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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凶悍“河东狮”
    齐贺看下面众人看苏桃的眼神,不是太喜欢,眉头深深蹙起。

    圣上现在没有心情关心齐贺。

    他是看出来了,苏桃跟殿前司的这几人对打,是不会用全力的,她怕伤着他们。

    她一直这样收着力道便没有意思了。

    他看着余下几人跃跃欲试的神情,略思索了一下,对着付引良吩咐:“摆驾,去大理寺狱。”

    齐贺猛然转头看向圣上,眼中略显惊讶,是他想的那样吗?

    大理寺狱有一处关押强盗重刑犯的牢狱,针对这一处有人提议效仿古代建圜土围之,现在还在商议中。

    齐贺眉头蹙得更深了,圣上见阿桃没有使出全力,他觉得不尽兴,想要拿这些强盗重刑犯让阿桃练手?

    付引良已经吩咐了小黄门去传话。

    齐贺拱手又想向圣上谏言,“圣上。”

    齐贺刚一开口,圣上便笑着回他,“子贺的心情,吾明白,可是你看你家大娘子这身手,平常人怕是近不了她的身。吾自有安排,子贺莫要担心。”

    小黄门跑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回来通知御辇已准备妥当。

    圣上带着殿前司的六位,外加齐贺两夫妇,乘着车马去了外城的大理寺狱。

    大理寺卿听到通传,带着手下众人出来相迎。

    圣上一下车就安排他去将强盗重刑犯押解过来,顺便吩咐将闲着的狱卒都调到前院来防卫。

    大理寺卿安排人一下子提出来二三十名重刑犯,除了那些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

    圣上留下来十多个看着身强体壮的。

    圣上原本想让齐贺传话,看齐贺这一路上都没有好脸色,便转身让大理寺卿传话。

    给这些重刑犯取下枷锁,若是他们一起能打得过面前的娘子便送他们去军营,给他们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重刑犯们一个个低着头,抬着眼皮盯着苏桃看。

    苏桃娇美柔弱,穿着一件湘妃色缂丝宽袖褙子,一副深宅后院当家主母的样子。

    他们这些亡命之徒,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这样娇俏的小娘子了。

    有些人盯着苏桃还阴恻恻地笑,气得齐贺只想现在就让苏桃拿起长枪把他们一个个都挑了。

    狱卒跟殿前司的那六位,远远地围在外圈,齐贺开始帮着苏桃帮襻膊。

    有狱卒去那些罪犯身边帮他们打开枷锁。

    苏桃手拿长枪,长枪上的刀尖儿冒着森寒的光。

    苏桃盯着面前的这些人,犹如猎人盯着凶猛的野兽。苏桃就觉着自己面前围了一群露着獠牙的恶狼。

    面对着危险,苏桃后背的汗毛都防备地竖了起来。

    她握着长枪往前走,其中一个长得凶恶的犯人赤手空拳突然向苏桃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苏桃手拿长枪身似游龙不退反进,一枪打到他腿上,他瞬间扑通就扑倒在地。

    圣上原本聚精会神地看着,见到苏桃使出全身力道是如此霸气,整个人既激动又有些无趣。

    那犯人看着很凶,竟然是这么不经打的。

    其他人见这人突然之间就被击倒在地,他们觉着这不是给他们机会,这是想提前送他们上路。

    有些人就怯怯地往后退,可后面有狱卒挡着,退无可退。

    有两个人一同往前冲,又被苏桃三招内打断了腿。

    其他的人彻底不敢往前冲了,圣上觉着是因为他们没有武器,又使人拿了长枪过来。

    犯人拿到武器,心中的底气又足了,一个个拿着武器往前冲。

    太多人一下子袭击过来,苏桃全神贯注,心中默念着,快,狠,准。

    这些都是些强盗重刑犯,死在他们手里的人不知有几何,他们是死有余辜。

    原本苏桃只打他们的腿,后面她也不拘于招式,绞、缠、劈、刺等用到的都用。

    也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刚才的那些重刑犯都倒在了地上。

    苏桃望着地面上倒着的人,心中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她已经尽量不去伤他们的性命。

    圣上脸色的笑很灿烂,那些没有机会跟苏桃交手的殿前司的五人脸色很精彩。

    其中有一人完全不控制自己的表情,张着嘴,惊讶地看着默默走回圣上跟前拱手行礼的苏桃。

    这就是韩家枪法呀,果然霸道。

    她若是男子,那也是大胤的一员悍将。

    圣上欣喜过后,也是如此想法,齐大娘子真是人才啊。齐大娘子完全发挥了韩家枪法的威力,韩大将军能将韩家枪法传授给齐大娘子,他当时一定是很欣慰的。

    韩家枪法后继有人。有个能发挥它十成威力的人。

    大理寺卿也震惊了,就这么两下就解决了这么些重犯。付引良向大理寺卿使了个眼色,他赶紧安排人将那些不知道死了还是没死的重犯人都拖了下去。

    皇城司的人调查到,这次北国带来了三个他们国家鼎鼎有名的勇士。圣上原本还发愁着,现下他完全不用发愁,只不过要说服齐贺让苏桃女扮男装上台去打一场。

    齐贺看到苏桃一瞬间便解决了这么些人,他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深深蹙起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齐贺只在意苏桃的安全,苏桃安然无恙比什么都好。

    齐贺眼睛一直在苏桃身上睃来睃去,突然看到她裙摆上溅了几滴血,习惯性地掏出自己的棉帕,蹲下身去给她擦。

    “这里溅了几滴血。”

    苏桃弯腰看了看,真的是。她便站在那里让齐贺给她擦。

    他们认为极其平常的事情,在众人眼中极不平常。

    狱卒带着被打倒的犯人下去了,殿前司的人跟大理寺的一众官员可是还在的。

    他们一个个张着嘴巴惊讶地看齐贺蹲着给苏桃擦裙摆,眼前飘过几个大字,“内阁侍读齐大人惧内。”

    家中内宅有个这样彪悍的娘子,不惧内才是不正常。

    试问他们在场的,哪个敢说不怕齐大娘子?

    看明白了,众人皆为齐贺鞠了一把同情泪,圣上看不过去轻咳了一声,众人才都慌乱地移开视线。

    齐贺听到圣上的轻咳声也没有理会,他只是不想苏桃的裙摆上沾上那些人的污血,其他他倒是无所谓。

    在场的众人,暗忖:齐大娘子长相娇美,就是太凶悍了些。不知道该羡慕齐大人,还是该可怜齐大人?

    有几位在官场上左右逢源的大理寺官员觉着自己想明白了,怪不得齐大人极少出去跟同僚吃酒。

    他即便出去,在酒桌上也只喝茶,原来是家中有个河东狮。

    齐贺仔仔细细地将苏桃裙子上的血污擦干净了,也顺便给苏桃扣上了一个河东狮的黑锅。

    自这日之后,他再跟着同僚朋友出去,在宴席上只要他说自己不吃酒,从来没有人劝酒,也没有人问为什么,倒是给他省了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