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醒着吗?哥哥。」
深夜回家的果然是时雨。
呃,既然爸妈都去美国了,现在有家里钥匙的只剩我跟时雨,这样讲应该算是废话。
只不过……我吓了一跳。因为──
「怎么了?我记得你不是说今天会住晴香家吗?」
我听到的确实是这样。
而面对疑问,时雨进入房间,往我边走近边答道:
「对。当初的确是那样打算的,但因为实在是太想见哥哥,于是就回来了。」
太、太想见我?
这句话害我有些心跳加速。
因为我正好也正想着时雨,而感到欲求不满。
难不成时雨也和我一样吗?
……等等,可是现在是几点?都已经超过凌晨三点钟了。
这么晚电车应该都已经停了,她是怎么回到家的?
搭计程车吗?就算再怎么想我,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还是难不成──
「你该不会是跟晴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吧……?」
「哎,像她那种人,怎样都无所谓了吧。」
怎、怎样都无所谓……?
这用字遣词还真是粗暴。
看样子,时雨确实有些不对劲。
但试图追问下去的嗓音,却被时雨的唇堵住了。
「嗯…………时、时雨……!?」
「跟姊姊那种人比起来,哥哥更喜欢我,对吧?」
「那是……是这样没错啦……」
「……既然如此,何不干脆把那种人忘掉算了。」
「忘掉……?」
「我希望哥哥眼里只有我一个。不行吗?」
「是没有不行,但是……你今天为什么说话这么带刺?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跟晴香吵架────!?」
话还没说到最后,我人先僵住了。
因为在我的面前,时雨的裙子唰地一声滑落到地上。
不对,不只是裙子。即使在昏暗的房间里也能看出,裙子内侧还有白色的布──咦、咦咦咦咦!?
「等、等等,时雨!?你干嘛,为什么突然这么干劲十足!?你到底是哪里不对!?怎么看都很奇怪吧你!?」
「我正常得很。」
「不,才不正常!非常不正常!你平常都刻意挑逗我吊我胃口,怎么今天却这么──」
「……因为,好不容易继父他们离开了,我们却分隔两地,不是让人寂寞难耐吗?还是说……哥哥你不觉得寂寞呢?」
「呃,这……我当然也很寂寞,但──」
不,没错。我的确──很寂寞。
实际上也正打算想着时雨,自己dIY搞定。
甚至到了现在,帐篷也一样高高隆起。
原来如此。这样想来……我跟时雨其实半斤八两吗?
男生一想到喜欢的女生,就会满脑子黄色思想,看来女生也是一样的吗?当然我并不是女生,不清楚实情就是了。
但仔细想想,时雨也是那种常常会冲动行事的个性。
好比说当初硬吻了我那次就是。
所以说……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事。
我目前身处的这种状态,也会发生在时雨身上?
「…………」
既然如此──那好吧。
我今天原本也想跟时雨做。而且已经期待了好久。加上身体也已蓄势待发。
虽然这毫无气氛的状况实在有些尴尬,但要是时雨这么情绪高昂,甚至为了我在这个时间回家,那么现在就是最佳时刻了吧。再说……一想到她的矛盾行径只是为了索求我,也让人有点感动。
我下定了决心。
「那么等我一下,我已经准备好保险套了。」
「没必要用到那种东西。」
这样啊。原来那东西没必要啊。
原来时雨爱我到这种地步。那就不要用吧。
「不对啦这怎么可以!?你在说什么!?我还是觉得时雨你今天明显不对劲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慌得手忙脚乱。
但时雨根本不理会这样的我,爬上床并压到我身上。
「……我喜欢你。我不能没有哥哥,所以请不要离开我,请不要、抛弃我。只要是为了哥哥,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下体间传来的酥麻刺激,沿着脊椎向上窜升。
昏暗的房间让我看不太清楚,但那大概是时雨的.....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贴近到这种地步了。
──她是认真的。
她是认真打算和我上床。且不用保险套。
这看在我眼里,实在是有种难以理解的异样感。
因为,时雨在这方面有相当高的知识量。
万一我们真的直接做了,害时雨因此怀孕,将会对我们的生活带来不可挽回的影响。
毕竟我们都还只是学生,不可能担得起这种责任。
时雨那么体贴,凡事都把我摆在第一位,正因如此,她不可能提出这种要求。
不可能让我背上这种无法背负的责任。
好奇怪。但与其说是时雨怪,感觉更像是我搞错了什么更大的方向。
我是不是严重误会了什么事?
带着这样的直觉,我望向时雨直逼眼前的那张脸。
「────────」
那眼瞳里没有我所熟悉的,满盈的爱情。
有的就只有昏晦。失去一切光彩的混浊昏晦,在里头翻腾着。
光是看着都会被其传染忧郁,岌岌可危的表情。
那表情──我曾看过。
是在安亲班头一次遇见晴香时,与那一模一样的表情。
不会吧──
顿时之间,脑中涌起难以置信的疑念,令我视线扫向时雨的左手。
紧接着,疑念转为确信。
因为,那个没在时雨的左手上。
当我们两人独处时,时雨从来都不会摘下来的,那枚戒指。
我仓皇地把时雨──把压在我身上的女人狠狠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