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里毫无杂质的信任和期待,让人不忍说出任何让她失望的话。
“嗯。”
月袍男子点头,伸手将封紫君嘴里的布取了来,“你认为叔叔是什么样人,叔叔就是什么样的人。”
奶团子闻言,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叔叔,真乖呀!”
小手还忍不住拍了拍,纯粹又发自内心的夸赞。
月袍男子心底微微一颤,眼底闪过一丝暖色。
紧接着,奶团子伸手就准备拉着师父走,却发现师父僵着拉不动,奶团子又眨巴着眼睛望向月袍男子,“叔叔,师父,拉不动吖......”
甜脆的声音让月袍男子鬼使神差的又点了头,“好,叔叔解开她。”
他话刚落音,影卫就上前解了封紫君的穴。
封紫君身影微晃,松了口气的同时疑惑惊诧的望向月袍男子。
这个男人对小甜宝这般言听计从,到底是何居心?
见师父成功解穴,奶团子高兴极了,又拉着月袍男子哒哒跑到叶永礼面前,“叔叔,三舅父,难受哒!”
“也开,好叭?”
握着月袍男子的小手晃了晃,大眼睛透着乞求和讨好,像惹人怜的小狗狗。
月袍男子心软了一下,艰难的把眼神收了回来和叶永礼对视,对方正满眼复杂的死盯着自己。
有嫉妒,有怀疑,更有恼怒。
总之目光不善,大有解除桎梏立刻就会和自己打上一架,然后把奶团子立刻抢走销声匿迹的迹象。
月袍男子揉了揉奶团子的小脑瓜,“这个人是坏蛋,会卖了你,叔叔不能解开他。”
然后又望向疯老头,“他刚才撒毒粉想毒死我们,所以也不能解。”
闻言,甜宝赶紧摆起了小手,“不坏的,不坏的吖。”
说着拍了拍叶永礼的胳膊,“三舅父,疼宝,不卖宝的!”
又指着疯老头,“疯爷爷……坏蛋……”
“改错啦!”
生怕月袍男子听不懂,奶团赶紧拍了拍他又拍了拍疯老头,一本正经加着急,“疯爷爷,和叔叔,一样乖吖!”
说完望向叶永礼和疯老头,“对叭?”
大眼睛一眨不眨,小表情可操心可操心了。
奶团的凝视下,叶永礼躁乱复杂的眼神慢慢平息下来,“是的,甜宝是三舅父的命,三舅父卖自己都不可能卖了宝的。”
疯老头也哼唧道,“老夫、老夫是为了救小甜宝,再说,老夫撒的不过是迷药罢了……”
奶团松了口气,仰头眼巴巴的看向月袍男子,“叔叔,看叭,都乖的,不是坏蛋噢!”
月袍男子和叶永礼两人再次眼神交锋,这回两个人看起来确实老实了许多。
“看在甜宝的份上,我可以解开你们的穴位,但是若你们再敢生诡心,今天你们绝对走不出这个院子,听懂了吗?”
最终月袍男子还是在奶团软乎乎的小眼神中败下阵来,面色冷厉的提前告诫叶永礼二人。
奶团子半懂半不懂,但是却明白怪叔叔这是松口了,小脑袋唰的望向叶永礼两人。
叶永礼悻悻道,“只要你不对我们下手,我们自不会生事。”
疯老头也跟着哼唧了一声,算是附和答应了。
月袍男子这才眼神示意,影卫立刻上前解了二人穴位,然后闪身隐匿在屋檐墙角。
丫鬟们个个目瞪口呆。
如此剑拔弩张的场面,竟被这话都说不清的娃娃三两句就化解了?
挖土的下人们也直起了身子,那他们挖是不挖?
起身之后,叶永礼看了月袍男子一眼,向奶团子伸出了手,“甜宝,过来。”
甜宝乖乖过去握住了他的小拇指,小脸忍不住在三舅父手背上贴贴。
呜——宝有点想舅父了呢!
叶永礼眼底柔软一片,另一只手忍不住揉了揉奶团子的脑袋,心也落到了实处。
封紫君刚蹲下和奶团视线平齐,奶团子就热烈的抱住了她的脖子,“师父——”
小脸贴贴师父的脸,大眼睛里都是踏实和雀跃。
没想到师父也来救宝啦,真高兴吖!
封紫君温柔回应着奶团子,一只手不动神声色的探住了甜宝的脉搏,见全然无恙后才轻轻松了口气。
奶团子和家人们真情流露的温情,让月袍男子深邃无波的眼底暗了暗。
他竟希望这几人是恶人,甜宝对他们是恐惧的抗拒的,这样他就可以一声令下,让这几人全部葬身梅花树底,甜宝就能安心无虞的待在府里伴他左右。
可偏偏甜宝很重视依赖他们。
沉寂已久的心竟生出一丝酸意,月袍男子眼底闪过一抹坚定,随即朝身后吩咐,“带甜宝去房间,她喜欢玩什么便给她取什么,你们好好陪着,不容有失。”
“是,主君!”
有丫鬟立刻上前,笑着朝甜宝伸出了手,“甜宝小姐,奴婢带你去玩蹴鞠球好不好?”
蹴鞠球!
甜宝眼底有星子闪了闪,小手下意识就去牵丫鬟,随后却又缩了回来,仰头望向叶永礼,“三舅父,宝,可以玩?”
眼底有期待,但更多的是乖巧和懂事。
叶永礼眼底微微挣扎,戒备的望向月袍男子。
“我有事和你们商议,需避开甜宝。”
他还未开口,月袍男子就开口解释,“如果我想对甜宝不利,今日你们岂还能看到她。”
说罢就转身,朝花厅走去,全然不给叶永礼几人拒绝的机会。
“啧,荒疆何时出了这么号人物,竟如此霸道!”
疯老头看着月袍男子的背影,不服气的嘀咕了一句。
叶永礼一脸复杂的把视线从月袍男子的背影收回来,望向甜宝,“他有没有欺负你?”
奶团子一怔,赶紧摇头,“没有吖,叔叔,很好哒,给肉肉吃,给兔兔!”
小脸上全是对怪叔叔的肯定。
叶永礼眼神闪了闪,望向封紫君,“紫君姑娘,这个男人一定没安什么好心,我们带着甜宝杀出去吧!”
“不好,这里高手云集,凭我们几个想硬闯出去,绝不可能。”
封紫君果断的摇了摇头,“这个男人想杀了我们易如反掌,既开口要商议,想来也不是蛮狠不讲理之人,我们且去听听他怎么说,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