不肯再说半个字,便只好退了一步,打定主意要暗中跟着她,保护她。
没想到林菱当日便在饭菜中下了药,纵然陆大坚对毒药研究颇深,也没能破解得了林菱那无色无味的迷药。这药吃下去,陆大坚整整昏迷了一天才醒过来。
林菱迷晕陆大坚,便精心打扮了一番,化名红菱,自请进了红袖坊。老鸨子见送上门这么一个绝色,欢喜异常,又听林菱说得可怜,一口就应承下来,收留她不说,还当面允了她的要求,卖艺不卖身,背地里却偷笑,“到了我的红袖坊,还容得你撒泼?”
当夜,严世蕃来到红袖坊,老鸨子为博得严世蕃欢心,便将林菱贡献了出来。
严世蕃初见林菱,惊为天人。但严世蕃心机颇深,总觉得事有蹊跷,林菱出现得莫名其妙,当夜也不强迫林菱,只管与她谈天说地,暗地里却命严风去打探。
第二日午间一过,严风便来复命。严世蕃得知林菱的身世,奸笑了几声,又贪恋林菱的美se,舍不得杀之,于是将林菱带回他的别院,欲强行占有林菱。
林菱不从,争执之间,林菱大骂严世蕃,严世蕃见状,便拿绳索缚住林菱手脚,“林菱,现在我想怎样,你还能反抗得了么?嗯?你若乖乖从了我,我答应你,以后你便是严府少夫人,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什么夏家,林家,跟你都无关,我保你这一生衣食无忧,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呸!你这个贼子,你休想,我便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么有志气啊?”严世蕃边说边脱了林菱的鞋袜,把玩着林菱雪白光滑的脚,“小巧玲珑,柔若无骨,我还从未见过女人有这么美丽的一双脚,”严世蕃痴迷地看着,竟命人拿了尺子,量过之后感叹道,“六寸六,刚刚好,”边说手边向上移动。
林菱受不得严世蕃污辱,想要咬舌自尽,被严世蕃发现,“林菱,你不要再打主意了,在我面前,你没有办法的,除了,你答应,从了我,”
林菱转念一想,与其受其污辱,不如拼一把,便说道,“既然如此,你放开我,一切好商量,”
严世蕃叹道,“这女人啊,就是胆小得很,这么不经吓,可是,我喜欢,”边说边解开了绳索。
林菱手脚一经自由,立刻从头上拔出发簪,刺向严世蕃。
严世蕃大惊,向旁边一滚,躲过去,林菱发了疯一般接连刺出去。严世蕃只觉得右眼锥心一般疼痛,血流如注,大声喊道,“来人啊,抓住这个小贱人,”眼见着一众家丁涌进来,林菱自知难逃一劫,便将发簪刺向自己颈部,此时闯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抓住林菱,一个跃身便逃了出去。
严世蕃自此瞎了一只眼睛,全是拜林菱所赐,可是,从那以后,他却时时忘不掉林菱,甚至在梦中都会呼喊着林菱的名字,贴身的侍女,全部换了一茬,只要眉眼与林菱相似亦或脚的尺寸小于六寸六的,便都笼在身边,日日变着法的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