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什么才能改她未来的命？”宋平清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要你上辈子积攒下来的功德气运。”
白毛看着宋平清的眼睛，心中暗道总算让我抓到了你的弱点：
“你前世同样直接或间接地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积攒下来的功德有很多。”
他的语气一下子骄傲起来：
“你不是在原本的世界中转世，那些功德气运对于这个世界的你来说没有什么帮助。不过如果你答应了，你就再也回不去从前的世界了。”
宋平清并没有被他的话引导偏了思路，而是非常敏锐地抓住了白毛话中的漏洞：
“照你所说，你能直接抹去阮念念的记忆，让她为你所用，为什么到了我身上反而需要提前问一句了？”
这白毛的话到底几句真几句假？
宋平清不是很想相信他：“你既然号称能拿走别人的记忆和气运，听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我才不是东西！”
白毛从沙发上坐起身，一改刚才的颓然架势，捧着热乎乎的茶水，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是此间诞生的天道。”
“那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弱的天道。”宋平清语气冷淡地吐槽。
“那是我诞生的时间不久，又一直在跟入侵者抗衡，所以虽然有一部分特殊的能力，但是不多。”
看到宋平清凉凉的眼神，白毛赧然低头，说话的语气像一朵可怜无助柔柔弱弱的小白花：
“我不会骗你的！我绝对不会欺骗你的。”
？？？他都学了些什么鬼东西？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宋平清大骇。
“啊...我看那些书里说，这种语气说话对于你这样‘霸道’风格的人有奇效。”白毛讪讪挠头。
“你看点正经书吧，造物主都不要这个世界了，他们能写出什么好玩意儿啊。”
宋平清捂脸，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被冠以“霸道”之名。
谢谢，并不是很想要这个名头。
白毛有些气馁：“我也很想这个世界一切正常，但我自己的力量没办法和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系统和那些快穿来做任务的人抗衡。”
“你都不知道多离谱！”白毛天道越说越激动，“什么爆金币系统，幸运值系统，颜值系统简直弱爆了！他娘的还有回档系统！”
“什么回档系统能让我跟着一起回档啊！我循环了上万次才把那人揪出来！！”
“上万次什么概念！每次间隔哪怕只有一天！我硬生生被困在那一天快三十年！”
宋平清心里估算了一下，暗道这当天道的也是真难。
反正这事儿要是放在宋平清身上，宋平清自认为承受不了，估计不到一个月就崩溃了。
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么这狗天道也不算一无是处，最起码抗压能力还不错。
“我不会骗你的，因为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白毛天道眼巴巴地看着宋平清：
“我拉进来了许多人。你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你影响的人最多，方法也最妥帖。”
“谢谢，不要对我使用职场pUA的话术，你知道我不吃这一套。”宋平清比了一个“小心我弹你脑瓜崩”的手势。
白毛一哆嗦，属实没想到啊，当初他给宋平清下发金手指时，就简简单单那么一皮，竟然变成了今天的报应。
白毛赶紧把话题扯了回去：“只是你前世积攒下的功德虽然很多，但到了异世界还是会大打折扣，这些功德，只够抹去慕容雪一个人的既定命运。”
“既定的命运被抹去，是否意味着她会有一个无限可能的未来？”
“是，她会有一个无限可能的未来。”
宋平清去找慕容雪时，慕容雪正处于困得直点头的状态。
“你怎么才来啊。”慕容雪的语气有些委屈，“都快十二点了。”
“嗯，有一个客人很麻烦。”宋平清走到她的面前坐下，“你怎么不早点休息？”
“你说过你要来。”小朋友委委屈屈。
宋平清叹了口气：“睡吧。”
慕容雪强忍着睡意，抬头看向宋平清：“我们不是要聊那件事吗？”
宋平清点点头，伸手轻轻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壳：“可你现在不是困了？要么你先睡？”
熬夜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呐。
慕容雪看了一眼即将过零点的时钟，有些气馁：“那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好，你问吧。”
“你怪我吗？”慕容雪的声音略有些发颤。
“不怪。”宋平清突然注意到她的发梢潮潮的，似乎是洗澡之后并没有完全吹干。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告诉你，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听到这个答案，慕容雪更难受了，
“每一次你对我很好时，我都想告诉你真相，可是我不敢。我怕我把真相说出口之后，你就再也不会理我了。”
慕容雪的眼睛红红的，低着脑袋，像一个犯错之后手足无措的孩子：“对不起。”
“你很愧疚。”宋平清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把慕容雪没有吹干的头发吹得干透，
“但其实不必愧疚，我们都有没有告诉对方的许多事，对不对？”
慕容雪立刻意识到宋平清话中所指的许多事是什么。
去年宋平清一口气从星耀集团抓出三个五十万时，她不仅没有刨根问底，甚至还为这件事情警告过宋平清。
慕容雪张了张嘴，最终干巴巴地说道：“那不一样，你不说是因为你的秘密说出来之后对你而言很危险。”
“难道你的那些无法说出口的话，就无关于你的生存吗？”宋平清反问。
慕容雪被她问懵了，一时间答不上来。
“你看，求生其实是人的本能，对于你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宋平清放下吹风机，用手指帮慕容雪把头发理顺。
“可明明是我的命运，却要你付出代价……这不公平。”慕容雪有些急切。
“怎么不公平？你帮我遮掩保护我，所以我也帮你改命保护你。”宋平清轻轻揉了揉慕容雪的脑袋，“这不是很公平吗？”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慕容雪轻轻呢喃。
“没错。”见她终于绕过了这个弯，宋平清满意地扬起嘴角，“不过你得加上后面那一句。”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慕容雪终于放松下来，疲倦的面容上露出了欣喜与释然。
“是，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我所做的，不仅是为了报答你曾经的保护，更是希望你和我都能珍重这份情谊，永不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