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姬冠素因为跟重耳成婚已久,一直没有圆房,内心的焦虑与日俱增。
在这次宫宴上,她同样暗暗下定决心,要抓住这个机会改变现状。
今日的姬冠素,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精心打扮后的她显得格外娇艳动人。
然而,在她美丽妩媚的面容下,却隐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与不安。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重耳,手中紧紧握着藏在袖中的合欢药。
那小小的药包,此时在她纤纤指尖的触碰之下,却仿佛足有千斤之重。
“幸好,有世子的帮助,这位晋国的世子,果然如同传闻中所说的那样仁爱慈和。
若不是他给我建议,我可能都意识不到,自己再这样下去,会晚年无依无靠。
不愧是大国的世子,就是足智多谋,聪明过人,而且,他还帮我找来了这份神药。
若是今夜能够顺利圆房,成功怀上后嗣,想来我的余生就可以真正安稳度过了。”
姬冠素在心中暗自想着,一旦今夜事成,必定要好好的报答申生的协助之恩。
看到众人都沉浸在喜悦热闹的氛围之中,姬冠素随便找了个想去如厕的借口,暂时离开了宴会的喧嚣。
她躲到了长廊一个偏僻的角落,心跳如鼓,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不远处走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奴,正是姬冠素事先安排好前来配合给她送酒的。
姬冠素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个在袖中深藏已久的药包,眼睛死死地盯着里面的粉末。
她的心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忍不住无声地自问道。
“这样做,真的对吗?”
但是,一想到自己长久以来的期盼和在这场婚姻中的失落,她最终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药粉入酒即化,颇有后宫经验的女奴小心翼翼的又仔细摇晃了下酒壶,确保万无一失。
姬冠素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故作镇定地回到宴会。
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决然,步伐也变得坚定起来。
看到那个熟悉的女奴若无其事的端着酒壶进入大殿,姬冠素知道自己必须要开始行动了。
她悄悄地来到重耳身边,脸上挤出一丝妩媚的笑容,娇声说道。
“夫君,这杯酒的味道好像还不错,您一定要尝尝。”
已经有些微醺的重耳不疑有他,顺手微笑着接过姬冠素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嗯,确实是好酒。”
姬冠素紧张地注视着重耳,看着他将酒尽数喝了下去,心中既期待又害怕。
为了以防万一,她又新倒了两杯酒,这次她决定跟重耳一起喝下这杯掺了料的酒。
她将其中一杯酒塞到了重耳的手里,咬了咬嘴唇,娇嗔着说道。
“公子,为了今日的盛大喜事,我们再干一杯!”
说着,姬冠素便将自己手中的酒杯碰撞了一下重耳的杯盏。
伴着“哐当”一声清脆的声音,姬冠素迅速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两抹红晕飞上了她的脸颊。
重耳见姬冠素已经将酒完全饮尽,虽然有些疑惑她今日为何兴致如此之高,但犹豫了片刻,还是也将杯中的酒全部倒入了自己口中。
“来,公子,今夜实在难得,我们就再饮几杯!”
姬冠素说着,便拉着重耳来到了桌案旁,将他手中的杯盏再次倒满。
这次,向来敏锐的重耳,终于察觉出来今夜的姬冠素确实是很不对劲了。
他愣愣地看着她,酒杯停在了半空,却迟迟不往自己的嘴边送。
姬冠素见状,急忙做出一副要喝交杯酒的姿态,语气娇媚的恳求道。
“公子,您就依了素素,陪素素再喝一杯交杯酒吧!”
说着,她便半强制的动手将酒送进了重耳的口中,呛得毫无防备的他一阵猛咳。
过了没一会儿,酒中的药效便开始剧烈发作。
重耳先是感到一阵燥热从腹部升起,渐渐地蔓延至心头。
他的脸色变得通红,呼吸也变得逐渐沉重起来。
恍惚间,重耳仿佛觉得身上有一团火在燃烧。
一种奇异的感觉,迅速充溢着他的全身,让他感到有些饥渴难耐。
姬冠素看到重耳此时有些窘迫的样子,不禁心中暗喜,她轻轻挽起重耳的胳膊柔声说道。
“夫君,奴妾扶您去偏殿休息一下。”
重耳此时已经被药效控制得意识有些模糊,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姬冠素离开了大殿。
姬冠素第一次这么近地与心爱的人抱在一起,她感到重耳的身子是那么坚实,她多想让这个男人永远这么抱着她啊!
可是,她也十分清楚,此刻的这个男人,其实是在服用了合欢散的情形之下,因为本能使然才会暂时与自己暂时亲密片刻罢了。
这让姬冠素的心底不禁涌上了浓浓的悲哀,一个正值花季年华的少女,想要与自己的夫君一夜欢愉,竟然还得要靠偷偷下药才能完成。
想到这里,她的眼角不禁溢出几颗晶莹的泪滴,缓缓滑下了她的脸颊。
与此同时,祁棠刚刚好不容易将申生送到了房间,把他暂时安置在了床上。
申生醉得面色通红,眉头紧皱,嘴里还在嘟囔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
“燕飞……萦儿……你们都别走……”
祁棠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申生这般痛苦的模样,心中既怜惜又有些失落。
她轻轻为申生盖上被子,转身匆匆离开了房间,准备去厨房为他熬一碗醒酒汤。
想到早点喝到醒酒汤,或许能让申生稍微感到好受一些,祁棠不禁加快了脚步。
而另一边的姬冠素,使尽了浑身解数,才好不容易把奋力挣扎反抗的重耳送去了另一个房间。
重耳的眼神迷离,但近乎模糊的意识还是在提醒着他,眼前的女子并非是他所爱之人。
想到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子,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阿湄,重耳的心中对她的触碰充满了抗拒。
他不想被困在这个房间里,在他的脑海中,开始不断浮现着一些混乱的画面和思绪。
姬冠素努力的试图安抚着重耳,想让他安静下来,可重耳根本不听。
突然,重耳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拼命地挣扎开了姬冠素紧紧抓住他的手。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房间,朝着不知道何方的偏远位置奔去。
脚步虚浮,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此时的重耳,意识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
他的眼前出现了重重幻影,那些熟悉的面孔和场景在他眼前不断闪烁交错。
他只觉天旋地转,心中只有一个名字在不断回荡——阿湄。
那是他唯一爱过的女子,但不是现在留在他身边的那个冒名顶替她的假货。
他的阿湄,永远只有一个,就是那个最初闯入他的心的女子。
那个让他终日魂牵梦绕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中。
在这迷迷糊糊的状态下,重耳对阿湄的思念愈发强烈,仿佛整颗心都被这份思念所吞噬。
就在这时,他与正在匆匆赶路的祁棠撞了个正着,两人同时皆是一愣。
重耳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却再次出现了想象中的幻觉。
由于酒精的作用和极度混乱的意识,他竟把眼前的祁棠错认成了阿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