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贝贝这才抬起头,说道:“哥哥。”
曲云川冷哼一声,说道:“我知道女大不中留,可是,万没想到……”
“哥哥。”曲贝贝再次唤道,语气中有生气。
“好好好……”曲云川连连说道,说罢,对着赵心恪一字字说道:“赵公子,你骗我小妹在先,欺我在后。怎么?你赵公子借着赵家势大,真就欺我曲家无人?”
赵心恪连连摆手说道:“不敢,不敢,曲家主言重了,就是借我赵心恪十个胆子也不敢。”
说罢,便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我对舍妹说的话,绝无半句虚言,只要能够杀了王寅,我会联合其他家族帮助曲家真真正正地掌管均州府。”
曲云川转头看向曲贝贝,问道:“你之所以只身来到平铁城为的就是这个事情?”
曲贝贝说道:“没错。”
曲云川低头看着面前的酒杯,缓缓拿起,一饮而尽,低声道:“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曲贝贝神情激动地,说道:“我凭什么不操心,凭什么什么都不做?”
赵心恪拿起酒壶为曲云川添满酒杯,曲云川举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曲家主,你们二位不用为此争执,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赵心恪说道。
曲云川能成为曲家之主,是因为在五城混战时,曲云川的父亲曲靖率领曲家精英死守关天府,这一战下来曲靖和曲家精英悉数阵亡,只留下曲云川和曲贝贝两兄妹。
庆武城一方面是为了赞颂曲靖的英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抚民心便让曲家继续掌管均州府。
可是,任谁都知道曲家已经彻底没落。
曲云川也就是那一刻坐上了曲家家主,他当上家主时年龄也仅仅十岁,灵气境界刚刚达到赤奋一阶,距离舍提格还有很大的距离。曲贝贝就更不用说,那一年她才四岁。
一般人很难体会做家主的辛苦,更难有人能够体会做一个没落家族家主的辛苦。
想来这兄妹二人这些年生活的很苦,很苦。
所以,曲云川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为的就是让曲家重铸往日荣光,曲贝贝也一样。
没有人能说曲贝贝想增强曲家势力的心比曲云川少。这也便是赵心恪一句简单的承诺,就能让曲贝贝不远万里只身来到平铁城。
曲贝贝刚想说话,便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来到赵心恪的身旁,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赵心恪举起酒杯道:“曲家主,我承认是我骗了你,可是,那也是为了庆武城好。”
曲云川忍不住发出冷笑,说道:“赵公子,不愧是四大家族的人,张口闭口都是庆武城。”
赵心恪喝光刚刚举起的那杯酒,缓缓地说道:“我要杀王寅原因有二,其一便是他打伤我父亲,这个仇我不得不报。另一个则是。”
曲云川和曲贝贝都没有说话,安静地等着赵心恪接下来的话。
赵心恪又喝了一杯酒,缓缓地说道:“不得不承认王寅很厉害,他最厉害的是成长速度,我们同在庆武城内长大,他之前是什么样子我很清楚,真就是人们口中的废物,可是这个废物突然有一天变强了,而且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变强了,往后还会越来越强。
他大闹庆武城后逃出来,你能保证他不会再次回去做出一些什么事情?又或者被别人蛊惑加入其他城,为其他城所用?庆武城的修道者跑到其他城,反过来再对付庆武城的事情,曲家主看的还少吗?
王寅之所以会在这附近出现,不就是为了帮助观柳城的一个小和尚吗?曲家主能够保证王寅不会加入观柳城?你父曲靖当年为什么会死?不就是不忍心杀死从庆武城逃出去的石鹏,这才惨遭暗算,最后以身殉城。”
“赵公子,你醉了。”曲云川冷冷地说道。
赵心恪看着手中的空酒杯,说道:“我确实有些醉了。”说罢,便缓缓地站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酒肆门口时,说道:“刚才手下人来报发现了王寅的下落,我这就赶过去,如果二位有兴趣可以一同前往,我赵心恪说的话绝对算数。”
片刻的沉默。
曲贝贝轻声说道:“哥哥,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也知道你讨厌四大家族,可不管怎么说均州府是庆武城的均州府,曲家想要在均州府恢复往日的繁荣,就是需要四大家族的帮助和支持。”
曲云川喝了一口酒,说道:“我知道,所以,你要跟过去?”
曲贝贝沉默,沉默有的时候比说话更能表达态度。
曲云川缓缓地站起身,说道:“赵心恪是四大家族的人,丑丫头,你可别忘了王寅也是四大家族的人,虽然现在是三大家族联合起来想要搞垮王家,可是,能不能搞垮也说不定。”
曲贝贝也站起身,看着曲云川说道:“哥哥,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想保持中立的态度,可是,有很多人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我们保持中立。中立有的时候也是一种罪。我们必须要站到其中一边,那怕是赌。”
曲云川眼带诧异地看着曲贝贝,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自己的妹妹。
他很心痛。
他努力给曲贝贝最好的生活,为的就是能够让她一直无忧无虑地活着,可是万没想到她还是活的很辛苦。
曲云川抬手帮曲贝贝整理了鬓角的头发,面带微笑地说道:“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哥哥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哥哥,你是打算即刻返回均州府吗?”曲贝贝问道。
曲云川笑道:“不急,先去找一个人,一个欺辱了丑丫头的人。”
他这句话已经说出了高明楼接下来的命运。
胡宗中死了,被人一剑割断了喉咙,就在梧桐客栈内。
小桥的桥下面,血顺着小溪流淌着,将整个小溪都染成了红色。
陈文杏看着胡宗中的尸体,后背忍不住发凉。
田玉铁查看了一番后说道:“剑很快,胡宗中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用剑割断了喉咙。并且根据我的推测,杀死胡宗中的人胡宗中自己也认识。”
陈文杏不解地看着田玉铁,对于分析尸体这件事他并不是很在行。
田玉铁说道:“他的双眼瞪得很大,脸上有震惊,很显然他想不到会是那个人杀了自己。”说罢,便又继续说道:“由此看来,他背后的人很可怕不允许他的人犯任何错误,也很厉害竟然能派出这么厉害的高手将胡宗中一剑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