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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帝王榻,千金囚17
    京都的乞丐窝,才是最简单又廉价的劳动力 。

    “可知晓她现在同何人有过接触?”

    魏十三摇头:“她这些时日,都老老实实的待在那个倒夜香的男人身旁,没有其他动作。”

    魏枝眸光一厉: “继续找人盯着她,那个倒夜香的男人也一样。”

    魏枝的准则:宁可杀错一千,也不可放过一百,他宁可妄造杀孽,也不愿让一丝一毫的风险有存在的机会。

    “咚咚咚。”是管家在外面敲门。

    魏枝抬了抬眼,魏十三前去开门。

    “大人,这是这几日您不在的时候,其他大人们送过来的拜帖。”

    魏枝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眼,有一封是颜轻御写的,另外几封,都是同他这一届初入官场的进士们写的。

    魏枝一封封拿掉,竟看见了陆长安和傅以瑭的名字,这二人,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宴会定在明日晚上春香阁,是京都一家文雅的红楼。

    楼中女子,皆卖艺不卖身,以风雅识趣出名,许多爱买弄风雅的文人墨客,都喜欢去那边听琴抚曲。

    那边消费不便宜,就是不知,是谁如此大的手笔,竟然出手如此阔绰。

    放在心上最要紧的事情处理完了后,魏枝到书房处理他名下的一些资产。

    许是因为上一世他造的杀戮太过,这一世,命运不知为何又发生了偏差,同他上一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偏差。

    魏枝本应该在六七岁时被那魏氏夫妇卖到红楼中,然后一世悲苦,颠沛流离,直到十五岁,才会遇见赫连钺,被他从那淤泥中拔出来。

    但这一世,那魏氏夫妇不知为何,没有将他卖了,反而将他养着。

    而魏枝因为上一世最后背负的孽太重,这一世起初,忘记了所有前世的事。

    他如真正的懵懂稚童一般,在魏家生活,到了十岁后,他才开始心底有一个十分强烈的声音告诉他:他要离开宣洲。

    寻到了方法读书后,魏枝一刻也不敢松懈,潜意识中告诉他一定要成为第一。

    他在学习上,几乎学得疯魔,一有时间,会拿着木棍,在地上的沙土中练习写字。

    稚嫩白皙的手掌因为反复拿着木棍,被磨出一道道痕迹,手很疼,但魏枝依旧没有停留下动作。

    他在半夜,捧着自己有些凄惨的手指看,不知为何,心中很是急切。

    好在后来,他勉强考上了秀才,拥有了进入书肆读书的机会。

    进入书肆后,魏枝几乎不与人交往,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他要拿第一。

    直到他十五岁,第一次在说书人的口中听到赫连钺的名字,魏枝独自坐在二楼的一个角落,愣神了许久。

    待回过神来,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回书院后,魏枝生了一场大病,反反复复高烧不退,书院中的同僚给他请了大夫前来,大夫连连摇头,只觉得这样高的温度,说不定人直接被烧没了都有可能。

    再不济,也会直接被烧傻。

    等再次醒来,魏枝才彻底恢复了上一世所有的记忆。

    醒来后,他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依旧苦学着所有知识,但也学会了同人逢迎往来,为自己建立起好名声。

    并一点一点的,攒钱暗中成立了自己的书肆。

    每一步,魏枝都走得格外的艰难,但他曾经对着被他踩到脚底下的陆长安说过:若能给他一个同陆长安平等的机会,他不会比魏长安差。

    这一世,魏枝要以最优秀的模样,站在赫连钺面前。

    在恢复记忆之后,他暗中建立了一间间书肆,起初因为书肆内书籍不多,平平无奇,生意没有丝毫起色。

    魏枝便只能自己取化名怀聿先生,写了一些符合当下读书人和官家小姐喜好的话本。

    有着上一世丰富的见识,魏枝将人的小心思拿捏得十足,话本并非一次性全放出来,而是一次放十章,然后在每十章的最后,留下一个钩人心弦的钩子。

    等书肆赚钱后,他又收录了一些自己平日写的东西,整理成册,放在书肆中。

    但未曾想,那些读书人,对他写的东西,异常追捧。

    魏枝手下资产不少,后续又陆续的创立了一些专供贵女挑选的衣物和首饰店。

    书肆早在进京前,就迁移到京中,管家福伯这些时日一直在替魏枝打理这些杂事。

    书肆前一段时间,店中有一类话本卖的异常火爆,其销量远远超过其他书册。

    魏枝翻看了一下账本记录,有些哑然。

    书名竟是一本叫【霸道帝王宠上天的】话本,这话本,魏枝对它没有多大印象,应该是其他人投到书肆来的书籍。

    但帝王二字,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正好最近没有新的创作素材,魏枝便让管家给他找来【霸道帝王宠上天】来看一下。

    管家将东西交到魏枝手中时,奇怪的看了魏枝一眼。

    魏枝不解其意,但也没多在意管家想法。

    直到他翻开话本,第一页明明白白的写着着作人:怀聿公子。

    怀聿公子,这是魏枝写话本时所用的化名,可在他印象中,他没有写过【霸道帝王宠上天】这本话本。

    霸道帝王,魏枝翻动书页的手指一僵,神情罕见的出现了几分凝滞。

    他这几年的确没有写过有关帝王的话本,但在早些年,欲望最为旺盛的时候,且每每在夜中想陛下想得狠了的时候,曾写过一些东西。

    魏枝那时没办法看到赫连钺,连关于赫连钺的消息也很少能听到,且在十六岁之后,身体发育趋向于成熟。

    书肆中一些不务正业的学子,常常三两作伴的约着去红楼中寻欢作乐,他们不仅自己去玩,回来在夜间,灯火熄灭时,开始低声交谈起那些事情。

    魏枝五感经过强化,能清楚的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那些话太露骨,但每一个字都像携裹着诱惑和欲望的丝,牢牢的将魏枝包裹住。

    魏枝对旁人没有感觉,但一想到若是赫连钺同他交欢,整个人就控制不住的沦陷。

    他咬着被子,闭着眼睛,根本不敢多想。

    但一些莫名带着艳色的场景,止不住的往他脑海中冲击而来。

    赤着上身的英武帝王,单手托着他的小奴隶,将人抵在无人窥见的角落,一只手捂着小奴隶的唇,如一柄利剑 ,狠狠的破开他。

    魏枝藏在被子里的身体,因为赫连钺这三个字,兴奋得颤抖着。

    正是年少方刚,气血足的年纪,为了避免做出什么荒唐事。

    魏枝每次在想赫连钺想得狠的时候,等舍友们都熟睡,就撑起身,点燃一根蜡烛,将所有难说出口的情欲化作文字,忠实的将它化作话本,记录在纸上。

    在那故事中,赫连钺依旧是铁血无情的帝王,而魏枝给自己设定的角色,则是不择手段,日日夜夜爬床勾引帝王的宠臣。

    他们于床榻间荒乱淫荡,于浴池中水波微荡,于大臣们的眼皮底下,公然做着出格之事。

    魏枝提笔写着写着,自己耳朵红了大半,好似他真同赫连钺正在做那些事似的,整个人羞耻到极致。

    但那些手稿,他写完后,就统一用一个箱子收集了起来,只打算日后供自己看。

    那故事内容太过香艳,算得上是一本淫书,魏枝根本不会让它有一丝一毫泄露的可能性。

    结果现在,魏枝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他一打开那本册子,结果里面的内容几乎让他无颜以对。

    的确是他写的话本,但似乎被人修整过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给赫连钺的那个角色,多加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但这东西,究竟是怎么在坊间开始流传起来的?

    这件事,说来还同系统021有很大的关系。

    赫连钺怀疑他同魏枝以前认识的同时,系统021也怀疑魏枝是一个重生者。

    于是在魏枝进宫后,它偷偷溜进了魏枝的书房,准备四处查探他异常的地方。

    结果异常的地方没查到,倒是找到了被魏枝锁得死死的箱子。

    系统021当即就觉得,里面肯定放了很重要的东西,于是它悄悄咪咪的,把锁一口直接咬碎了。

    结果里面竟然是许多篇幅的小黄文,系统真是嗤之以鼻,然后瞥了一眼后,感觉真香了。

    一只黑猫,第一次因为看小黄文看到流鼻血。

    但是因为里面有一些篇幅不是很完整,所以系统021自己给它修补好了,本打算自己看完就还回去,结果看到一半,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赫连钺手里去了。

    等系统021看完后,很有礼貌的将已经整理成一本完整的故事的书籍还了回去。

    因为那个装稿子的箱子已经被它弄坏了,以便魏枝能找到他的这本书,系统021还很贴心的将它放在书房桌子上最显眼的地方。

    结果魏枝还没发现自己私藏的小秘密被人翻了出来,那本书就被进书房拿账本的管家给发现了。

    书肆中的大部分事宜都是管家在管,见到话本,他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是魏枝为了书肆新写的故事。

    他当即拿到书肆,让人大肆抄写拓印,对外售卖出去。

    新话本的销量很高,管家很高兴,但唯一让管家有些心梗的,是这书中的内容,有些太过香艳痴缠。

    以至于来书肆中卖这本书的人,一看见他,那眼睛就跟抽了风似,疯狂的朝他眨着,说他要买那个那个书,管家看着浑身写满了鬼鬼祟祟和不好意思的买书者,心情很复杂。

    管家再一想到,这本书是魏枝写的,他心情就更复杂了。

    没想到清风霁月如大人一般的男子,竟也……

    唉!

    等魏枝看完里面的内容后,肯定,这就是他年少不知事时,写的同陛下的闺房情趣之事。

    可如今,这东西,竟然被卖了出去。

    魏枝满心都是沉重感,他唤来管家,嘱咐道:

    “这本话本,书肆中,日后不可再卖。” “已经卖出去的,能收回来的就收,哪怕出高价,也要将东西收回来。”

    里面有许多场面,既荒唐又淫乱,就连如今的魏枝再看它,多少也有些难为情。

    ……

    这一夜,没有魏枝陪在一侧,赫连钺再次做了一个模糊不清的梦。

    梦中场面很是香艳,他一睁眼,是在荒原上,他骑在追风身上,而身前坐着一个熟悉的人。

    但与普通骑马姿势不一样的是,他二人,此刻竟在马上做那荒唐之事。

    身前的人上身衣物大敞开,底下也如出一辙,更要命的是,那人的底裤不翼而飞,整个人几乎没触到马背,反而像是覆在赫连钺身上一般。

    所有的支撑点,都来自赫连钺。

    赫连钺一手揽着人的腰身,一手掌控着马绳,让追风肆无忌惮的在原野上奔跑着。

    马儿在荒原上奔跑,一路颠簸不平,坐在马背上的二人,一会亲昵相贴,一会儿又分离开。

    随着这样的颠簸中,追风脚下似乎踩到什么坚硬的东西,随着风声,发出一阵破碎的低吟。

    “陛,陛下。”声音在风中破碎不堪,像是受不住了似的。

    前面的人,整个人被完全的纳入帝王怀抱中,他似乎是害怕极了马儿这样奔跑的速度,整个人害怕得浑身都在发颤。

    就怕一个空档,他从马上掉落。

    他害怕得眼尾都红了,眼睫隐隐被水意晕染,湿漉漉的贴着眼睛,整个人像是一朵,花心被人用力打开的海棠花。

    但帝王显然怒了,他的猎物竟然不信任他,当即握着人腰身的手一紧,惩罚似的弯腰咬了咬魏枝的耳朵。

    底下的马儿跑得更快了些,因为是荒原,没有人在,二人行事便无所顾忌了些。

    **

    马儿跑得飞快,随着风声散落的,是破碎难耐的喘息声。

    轻微的风声拂过耳畔,是正在剧烈奔跑的马儿停了下来,前方的人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瞬,身前之人被力量雄厚的帝王,揽着腰,调转了个方向。

    直到看到那人的正脸,赫连钺心情越发愉悦,是魏枝。

    但同他看到的平日的魏枝不一样的是,魏枝的右脸,从眼尾蜿蜒而下的一片地方,被人用红色的朱砂笔,画了一簇艳红且漂亮的海棠花。

    一张脸上,一半是冷到极致的润白,一半却是热烈如火一般的艳色,飘飘然的,让赫连钺觉得他身上缺失的东西,此刻终于算是完整了。

    赫连钺大手抚上那张右脸,指尖在眼尾处摩挲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