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女子笑了,唇角像绽放开一朵红色彼岸,“我啊,什么好处都不想要,就是想看到你们这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崩溃样子啊……呵呵……”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牢笼困兽双手抓着铁栅栏,目眦欲裂。
“姑娘,多谢你的饭菜,很美味,我吃的很好。”
叶永孝放下手中筷子,一脸恳切的望向女子。
话音不高,却瞬间压住了整个暗室的喧闹,随即就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牢笼困兽们都直直的望向叶永孝,眼底的不甘不解仿佛要跳出来把女子按压在地上,质问她为什么区别对待。
虽然大家伙没能套出这个男人的底细来,但能进这牢笼的,和他们有何不同?凭什么他可以不受虐待侮辱,还有好酒好菜!
“果然与众不同。”
女子正视叶永孝,唇角的笑收了几分,伸手把叶永孝的牢笼打开了,“出来吧!”
叶永孝神色微微一怔,然后就笑了,顺从的钻出了笼子。
其他人眼底越发疑惑不甘。
“拿着。”
女子把剑柄递到了叶永孝手中,眼底带着一丝玩味。
叶永孝眼底漫上一层疑惑,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女子勾唇一笑,“去刺他们每人一刀,我许诺你家人来救你时,不伤他们分毫。”
笼中众人齐齐畏缩了一下,眼底的恐惧接踵而出。
叶永孝紧了紧手中的剑柄,只犹豫了一瞬,就上前把笼中人各刺了一剑,看着他们怒目圆瞪,疼的大汗淋漓,眼中却没有半点愧疚之色。
随后他走到女子面前,把剑还了回去,“姑娘,这一剑,我并不是被姑娘所迫,而是为民而刺。”
刚开始他只觉得这女子确实心狠手辣,但这几个时辰,他已经对这些牢笼之辈已经有所了解,没有一个是无辜之人,全都是从各个地域抓来的贪官污吏。
这个女子干的竟是替天行道的事。
女子眼眸闪过一抹趣味,“噢?”
她只字未吐,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就抹清状况了。
是他深不可测,还是这些败类太愚蠢?
窥探了这么久,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是叶家最不显眼的那个,没想到竟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个。
这家人,果然个个不容小觑。
“姑娘侠肝义胆手眼通天,抓来的都是些恶贯满盈之人,干的是为民除害的美事,那自当明白我们家从未做过一件不忠于民的事,你抓我前来,是为何?”
叶永孝佯装不解,疑惑问道。
女子盯了他一眼,笑道,“你很清楚,我要的不是你,是你家那个小丫头。”
叶永孝心中凛然,面色却不改,“姑娘如此了得,何必盯着一个小娃娃不放。”
“呵,她堪用,堪大用,待在你们身边,纯属暴殄天物。”
女子轻笑,话里毫不避讳牢笼之人。
叶永孝沉默了,随后望向女子,“姑娘不是恶人,我也未想在姑娘这里瞒天过海,不过不管你是谁,出于什么善恶目的,想凭强硬手段抢走我们家孩子,那也是不可能的。”
“除非我们家,满门死绝。”
面对一剑就可以割破自己咽喉的强者,他眼底全然无畏,平静却又坚定的表达出自己的立场。
女子唇角收敛,眼眸变的冰冷,一瞬不瞬的盯着叶永孝。
暗室一瞬间威压涌动,牢笼之人纷纷如惊弓之鸟,冷汗淋漓。
叶永孝脑门也沁出了微微的汗意,这是身体濒临恐惧的下意识反应,但是他的眼神却不避不让,直直和女子对峙。
“嗖——”
女子的剑毫无征兆的架到了他脖子上,“那就依你的,灭你满门,倒可以绝了她对亲人的所有眷恋。”
叶永孝不惧反笑,“明知我们家一门忠良,却执意杀我们满门,那真是和姑娘先前所行之大义背道而驰,那姑娘先前所坚持的一切正理,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再说,姑娘既窥视我们许久,难道不知我们家娃娃的秉性?当真以为用强就能迫使她为你所用?”
说着他捂了捂胸口,“我们家的宝虽小,但也是强恶不能屈,只对真心爱她护她之人才会毫无保留。”
“即使你杀了我们,也无用。”
“我大概能猜到姑娘抢我们家孩子所为何意,但是我也想奉劝姑娘一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夏周之腐之败,不是一己之力一朝一夕就能剜除的。”
“欲速则不达,姑娘之志还需从长计议,否则也只是抱薪救火徒劳无功啊!”
说着他的脖领朝女子的剑又靠近了两分,“我句句肺腑,姑娘若执意,那就动手吧!”
抿唇闭目,清俊眉眼皆是无所畏惧。
女子手中的长剑微颤,僵持未动。
“叮咣——”
一声破空后,女子手中的剑被暗器击落,两道人影闪身上前,一个立刻和女子缠斗起来,另一个点了叶永孝的定穴,抗着就跑出了暗室。
叶永孝心中大惊,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物景飞速后移,穿过人群惊慌失措的闹堂,飞上屋檐,离开了郡城。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永孝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了,扛着他的黑衣人才飞身落入一处院落。
落地后黑衣人就解了他的穴,叶永孝顿时肚腹翻涌,扶墙狂呕不止。
“二舅父!”
脆生生的声音入耳,瞬间将叶永孝从眩晕中拉扯出来。
甜宝?
他惨白着脸,刚从怀里掏出帕子拭净嘴角,腿就被扑过来的奶团子抱住了。
“二舅父,难受?”
奶团关切的伸头望向他的脸。
叶永孝顾不得打量周边环境,第一时间把甜宝拥进怀里,紧紧护住,“甜宝,你怎么在这?”
这时才腾出空隙来打量周边景物,只见叶永礼激动的狂奔过来,“二哥!”
随后就被他整个抱住了,“二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九尺男儿,瞬间热泪盈眶。
叶永孝刚拍了拍弟弟的肩以示安抚,封家爷孙也紧步跟了过来。
“叶二哥,你感觉如何?没伤到哪里吧?爷爷,你快替叶二哥把个脉!”
“好嘞!”
刚经历死里逃生,又在陌生的地域看到熟悉的人,叶永孝神情微微恍惚,任由疯老头拉住了自己的手,替自己把脉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