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彬蔚照旧打了视频电话过来：“今天累吗？”
许沅芷若无其事地说：“还好。”
彬蔚又问：“今天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彬蔚试探着许沅芷，想让她主动说。
许沅芷一愣，随即摇头笑着说：“没什么事啊。”
彬蔚看着许沅芷的掩饰和隐瞒，心底一沉，她终究是对自己不能做到坦诚相待。
彬蔚不再深究，温煦着声音：“明天去看你，一起吃晚饭。”
许沅芷笑着点头：“好呀，那我等你。”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才挂断电话。
许沅芷却半夜没睡，一直在想着如何凑钱和其他补救方法，她在做最坏的打算。
第二天收工后，许沅芷收到一条陌生短信：“陈灿的事，现在来蓝巨星谈。”
蓝巨星，一家KtV。
也是两年前许沅芷走错包厢认识周鸣珂的地方。
许沅芷看到短信那一刻，心怦怦地跳，她知道是谁。
犹豫片刻，许沅芷决定赴约。
她快速地回复着短信：“好。”
随后又给彬蔚发微信：“我今晚有点事要出去，今晚先不见了。”
许沅芷决定今天见了不管结果如何，都对彬蔚坦白陈灿的事。
如果这钱一定要借，她宁愿欠彬蔚的。
一个小时后，许沅芷就到了蓝巨星。
推开门，果然看到周鸣珂的脸出现在昏暗流彩的包厢里，身边照旧是很多玩闹的年轻人。
有几个许沅芷在杂志上见过，传说中的什么四少，二代。
周鸣珂坐在一群非富即贵的少爷堆里，气质完全不输，反而格外的矜贵清冷。
看到熟悉的一幕，许沅芷两年前的回忆席卷，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也是这样昏暗的包间，也是这样吵闹的环境，也是这张英俊到移不开眼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周鸣珂坐的位置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见许沅芷推开门，包厢里其他众人安静一秒，目光纷纷朝她看去，随后又朝周鸣珂看去。
周鸣珂手里端着一杯酒，眼神带着戏谑看着她。
许沅芷扫视了一圈众人，随后走到周鸣珂的身旁。
周鸣珂神色淡淡，并没有说话。
坐在一旁的周鸣珂发小赵衡打趣道：“呦，是个美女姐姐啊。”
另一个发小陆尧在许沅芷这张脸上回忆着：“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也就是一瞬，陆尧目光立即看向周鸣珂：“这不是两年前来酒吧抓你的那个……老师吗？”
众人被提点，略惊呼一声。
当年周鸣珂晚会当众强吻老师上热搜的事他们可都知道，没想到两年前的正主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周鸣珂没有反驳，而是用手里的酒和旁人碰杯，淡声说：“喝酒。”
众人心下了然。
许沅芷实在站不住被他们打趣，看他一直不提正事，有点沉不住气。
她主动提：“珂总，关于陈灿的事……”
周鸣珂拧眉睥睨她一眼，语气略带扫兴：“这么心急？”
许沅芷见他没心情，于是住嘴。
这时赵衡有意无意提起：“听说政府最近给盛名批了一块地，那可是块大蛋糕，多少公司挤破头都没拿下，请问珂少是做了什么拯救世界的事？”
周鸣珂只是听着，闷着声喝酒不说话。
陆尧又凑过来接话：“我还听当时现场的人说，我们珂少当时还不想要，说什么给再多地也换不来失去的。”
许沅芷坐在旁边心惊，这说的是自己吗？
许沅芷不想再听下去了，听再多只会让自己动摇。
她在周鸣珂身旁低声说：“珂总，陈灿完全是无意的，她还年轻不能坐牢，请珂总在给她一次机会。”
周鸣珂这才侧眼看她：“再给一次机会？那公司的损失谁来负？”
许沅芷正色道：“实习生犯错造成公司损失，用人单位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的，不需要全部赔偿的。”
周鸣珂挑眉：“看来你是有备而来，那我们就没得谈了。”
许沅芷立即察觉自己说错话了，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鸣珂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许沅芷盯着周鸣珂问：“珂总要怎么样才能放陈灿一次？”
周鸣珂懒懒靠在沙发上，散漫地说：“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见周鸣珂目光落在桌面上的酒杯里，许沅芷会意。
许沅芷端起桌子上的酒说：“如果喝酒能让珂总开心，我喝。”
随后两排酒她当着众人面一杯杯往下灌去。
那喝法根本没有任何技术可言，纯粹是毫无感情的生灌猛喝，不要命的喝法。
喝到旁人都看不下去了，好意提醒着：“酒不是这么个喝法。”
陆尧劝着周鸣珂：“差不多得了啊，美女不是这么对待的。”
周鸣珂这才冷哼：“你以为多喝几杯酒就能免掉500万赔偿？你的酒就这么值钱？”
许沅芷拧眉停顿下来问：“那珂总还要我怎么做？”
周鸣珂幽深着目光，突然靠近贴着她面颊低声说：“如果我说……让你陪我一晚呢？”
许沅芷蹭一下站起身，厉声呵斥着：“请珂总不要太过分。”
因为被羞辱她面色霎红，从脖颈到耳根都弥漫着粉红。
周鸣珂恶趣味来劲了，他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附在许沅芷耳边亲昵地问：“两年前你在这醉倒在我怀里后，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许沅芷见他旧事重提，慌得猛然推开他。
结果下一秒因为动作太大，将桌子上的酒杯打翻，正好洒在周鸣珂的衬衫，裤腿上。
周鸣珂看着酒水一滴滴浸染纹丝不动，此刻还有心情嘲讽：“得，除了陈灿的500万，你现在还欠我一身衣服。”
许沅芷站得远远的，强压着羞辱和难堪：“衣服我会赔给珂总的，看来今天珂总不想谈，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周鸣珂看她想跑，冷嗤一声：“这就是你求人的诚意？”
许沅芷身形一震顿在原地。
只听周鸣珂继续慢悠悠地说：“有没有人给你说过，有时候骨气一文不值。”
随后他站起身，不顾众人目光，直接搂着许沅芷的肩膀就往门外走去。
许沅芷身子一僵，想躲开却被周鸣珂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一出门许沅芷就挣脱开：“你要干什么？”
周鸣珂勾唇一笑：“去9楼。”
9楼是KtV专门为客人设置的客房。
许沅芷面色大惊：“我不去！”
周鸣珂笑了：“你以为是去干什么？你弄湿我衣服，是不是得让我洗个澡换身衣服？换完我才有心情谈。”
就这样许沅芷木讷讷得被周鸣珂圈着走出包间。
结果可能是刚才酒喝的太猛，许沅芷刚出包间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她迅速捂着嘴冲到附近的卫生间，冲着水池狂吐不止。
周鸣珂立在旁边，不动声色抽了纸巾递过来。
看着她一身狼狈拼命的样子。
忍不住问出声：“你对哪个男朋友像对你妹妹这么好过呢？”
许沅芷一边漱口一边用纸巾擦着嘴，停顿一秒回答道：“她是家人，不一样！”
家人？
周鸣珂回味着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