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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刘侍卫提亲
    苍蓝吓了一跳,急忙往周围看去,见无人在意,便抒口气,压低声音道:“你往常在我跟前说说也就算了,怎得近日愈发大胆,这夫人虽说是在屋内休憩,但何时会醒也未可知,这万一要是被听见了,你可就遭了!”

    “到时夫人问起,你如何说?说是跟在夫人身边不好?还是孙府里头不好?哪一问是好回答的?夫人便是再器重你,也会因此寒了心,往后你还如何在夫人身边伺候。”

    芙蕊低下头,不再发一词。

    过了大约一刻,屋内传来喊声。

    苍蓝推开门,两人前后脚进了屋内。

    夫人隔着帷帐问:“几时了?”

    苍蓝回:“未时过三刻,夫人可休息的好?”

    “睡一觉,心思浅了些。”夫人的神情有些恹恹的,许是受了钱婆子一事的影响,“过会儿去瞧瞧玉儿罢。”

    芙蕊上前服侍夫人穿衣,洗漱一番,便出了门。

    同馨阁内,孙玉正在誊写夫子留下的功课,最后一笔落完,抬头看看窗边的天色,晃了晃略有些发酸的手腕,站直身。

    “青柳,替我收了罢。”

    “是,小姐。小姐写了这么久的字可饿了,要不要用些糕点?”

    孙玉用手揉了揉持续发力的右手手腕,摇摇头:“不必,我想出去走走。”

    年少不知事的时期已经过去,孙玉变得愈发沉稳,喜形很少会形于色。

    青柳不知小姐在想些什么,拿了一件外衣,跟在孙玉的身后给其披上。

    “小姐慢些,外头已经有些凉了。”

    孙玉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衣,淡淡回:“无事。”

    两人刚走到廊下没多久,夫人就恰好走进了院门。

    “外头凉,怎么出来了?”

    青柳急忙行了个礼:“夫人。”

    “娘,女儿刚完成夫子布置的功课,想出来透口气。”

    夫人上前理了理孙玉身前衣带子,重新打了结,将人又带回了屋里去。

    青柳在身后跟着,倒好茶水便退到了一旁。

    “娘今日怎么来了?”

    “有一阵子没来你这,便想来看看。”

    孙玉点点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好似天下的儿女都是这副模样,年岁小时黏在爹娘的身边不肯离开,什么话都恨不得说上一个遍。等渐渐大些了,心底好似藏了不少的秘密,遮着掩着,与爹娘反而生分了不少。

    “娘,哥哥是不是即将要启程去京州了?”

    “是。你嫂嫂也跟着去,院里的箱笼都归置的差不多了。仔细算算,你哥哥也算是在家待了较长的一段时日,能出去赴任,不失为一件好事。只是…”夫人没再接着往下说,在她看来,孙玉还小,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我知晓,娘。前几日嫂嫂来我这,虽未曾言明,但我也能看出嫂嫂的忧心。不过哥哥打小就是聪慧的,即便京州达官贵人多,哥哥也是能应对一二。”

    夫人心里熨帖不少,女儿同儿子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女儿无论长大到多少岁,就凭着同为女儿身这一点,心就不会离得很远。

    “玉儿,你真是愈发长大了。”夫人抬起手想像往日那般抚摸孙玉的头发,可抬起来时才发现,孙玉早已不是以前话都说不清楚的小豆丁,再做这样的动作未免显得有些不合适。

    举起的手伸到半空中,便又收了回去。

    夫人略显落寞的神色落到了孙玉的眼中。

    “阿娘是觉得我长大了,所以不将我当小孩子看待了?”孙玉浅笑说着玩笑话。

    “哪里的话,”夫人道:“在阿娘心里,玉儿永远都是小孩子。”

    话音刚落,门口处来了一位丫鬟,站在最靠近门口的青柳注意到后,悄声来到了外面。

    “何事?”

    “老爷去庆春院了。”

    青柳有些诧异:“现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屋内夫人和孙玉聊得正好,青柳踟蹰一阵,上前说道:“夫人,老爷去庆春院了。”

    “可说是为了什么事?”

    青柳摇摇头:“来传话的丫鬟并未告知。”

    “爹爹寻娘亲定是有要紧的事。”孙玉在一旁适时开解。

    夫人皱了皱眉,起身说道:“玉儿,阿娘改日再来看你。”

    “好,娘亲快回去罢。”

    ——

    庆春院内,外头的丫鬟看着院中拜访的箱笼,以及跟在刘侍卫身边的一位圆脸小娘子,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芙蕊跟着夫人回到庆春院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她赶忙低下头去,这才想起今日已到了提亲的日子。

    进得屋内,老爷正坐在红木椅上喝茶。

    屋内光线有些昏暗,一时叫人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老爷一直没开口,夫人便问道:“今日夫君可是为了刘侍卫的婚事而来?”

    接着又道:“前段时日,刘侍卫已将下聘日子告知于我。夫君这趟,倒是不必亲临。”

    好歹是枕边人,就算不开口也多少能猜到点对方的心思。

    老爷轻哼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这些琐事原也用不着我出面,不过是顾及刘侍卫在我身边辛劳,所以才来这一趟。”

    芙蕊袖下掩着的手攥得死紧。

    老爷心中对自己有成见,连带着夫人一起遭了殃。

    “今日是喜事,”夫人径直坐下,丝毫不在意老爷的冷言冷语,“若是不愿意沾染喜气,离开便是。”

    场面当即有点难看,无人愿意退让一步。

    苍蓝瞅了好几眼芙蕊,心底暗暗叫苦,希望外头再来个人解了现下的围。

    正着急时,恰好外头传来了说话声。

    “刘侍卫?你怎得在这?”

    说话的是朱颜,再过两日,她就要跟随孙廉去京州了。

    将院中的事务吩咐下去,便想来娘这说说话。

    一进庆春院的院门,就瞧见了里头摆着的箱笼,还有一位穿着喜气的圆脸小娘子,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

    刘正朝朱颜行礼:“大少奶奶。”

    朱颜的目光往四周巡视了一圈,笑着揶揄:“我来的竟这般巧,今日是谁的喜事?”

    “借大少奶奶的吉言,今日是刘某的喜事。”

    “刘侍卫的喜事?”朱颜有些诧异,随即又注意到关着的屋门,里头一丝动静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