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来马大少的座右铭有很多，最令他喜欢的，必是这一条：及时行乐精神爽、奋发图强脑袋僵。为此，自打马东来马总裁亲自掌管天南大区以来，马氏集团的工作氛围就是欢快轻松的，你想加班，马大少都不批准。

    然而事情总有例外之时，今天，马大少不仅自个脑袋僵，还逼着所有高管与研究室副主任以上研发人员一起脑袋僵。

    一夜奋斗之后，所有人的脑袋真个全都僵如石，硬梆梆。

    盯着智脑那停在60%的解析进度上，马东来仿佛听到了来自楚心阔的恶毒嘲讽声，不禁双手抱头，苦苦思索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昨晚解析开始之时异常顺利，令马东来信心爆棚，可到了20%之后，解析难度骤然变化，若之前是高大楼船顺流而下，之后就是一叶扁舟逆着洪峰溯行，过了40%，解析难度又有惊人变化，若之前是一叶扁舟逆着洪峰溯行，之后就是一条皮划艇逆瀑布而上。到了60%，连瀑布都没得逆了，一个是地面木盆，一个是天上星河，看得到、上不去。

    十分钟后，智脑发出提示。

    马东来心下惊喜，扑过去一瞧，发现不是解析有所进展，是原药耗尽，请求添加。马东来喜去恼生，回头看向桌上的三小瓶眼药水，心中犹豫不定。

    用了七瓶才达成60%的解析度，就算三瓶能突破60%这一关口，也绝无可能得到足以支撑山寨仿制的解析数据。

    原药至关重要，一众科研主力不敢说话，等着马大少自个拿主意，否则谁出的建议，谁就会背上黑锅。

    马东来死死盯着智脑用有限数据模拟出的未知成分基因索序表图。那一表图混乱不完整，唯一具备价值的，就是中间那一残破不规则圆球体，白色。

    看着那一白色不规则残破圆球体，山寨专家马东来心底里浮现一个妙主意，正向解析不成功，那就进行反向解析，能成就成，若是不成，就将两次解析结果捡有用的拼一拼、凑一凑。

    反正求的只是简化仿制品，完美的解析并不是绝对必要。

    对于马大少的这一混球主意，马氏研发主力无不大赞英明神武。

    原药守护士兵练百战从不拍马副司令官的马屁，立正说道：“马副司令官，原药不足，请求调配，否则无法支撑下一场战役。”

    马东来又开始犯愁了，终是暂行放过手下，带着练百战回返办公室，计算着哪里还能弄到四瓶原药。练百战将身上余下的半瓶眼药水交上。马东来忽地想起了什么来，急叫来严勇，问起妹妹昨天的销售业绩。

    严勇细细回忆，说道：“听大小姐说，楚夫人只卖出三瓶。半卖半送，是一个姓胡的退休老教师。此外就是我买了两瓶。”顿了顿后方接着道：“我以往打比赛时被打伤过眼睛，昨晚用了半瓶，确是神效。”

    半瓶加一瓶半，有了两瓶。

    马东来大喜，“不管半瓶一瓶，两万一瓶收你们的。百战、严勇，你们立刻去查胡教师的底细。要快，必须要在楚氏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之前。找到人后，冒充楚氏员工，废话不说，直接一万一瓶，理由就是眼药水还有些问题，要回收处理。”

    练百战、严勇领命，急匆匆离去。

    马东来倒回椅中，闭目养神，不一会，困倦袭来，真正睡着了。半小时后，马东来被敲门声惊醒。若来人是练百战，有的是方法悄无声息地进入办公室，因此马东来听着声就知不是练百战回返，深为不悦，本不想答理，心上想着或许是研究室那边有好消息，也就压了不悦，着人进来。

    来人是天南大区区域总监李复，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少，有一人带着西兰花国伯根集团的推荐信，要见大少，说是商量合作的事。”

    马东来皱眉说道：“有人？他不说名字，你就不会问？是他没耳朵，还是你没舌头？”

    李复忙道：“我问了，他不说，只说大少见了他之后自会明白，还说大少要是不见他，他就去楚氏找楚心阔做交易。”

    马东来深感怪奇，沉吟间猛然想起不知来历的古怪眼药水，心中暗思会不会是正主找上门来了。

    李复小心问道：“大少？”

    马东来说道：“带他进来。不要乱说话。”

    李得心领神会，转身离去，不一会，亲自引着一人来到。其人三十七八，比马东来高半个头，一身白衣，文质彬彬。马东来挥了挥手。李复退出，顺手带上门。马东来不玩虚的，伸手讨要伯根集团的推荐信。

    来人取出推荐信，撕成碎片，从容笑语：“假的。鄙人厉山间。大少该听过我的名字。”

    国际大盗不请自来。

    马东来瞪着人，猛地将手在桌底按了一按。练百战增添的防卫装置终于派上用场了，四个光能冲击枪自天花板出现，自动瞄准厉山间。

    厉山间从容不改，“马大少要是真想得回家中失物，那就只有和我进行合作。动粗，没用的。”

    “本大少为什么要听你的？”马东来冷哼了哼。

    “大少一定会听的。大少与楚心阔合作，两家都有好处。大少与我合作，只有马大少独得好处。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马大少，是不是？”

    这话说到马东来心坎上了，笑开怀，“很好的提议，只是你单用嘴说，未免不够诚意。”

    “马老爷子的心爱珍藏，鄙人先行交还。此物价值远在那些花卉母株之上，可为诚意否？”厉山间取出一卷画放到桌上。

    马东来展开一看，果是老爹一想起就心痛滴血的稀世古画，收下画，将手伸出。厉山间以手相握。

    合作意向达成。

    下午四点。练百战、严勇回返复命，交上两瓶眼药水。

    马东来休息过后正是精神充沛，带着人回返研究室，进行反向解析。一如先前，进行到60%就停滞了。盯着反向解析而来的残破不规则黑色圆球体，马东来哈哈大笑，想着正反拼一拼，正是一个从没有过的橄榄状基因索序图。

    剩下的就是推猜眼药水的主原料了。数据不足没关系，马东来拿起手机，求着妹妹去问一问女疯子，经费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