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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出发!山东舰
    孟大强在刘县令的陪同下见到了停泊在码头的山东舰。

    这才多长时间,山东舰由于失去了养护,已经有些破旧了。

    船身失去了光泽,船底爬满了绿苔,乌黑的大炮也开始生锈了。

    “呀!都破成这样了?”

    孟大强惊讶的声音让刘县令微微有些不安。

    “是,是有点旧了,不过不耽误使用。”

    “不行!这可是要到海上剿灭倭寇的,那风高浪急的,万一出事怎么办?”

    “应,应该不会吧?”

    “这我不能要!你自个儿向兵部去说的吧。耽误了剿倭大事,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别,别介啊!”

    刘县令汗都下来了。

    见孟大强转身要走,急忙紧走两步拦住了他。

    “孟军长,你可不能不接收啊,我马上派人刷桐油,整修一番,你看咋样?”

    “恐怕来不及了,刷一遍桐油得多少天?等干透了倭寇不得打进来了。”

    “孟军长,我把那些个战船都白送你怎么样?你全部拖走,算我求你了,行吗?”

    刘县令恨不得把这些个累赘都甩掉。

    “哎呀,我拖回去不也得大修,哪来那么多钱?”

    “我给你补点儿,你自个儿再筹措些,把这事办成了不就行了。”

    孟大强挠了半天头,勉强答应了。

    没到中午,梁山上就派人把十艘战船开走了。

    刘县令望着远去的帆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十艘战船拖到了水泊梁山的码头,大家都来围观。

    特别是山东舰,真的是高大威猛,凛然有碾压一切的气势。

    码头上早已准备好了滑轮吊钩,这都是戴一眼和李铁锤设计出来的。

    用铁锁把山东舰固定住,然后吊出了水面。

    安月桐轻施法力,船底瞬间干透,几只舢板马上划了过来,开始给船底刷油。

    另有维修工上船检修,领头的是李铁锤。

    不到半天工夫,山东舰已经焕然一新。

    船身的桐油不容易干,在安月桐眼里可算不了什么,她只是把手搭在船头,瞬间已经干透。

    “下水!准备开船!”

    韩昭一声令下,山东舰重新入水,一百个船员登船,相关物资也搬了上来。

    炮弹、火药、弓弩,粮食、淡水、蔬菜,出海用的物品一应俱全。

    剩余的战船慢慢修缮,可以用作山东舰的补给船。

    夜色降临,山东舰巨大的身影驶出了梁山泊,进入了与之相连的济水。

    他们将沿着水流的方向先向北再向东,经过东阿、济州、博兴,最后入海进入莱州湾。

    然后沿海航行到棣州,与叶寻花汇合。

    安月桐站在船首,夜色里目光如电,指挥着舵手不断调整航线。

    由于是顺风顺水,桨手们又奋力划桨,山东舰犹如一只庞大的水兽,劈波斩浪速度飞快。

    夜晚的济水漆黑一片,白日里的船只都靠岸停泊,这让山东舰没有任何阻碍,顺利的从沿途州县一掠而过。

    停泊在岸边的小船一阵摇晃,船工探头一看,一片幢幢黑影驶过,没等他反应过来,早已在河道上模糊不见了。

    “难道是我眼花了?”

    船工摇了摇头,回船舱继续睡觉。

    经过了大半夜的急行军,叶寻花的先锋营已是疲累不堪。

    “下马原地休息一个时辰!”

    叶寻花见这样下去可不行,按时根本到不了,于是和柴进商量:“我给你一人配双马,你带一个百人队先过去,我随后就到,这样也不算贻误军机。”

    柴进喘着粗气,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可不行!再这样下去我非把肠子吐出来不可。”

    “那怎么办?”

    “你是先锋官,要不你先去,我保证五日内赶到。”

    “好吧,那我先走了!”

    叶寻花带着夏至鱼和三十个特战队员,一人双马上了路。

    跑到天亮,他下令暂做休息。

    从怀里取了一枚丹药出来,在水里溶化了,让大家喝下,还剩了好多,都喂给了战马。

    战士们喝了水,顿感精神百倍,肚子也不饿了,感觉饱饱的。

    再看战马,也是精神抖擞,跃跃欲试。

    “统帅,这是啥灵丹妙药?”

    夏至鱼问叶寻花。

    “我也不太清楚,我媳妇儿给的。”

    不用问,准是神仙水!

    就这样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棣州府衙,时间恰好三天。

    看到一身风尘仆仆的叶寻花等人,值守的衙役过来询问:“这位大人,有何公干?”

    “我们是征倭大军先锋营的先头部队,特来拜见朱知府。”

    衙役见他们只有区区三十多人,心里嘀咕:这也叫先头部队?

    “大人来的真是不巧,知府大人到海边巡查海防设施去了,您看是在这里等呢还是暂去驿馆歇息,等明日再来?”

    “我们想去海边看看,烦请指个路。”

    叶寻花见知府不在,便想去海边看看实际情况,好为以后的剿倭做好准备。

    “大人客气了,您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头有个渔村,这渔村就在海边。”

    叶寻花谢过了衙役,带着三十多个队员向海边驰去。

    就来了三十多人,还真会装模作样。

    衙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棣州府距离海边很近,也就二十多里,海边零星散落着十几个小渔村。

    说是渔村,其实就是附近渔民们临时搭建的窝棚,为了出海打鱼方便,时常住在这里,时间久了,就成了一个渔民聚集点。

    现在临近午时,渔船已经出海,要到傍晚才能回来。

    叶寻花下了马,呼吸着略带咸腥味的海风,但见白浪滚滚,海天一碧,心胸顿时开阔起来。

    特战队员都没有见过大海,如今看到海之辽阔,比之梁山泊大了何止百倍。

    夏至鱼小声问叶寻花:“统帅,这大海的水会不会溢出来?”

    “不会,在大海的最西边,有一个地方叫做归墟,所有的海水都会流进那里,永远也灌不满。”

    “那海水岂不是会少了?”

    “百川东到海,每日川流不息,怎么会少呢。”

    夏至鱼遥望海天一线,见海面上出现了一只白帆,正向岸边驶来。

    而在这只船的后面,有一只黑色风帆的大船,正吃饱了风,快速向前面的渔船追来。

    “那是?”

    夏至鱼意识到情况不对,把微冲端了起来。

    就见黑色大船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渔船,几个身穿奇怪衣服的矮个子把锚钩甩到渔船上,顿时都停了下来。

    然后从大船上跳到渔船上几个手拿利刃的矮子,把渔船上的人都逼到了甲板上。

    “统帅,他们是什么人?”

    夏至鱼问叶寻花。

    却见叶寻花怒目圆睁,咬着牙说道:“快去找船!我要出海斩杀倭寇!”

    倭寇!

    夏至鱼急忙命令特战队员们,看看附近可有渔船。

    叶寻花取出望远镜,从镜中看得更加清晰。

    但见一条渔船上几个渔民被倭寇用刀逼住了,在大声说着什么。

    应该是在怒斥倭寇或是抗议。

    突然间倭寇就动手了,几个渔民倒在了血泊之中。

    叶寻花看得目眦欲裂,吼道:“船!船呢?”

    夏至鱼焦急的四处了望,海岸边竟然没有一条渔船。

    有一个特战队员在渔村里发现了一个女孩子,十一二岁的样子,怯生生的看着他们。

    在她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一条舢板。

    几个特战队员把舢板拖到了叶寻花跟前。

    “快!上船!”

    舢板仅能容纳四五个人,叶寻花第一个跳了上去,紧接着是夏至鱼。

    两个队员把舢板推进海里,也翻身跳了进去。

    舢板上没有风帆,只有两支木桨,两个特战队员开始拼命划船。

    叶寻花不断催促,但仅靠两支木浆的舢板又能有多快。

    双方离得还很远,黑帆大船开始脱离了渔船往大海深处驶去。

    等叶寻花他们累的气喘吁吁来到渔船旁边,那艘黑帆大船已在大海里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叶寻花登上渔船,就见甲板上躺着三个人,两个青年和一个老者。

    他赶紧上前察看伤势,老者的脖子被砍断了,仅有一些皮还连着,已然死绝。

    一个高个子青年肚子被穿透了,可能伤到了内脏,也没了呼吸。

    剩下的一个青年身上中了数刀,不过没有伤及要害,但由于失血过多,也已处在死亡的边缘。

    叶寻花摸他的颈动脉还有微弱的跳动,赶紧施救。

    先给他服下半粒疗伤药,另外半粒外敷,再把伤口包起来止血。

    青年服了药以后面色略有好转,呼吸也平稳起来。

    叶寻花见他情况稳定下来,遂和夏至鱼将他抬到船舱躺着。

    船舱内狼藉一片,应该是被倭寇翻了个遍。

    渔船其他设施没有损坏,夏至鱼调整了一下风帆,开始向岸边驶去。

    船到岸边,女孩见自家的船回来了,忙来迎接,却见自己的爹爹和哥哥被抬了下来,顿时大哭起来。

    听到女孩凄惨的悲声,所有人都心头沉重。

    叶寻花阴沉着脸,沉声说道:“这是倭寇犯下的又一件滔天罪行,他们劫掠四方,肆意杀害我百姓,手段残忍,毫无人性,对于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我们该怎么做?”

    “坚决消灭他们!”

    队员们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找到倭寇将之消灭。

    叶寻花命人把死者埋葬,伤者抬回城内疗伤,把小女孩也带上,她失去了亲人,暂时跟着队伍生活。

    此时已接近傍晚,出海捕鱼的渔船陆续返航,渔村外面的海边上停了大大小小的十多只渔船。

    这些渔船都是以家庭为单位,一家人不论男女,都出海捕鱼,晚上再回来休息。

    在得知了小女孩父亲和哥哥被倭寇杀死的消息后,渔民们神色黯然,摇头叹息。

    叶寻花把他们召集起来,询问了一些问题。

    经过询问,得知了倭寇的一些活动情况。

    在渤海湾这片海域上,活动着好几帮子倭寇,大帮能有好几百人,小帮也有五六十个。

    他们平时各干各的,有了大买卖就联合起来作案。

    过往的商船是他们下手的目标,抢走货物和金银,只要不反抗,很少伤人。

    其目的大概是你继续跑船,我继续抢劫。

    一般情况下不抢劫渔船,因为渔船除了有一点鱼,并没有什么油水。

    对于这次杀了老魏家父子俩,渔民们也很纳闷,不知道是不是老魏得罪了他们还是另有原因。

    倭寇有时候也会到沿岸的村镇抢劫,和对商船不同,他们对村民们烧杀奸淫,经常不留活口,原因是村镇都有协防队,会和他们战斗。

    叶寻花让几个渔民去看看那个受伤仍昏迷不醒的人,渔民都说不认识此人,不过看他的穿着有点像高丽人。

    正议论之际,一个衙役跑来找叶寻花,说知府大人已经回府,邀请叶支使去家中赴宴。

    其他随从人员暂到驿馆歇息。

    棣州知府凌志天,是一个敢于坚持道义的人,这样的人注定在官场吃不开,才会被派到棣州这偏远的沿海地区。

    由于这里和高丽、倭国隔海相望,又和辽国的来州、苏州(现在的大连)有贸易往来,倒也民生兴旺,商贸发达。

    不过近几年来海上的倭寇活动逐渐猖獗起来,给过往商船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已经有几十名商贾联名上书,请求知府派兵围剿,以除匪患,保障海上通道的安全。

    凌知府加强了沿岸的巡防,在几个登陆码头上增派重兵,又加大了近海巡逻力度,却仍然无法遏制倭寇的嚣张气焰。

    倭寇的战船相对较大,在船首位置还加装了钢铁挡板,在和巡逻船对峙的时候占尽优势,轻易就能将巡逻船撞烂。

    倭寇善于用刀,他们的刀制作工艺先进,并有一套成熟完善的刀法。

    倭刀的起源是唐朝的“唐横刀”,由于其刀身细长,可刺可砍,便于携带,一经传入倭国就大受欢迎。

    他们在唐横刀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刀术体系,是一种比较犀利的武器。

    现在凌知府只能在岸上加强防范力度,对于海上则有些无能为力,没有巨大的战船,一切都免谈。

    棣州虽然沿海,却没有船坞,造船只能靠工匠们在近岸处人工建造,由于工艺所限,造不出来巨舰,也就能造比渔船略大些的战船。

    这种战船比倭寇的海盗船要小很多,速度更是无法相比,与倭寇争斗处于绝对的下风。

    叶寻花踏入知府内宅,凌知府降阶相迎,叙礼后入内就坐。

    对于叶寻花这个八品观察支使,凌知府是不太放在心上的,也就是看在他是征倭先锋官的份上才设宴款待。

    据说此次前来剿倭的是接受诏安的梁山贼寇,这就更加让他看不顺眼,相比之下还是叶寻花这个正牌靠科举上去的容易相处一些。

    凌知府不甚健谈,席间和叶寻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些官场趣闻,然后问叶寻花对于剿倭有何良策。

    叶寻花也不谦虚,侃侃而谈:“倭寇之所以猖獗,在于其船身高大坚固、速度快捷,而我们的船舰与之相比则弱小许多。”

    “是以不能与之在海上争锋,而是要利用我兵多将广之优势和他们在陆地上一决雌雄。”

    凌知府插嘴道:“倭寇甚是精明,岂会弃长取短与我在陆上交锋?”

    “倭寇不能总在海上逞凶,他们也要在海岛落脚,补充食物和淡水,修缮船只,把掠夺来的财物藏起来。”

    “你是说找到他们的老巢?”

    “不错,派出小艇跟踪,确定位置后增兵围岛,将之连根拔除!”

    “叶支使果然见地独到,好!我们就使用此招。”

    叶寻花心道:这只是第一步,倭寇的老巢是倭国,只有将之征服才能彻底免去后顾之忧。

    不过此事不必急于一时,等把倭寇剿灭了,再兵发倭国!

    第二天,叶寻花仍然在海边四处溜达,和渔民一起出海观察洋流走向,四周的岛屿分布以及海上的季风情况。

    第三天他去各大码头,和商船上的人询问倭寇的行为习惯,武器及刀法路数。

    等他回来后,柴进终于和先锋营士兵到了,被凌知府安排在城外的一处废弃渔村驻扎。

    等到宋江的大部队到达,再专门划地作为营区。

    经过这两天的摸查,叶寻花多少掌握了一些倭寇的情况。

    在这片海域,活动着五支倭寇队伍,而其中又以佐藤和秋田为首。

    佐藤拥有三艘海船,而且都是一百料的大船,每艘船上有倭寇三十多人,总人数超过了一百。

    他们在海上肆无忌惮,专门抢劫宋国通高丽的商船,并且手段极其残忍,稍有反抗就屠杀全船。

    倭国的商船他们从来不劫,有时候还会为其保驾护航,禁止其他的倭寇拦截。

    秋田则不同,他们的人数和佐藤差不多,只有两艘海船,吨位也比佐藤的要小一些。

    他们是真正的海盗,不管哪方面的商船都抢劫,还经常上岸劫掠沿岸乡镇,是一群认钱不认人的刽子手。

    另外的三支倭寇都只有一艘海船,一个叫渡边,有五十多人。一个叫木村,三十多人。

    还有一个叫山本,只有七八个人。

    在这里边属山本最阴险,他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和高丽语,经常扮做客商乘坐商船渡海,趁机摸清船上客商所带的资财和货物,等到了外海再发信号让自己的船来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