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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七零汉子娇养知青2
    拖拉机哼哧哼哧从路中过去的时候,周野正和村里几个汉子躬着腰,在田里撒秧苗。

    村里水田不多,就他们几个汉子在这里弄。

    衣服和裤子都一遛的往上卷了几转,露出富有力量感的大腿和手臂。

    脸上偶尔有汗水滑过,沿着下颌滑过喉结,然后隐入胸口内。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小麦似的健康肤色,渲染出这个年纪专属的活力与健壮。

    拖拉机的声音很大,几乎响彻整个田野空旷的上空。

    有人站着歇了会,看着车子过去,然后朗声喊道:“小野哥,你看 ,知青们来了。”

    也许是这一声太过突兀,在田里弯着腰的男人直起了身,目光投向拖拉机后厢内。

    上方没有遮掩物的车厢内的人也循着这声音望去。

    田里的人身材和相貌都差不多,比较普通,但偏偏有一个人,他立在那里,就是所有人目光的中心。

    周野身高较村里汉子来说,要高上一个头,身材高大,肤色健康,样貌生得很硬朗,用现代的话来说,长得一张硬汉脸。

    放哪个时代都是都是很吸引女孩子的类型。

    其实不止吸引女孩子,男孩子也被他吸引。

    有人酸溜溜的道:“不就是一个农家小子吗?有什么稀罕的。”

    周野只看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

    “小野哥,你看到了吗?有漂亮的女同志。”张立东喋喋不休道。

    看到周野不感兴趣的继续做着手中的活,张立东好奇问他:

    “小野哥,你都不想娶媳妇儿吗?”

    “你长这么俊,要我是个女娃,我就嫁你了。”

    周野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少贫嘴,做事。”

    娶媳妇儿,周野也想娶。

    他今年二十三,村里的青年这个年纪的,已经开始在找媒人相看人家 。

    但周野和村里汉子有些不一样,他家庭情况有些复杂,没人瞧得上他。

    他也不想就这样草率结婚。

    两个人过日子,人品和感觉是最重要的。

    张立东道:“我妈说,咱们这个年纪,也该是时候娶媳妇儿了,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那滋味才美呢。”

    张立东看着周野,替他感到可惜,其实他们村里很多女孩都喜欢周野。

    但碍于周野家里的情况,没人敢接近他,和他好。

    不然按周野这身材长相和人品,估计现在孩子都两三个了。

    晚上五六点统一收工回家,周野和几个同伴一起,将东西处理好,衣袖和裤子都放下,然后各自回了自己家。

    周野回家的途中,遇到了大队长和他儿子。

    大队长周雄和周大牛手中都拿了大概几十斤的粮食。

    中午的时候,知青来了,知青点设置在周野家附近,他猜他们是去安置知青们。

    “叔。”他看着大队长,点头打了个招呼。

    周雄点点头,三人走在一道上。

    “最近咋样?”周雄问周野。

    “老样子。”

    周雄是周野的堂叔,关系比较亲近,平时没少往来。

    “过几天去我那院里,让你婶儿给你抓几个鸡蛋。”

    周雄本是想说让他补补身体 ,但看周野这扎实的身板,咽下了后头的话。

    “知青点在你家附近,平时多照料一下他们,都是城里来的娃子。”

    周野点头应下,眸光里没有什么波动。

    “野子,你今年也该相看媳妇了,有什么想法的话,跟你婶儿说,让她给你拿点主意。”

    “叔知道你是个能干的,村里哪家姑娘能跟着你,好日子还在后头。”

    周野没应答。

    周野现在是一个人,父母双亡,只剩下一些堂亲,这样的家底,少有人家户能瞧得上他。

    更何况他外祖一家之前身份有些敏感,老一辈算是村里有钱有地的地主老爷。

    周野小的时候,有钱的日子没少过过,吃的也都是有营养的好东西。

    所以现在体格才会远比其他人来得健壮些。

    他爸是入赘的,叫周岸,但他妈也刚刚好姓周。

    但最近十多年,闹得比较凶,家里财产全部被没收,他外祖气狠了,生了大病,父母上山采药时,双双坠落山崖内,死了。

    唯一庆幸的是,那时候,周野已经十五岁,他体格身板生得硬朗,勤快些,完全可以养活自己。

    但外祖身份的确敏感,闹得凶的那些时间段,周野走在路上,邻里乡亲都不太敢和他打招呼。

    见了他都纷纷侧过头,假装没看到他,家里的孩子也被牢牢警告了一番,不准和他接触。

    女孩儿还好,小的时候,都不咋和男娃子玩,但总有几个男娃,有些逆反心理,偏偏和家里反着来。

    明面上被父母打了几顿后,改变了策略,私底下和周野悄悄的来往。

    比如张立东,又比如李二狗几个。

    也就最近几年情况好了些,周野为人处世也不错,村民们才开始慢慢的恢复和他的来往。

    周野情况若是简单一些,村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让家里姑娘嫁给他。

    毕竟村里难得出一个长相周正,身板扎实,看长相和做事态度,一看就是个会疼媳妇的男人。

    周雄和周野并肩走在村里的泥路上,周大牛走在他们前面。

    三个男人都不是什么话多的人,路上偶尔谈下日常,也没了话题。

    周野家离知青点很近,大概就百来米的距离,所以周雄让周野平时多照料一下知青们。

    这里距村里其他人家户比较远,安置知青们的是一排土墙房,有一个低矮的院墙,人站在外面,院墙只到一个成年男性腰处 。

    六个男男女女已经站在院子里面,从家里带来的行李就放在地上。

    周野远远的看了一眼知青小院中的场景,看不清人脸,他没多在意,朝周雄点点头后,推开自家院子的门。

    村里的院墙都普遍不高,大概只到一个成年人胸口处,经常站在外面就能看见里面的场景。

    周野比较注重隐私,早些年自己去后山,抬了黄土回来加高加固自家的院墙。

    他家的院墙估计是村里最高的,大概两米多高,基本上没人能直接站在外面看到里面的场景。

    院子里有几棵枣树,柿子树,和杏树,杏树现在正是开花的季节,开满了一树粉色的花。

    院子的周边种了一些花,都是周野从山里挖回来的。

    花花草草这些文雅的东西,周野不是很喜欢。

    他妈喜欢,他爸就总爱进山给她寻找一些会开花的花草,然后挖回家来种上。

    他还小的时候,就经常跟着他爸一起上山,去挖花草。

    久了,也就成了习惯,进山看到新奇的花草,人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先将它们挖了出来。

    后来他一个人,守着这些花草,每天傍晚的时候,给它们浇浇水。

    周野一推开院门,一条黑色的大狗扑上来。

    周野习以为常,拍拍狗头。

    “米饭,别闹。”

    大黑狗摇着尾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冲他汪汪了几声。

    大概意思是要抱。

    它曾经还是一条小黑狗的时候,圆头圆脑圆耳朵,小小一只,随手就能提着走。

    它是周野失去父母不久后,在后山发现的一只小狗u?w?u。

    小狗儿眼睛水汪汪的,叫声还奶声奶气,就是看着瘦得有些可怜。

    “你也没有爸爸妈妈了吗?”十五岁的周野问小狗。

    周野将它抱回了家,小狗起初很怕生,初到一个新的环境里,不是很适应,很黏周野。

    走哪里都要周野抱着它。

    对于这个家中的唯二成员,周野对它有很大的包容心。

    它小的时候,周野还能单手提着抱着,后面长大了,变成了一只大黑狗,足足有五六十斤重。

    但这家伙还以为自己很小,每次都想扑入周野怀里,让他抱它。

    狗叫声传到隔壁知青院中 ,坐在石头上的知青们起身,恰好大队长周雄带着他儿子大牛进来。

    几个人一一自我介绍了一下。

    三个女知青中,比较会收拾打扮的一个女孩叫何瑶,另外两个,一个叫陈云,一个叫张巧巧。

    三个男知青,一个叫张强,一个叫王盛利,剩下的一个,大队长对他初印象最好,叫傅玉书。

    傅玉书自我介绍时,一旁三个女孩都在悄悄看他。

    他的声音如冰似玉,清朗端正,就是下半张脸躲在围巾里,声音也莫名带上了几分懒倦。

    知青处不大,有几间屋子屋顶漏雨,还没找着人来修,现在完好的,大概就三四间屋子。

    男知青们统一睡一间,女知青们统一睡一间,还有一间堆了些杂物,一间给他们当厨房用。

    睡的是大通铺,环境不怎么好,传统的土墙房。

    为了冬天保暖,窗户开得不大,屋里面很昏暗。

    铺是大通铺,被子也是一条大红花的棉被,长长的铺在床上面。

    女知青们进屋看到这环境,忍不住小声抱怨了下。

    “天啊,这能住人吗?”

    “这到底是人住的还是猪住的地方。”

    大队长站在门外,耳力好,听见了这些话。

    饱经岁月风霜的脸上没有一丝异样,没有将她们说的话放心上。

    村里大多都是这样的土墙房,良心上来说,已经算不错。

    男知青那边倒没有人说些什么。

    傅玉书在房间内抬眼打量了下环境,说实话,环境比他想象中要好一些。

    他之前听说过,有些知青下乡之后,住的是露天牛棚,来之前,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大队长又带他们去看了厨房,以及一系列用具。

    煮饭用的是柴火,需要知青们到时候自己去后山捡。

    还有打水点,得去几百米处的河流旁边,那里有村民们合力打出来的一口井,里面流的 ,都是地下水,可以饮用。

    院子旁边有一些地 ,他们可以自己种一些菜。

    “最近要春耕,你们今晚收拾一下,明天给你们分配任务,年底按工分分粮。”

    说完话,大队长带着他儿子离开。

    该说的已经说清楚,其余的让他们自己内部商量,他不便插手。

    大队长一离开,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知青们立刻交谈开来,男同志们也不内向,直接就和女同志们攀谈起来。

    刚刚的自我介绍不是很深刻,他们又再问了一遍。

    “同志,我叫张强,你们叫啥名啊?”

    “我叫王盛利。”

    “我叫何瑶。”

    “我叫陈云。”

    “我叫张巧巧。”

    “这么巧,和我同姓。”

    “你家是哪的啊?”

    “京市。”

    “京市?不得了,那是个大地方。”

    “嗨,什么大地方小地方,现在还不是只能到这么个穷地方来。”

    ……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互相自我介绍,唯独傅玉书没加入其中。

    何瑶余光一直看着傅玉书,主动走近他,柔声道:

    “这位同志,你是叫傅玉书对吧?”

    他们都是来自不同的城市,坐在拖拉机上时,拖拉机一路颠簸,让人无心想多的事情。

    何瑶上拖拉机时,就注意到傅玉书,他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很有辨别性。

    虽然一路上,他都用围巾遮住半张脸,但从露出的眼睛可以窥探出,这人的长相十分不错。

    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这一问,瞬间也吸引了另外两个女知青的注意力,纷纷停下来,目光转向这处。

    “嗯。”简单的道了一个字,便没了其他。

    傅玉书拢了拢衣服,脸也往围巾里缩了缩,他有些怕冷,现在不是很想说话。

    他不再说话,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了起来,最后还是给人一种老好人感觉的王盛利主动开口道:

    “咱们先分配一下任务吧,我大概看了一下,每天需要做饭,捡柴,挑水,打扫卫生。”

    “做饭和打扫卫生和挑水的话,大家换着来,一个人做一天怎么样?”

    做饭其实完全可以由女同志们来,但粮食都是公共的,谁也不能保证,谁做饭时,不会偷吃一些。

    为了公平起见,每人做一天,比较合适。

    至于捡柴,大家都去捡,到谁做饭那天,就用他自己捡的就行。

    没人有异议。

    看他们开完会了,傅玉书主动拉着自己的箱子进了屋。

    他有些累了,想睡觉。

    连晚饭都不想吃,只想先睡觉。

    但屋子里铺上的大红铺盖,他用不了,得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