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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殿试
    殿试之后才是真正定了乾坤,这时候还不是该庆贺的时候,齐贺在家闭关了十来日,终于到了殿试之日。

    苏桃对此早有耳闻,据说殿试只不过是圣上亲自再考一次策论,然后会根据这次考试的成绩重新确定进士们的名次而已。

    毕竟能够进入殿试之人都是经过层层选拔而来的精英翘楚,实力自然不容小觑,基本上不存在再被刷下来的可能。

    她心里暗自思忖:齐贺当初在数千人中都能脱颖而出夺得榜首,面对这优选出来的一百八十八个人也该不会太差。

    想到此处,苏桃原本紧绷的心弦顿时放松了许多,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天不亮她就开开心心把齐贺送上了顺子赶来的驴车上。

    每届的殿试都是设在集贤殿,由圣上本人亲自担任主考官。

    关于这位年轻的帝王,苏桃听齐五郎说过。

    当今圣上与齐贺年龄相仿,圣上今年二十有三。他十岁登基,何其不幸,即位之初就遇着了叛乱谋反之事。

    初登大宝便遇上灭顶大难,历经磨难、饱尝艰辛,最终才得以化险为夷。

    圣上也算是一路上磕磕碰碰走过来的。

    圣上十六岁之前,皆由太傅丞相辅佐朝政,十七岁大婚之后才开始亲政。

    圣上刚亲政没有几年,他怕是需要培养一些自己的班底。

    他们这届科考算是圣上亲自主持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二届科考。

    每一届科考只有进士及第的三人才能留在翰林院成为培养的重点,这一届圣上也定会非常重视为自己选拔可用的人才。

    苏桃听完默默点头,她相信齐贺,可她不了解圣上。苏桃对圣贤君主的认知还只浅薄的来自千字文。

    坐朝问道,垂拱平章。

    这简单的一句话,后面的努力却是不可度量的。

    圣上若是个圣贤的,齐五郎只要把自己的治国之念好好的写出来就行,合了圣上的眼自是能高中魁首。

    齐五郎头脑不知道要比她好多少倍,她能想到的五郎一定能想到。

    于是,齐贺临出发前,苏桃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她只伸手帮他抻了抻原本就还算平整的衣摆,袖口。

    齐贺乘着驴车往西,沿着御街一路往宫城走去。

    外面的车辆一律不能进入皇城,当朝一品大员的车马也不行。

    于是,到了宫城的南城门,在离城门还有很远一段距离的地方,齐贺就下了驴车。

    大殿上会备齐考试要用的笔墨纸砚,齐贺只着学子襕衫,一身轻松,抄着手径直往南城门而去

    卯时,聚集在宫门处的贡士们被礼部官员引领到集贤殿。

    齐贺是头名,走在最前面,到集贤殿时也是站在了最前面。

    他微垂眼皮,恭谨地盯着眼前的地面。

    辰时,圣上进入集贤殿,众人跪拜行叩拜大礼,会试的主考官严相,拿出制诰宣读,其中包含这次的殿试策问。

    而后,众人被引入座,策问题目发下来后,圣上坐在高位,看着下面的贡士开始对策答题。

    圣上在御座坐定,眼睛在下面的贡士身上一扫而过。

    刚刚开考,大多数贡士盯着手中的策问题目在分析试题。

    而最中间的这个贡士,则抄手微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此次会试的会元,倒是有些意思。他年纪轻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反贼吕正昊逃亡西迪,要不要与西迪开战,他是怎么想的?

    文臣大多主张和谈,这一屋子的新鲜血液里有没有硬骨头?

    齐贺分析完策问之后,在脑海里打了个草稿,便洋洋洒洒地下笔了。

    看圣上出的这个策问,他感觉他猜对了,对于吕正昊,圣上心中也是不平的。

    怕是恨不得马上除之而后快。

    心中有文章,下笔如有神。

    齐贺一口气写了上千字,等他做完对策,还不到午时。

    此时,圣上已不在殿内。

    也没有贡士开始交卷,齐贺写完便还不准备交卷,他把文章放到书案上闭目养神。

    大殿后侧的书房门,圣上坐着饮茶,有内侍来禀。

    “启禀陛下,坐在中间的那位会元,好像已经做完了。”

    圣上嗯了一声,挥挥手让他退下。

    圣上转头问坐在一旁的汪相:“汪相也没有想到吧?会元竟是那么年轻的一个青年。”

    汪相忙向圣上拱手:“此子文章老练,看起来像是稳重的中年人。”

    说完,汪相笑了起来,开玩笑道:“几位阅卷的大人都被他的文章给骗了。”

    “引良报的汪相也听到了,他又是最先写完对策的。”

    圣上说这话,汪相没有接,殿试的文章同样要封密誊抄后才能批阅,现在他真的不好说什么。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有人交卷出来殿门,齐贺顺势也把自己的对策交了上去。

    出了大殿便不能在宫中久留,齐贺被小内侍领着出来宫城南门。

    顺子送了齐贺进宫后便没有急着回去,他把驴车停在一处不碍事的地方,站在御街旁边的行道上等着。

    见齐贺出来了,忙跑过去迎接,“齐郎君,车子在旁边巷子里,你先等着,我去赶出来。”

    齐贺等顺子的时候,有人过来问,圣上出的什么策问?

    齐贺笑了笑走开了,见顺子赶出来驴车马上上车走了。

    齐贺很高兴,不管殿试考得如何,光是策问的题目就让他高兴。

    两人共同经历的仇恨,谁都没有忘记。

    齐贺肉眼可见的高兴,他回来也不去书房读书写字了。

    用过饭就黏着苏桃腻歪,寸步不离,就想对她亲亲爱爱。

    果然不出所料,晚上的时候,逮着苏桃一阵宠溺。

    这样的激情好久没有了,苏桃坐在齐贺怀里,眼神迷离地望着他,有种落不到实地的感觉。

    殿试只考个策问,完全没有消耗他一点儿时间。

    苏桃恍惚中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刚成亲的那几日,有些吃不消。

    天什么时候黑的,她不知道。天什么时候亮的,她也不知道。

    她被滚烫的热情洗礼了一遍又一遍,实在起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