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漠湉礼貌性的笑了笑,并未起身,朱玉彪到是面带微笑,给人一种自然熟的感觉,他凑到了丁漠湉身边,主动的伸出手去,客套的说道:“我早就听说,兴耀集团太子爷年轻有为,一见果不其然啊?”
丁漠湉保持着笑容,伸出手去相互握手,同样客气的问候道:“你好,朱先生。”
郭鸣其之前就见过这位朱玉彪,虽然是朱玉龙的亲弟弟,但是性格脾气完全不同,朱玉龙常年板着个脸,不苟言笑,而朱玉彪则经常面带笑容,为人随和,所以说,朱玉龙在筑溪村威望高,朱玉彪则是人缘好。
“丁总,关于那片森林,我们是该好好谈一谈。”朱玉彪朝丁漠湉说道。
丁漠湉看向他,缓缓的说了句,“等等,为了不浪费大家的时间,有些话,还是等人齐了再说,比较妥当。”
“是是是,我大哥为人仗义,就是脾气有点大,有时候倔强了一些。”
“我们是来谈事情的,不是来理顺谁的性格脾气的,朱先生,你说我讲的对吗?”
朱玉彪没表现出任何不悦,而是仍然保持微笑,说道:“我就先不打扰了。”
一个转身,朱玉彪便坐在了朱妍身旁,话说这朱玉彪的长相,跟丁漠湉原先预想的有所不同,他白白净净斯文样,身材中等,戴了副眼镜,看着像个文化人,丁漠湉知道,朱玉彪只比朱玉龙小二岁,那也是个年近七旬的人了。
添叔低头悄声对丁漠湉说道:“不就是吃顿饭吗?叫这么多人来干嘛?”
“想以人数取胜吗?”丁漠湉调侃了一句,添叔怕丁漠湉没这方面的经验,所以说点话,调剂一下心情。
钱子豪插上一句,说道:“我们又不是来打架,抢地盘的?拼人谁多啊?”
“那今天我们要吃亏了?我们就刚刚好坐满一桌人,人家可有好几桌人呢?”一同来的,还有素锦酒店的几个管理人员。
郭鸣其偷偷的观察着丁漠湉,发现他虽然年轻,但似乎是见惯了大场面,显得沉着冷静,不急不躁,他们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了,仍然不见朱玉龙的身影,丁漠湉却还有心情在那谈笑风生。
随着几声响亮的笑声从外面传来,朱玉龙迈着大步子,走了进来,除了丁漠湉坐的主桌外,其他几桌人,全都像说好了一样,齐刷刷的站起了身,对朱玉龙的到来,表示着欢迎,看到邵冲想要起身,丁漠湉出言阻止道:“邵经理,你坐下。”
邵冲的屁股刚离开凳子,就被丁漠湉命令坐下,他哦了声,识相的坐在了椅子上,朱玉龙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留意到丁漠湉纹丝不动,他领着朱妍和朱玉彪,走到主桌前,原本的笑容,逐渐散去,没让人介绍,他直接开口道:“这位一定是兴耀集团的丁总了?没想到这么年轻?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幸会幸会!”
朱玉龙虽然脸上没啥笑容,但是语气上还算客气,他主动伸出手去,嘴巴上却没闲着,继续说道:“让丁总久等了,我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只要一骑马,就忘乎所以,不记得时间,真是失礼失礼。”
丁漠湉礼貌性的笑了笑,说道:“你好,朱老,晚辈等长辈是天经地义的事,朱老不必挂心?”
“丁总客气了。”朱玉龙扫了下桌面上的菜,说道:“哟?这桌上的菜没怎么动过吗?是不合丁总的口味吗?”
“我吃东西比较挑剔,有很多东西都不吃的。”
“是这样啊?”
丁漠湉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做事也是这样,原则性的问题,没得商量?”
朱妍刚想回嘴,却被朱玉龙一把拉住,这会他到是展露笑颜,对丁漠湉说道:“丁总年纪轻轻,却气魄不凡,我有匹爱驹,养了很多年,着实喜爱,我骑它的时候,它总是服服帖帖的,来迎合我,时间一长,我竟然忘了它曾经是匹烈马?没有人敢骑它?想骑它的人,无一例外都摔下了马,直到我出现,将它驯服!”
丁漠湉像是在听一个故事,他当然听出了朱玉龙话里有话,于是微微一笑说道:“好马配好鞍,好船配好帆,说明朱老德高望重,光明磊落,好马才配得上朱老?”
朱玉龙笑了起来,但是脸上的笑意,说没就没了,他答道:“是丁总说的好?我听说丁总也喜欢骑马,而且马也骑得很好?不知道有机会一睹风采吗?”
“不敢当,不敢当,朱老客气了。”
“丁总就别谦虚了,我们不如约个时间,一起出来骑个马,以马会友?到时候也让丁总见见我的爱驹闪电?”
“没问题,不如就约在森林马场吧?”
“森林马场?”朱玉龙先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啊!朱老难道忘记了?森林那有好大一个马场,我命人去打扫干净,我相信朱老你人正不怕影子歪,不会欺负我一个做晚辈的?”
朱玉龙憋着口气,发现丁漠湉说的每句话,都似乎是在断他的下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觉得自己有些轻敌了,他本以为,丁漠湉养尊处优惯了,听说是因为跟顾氏集团顾夏韫分手,才被迫来接手素锦酒店的烂摊子,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好对付,哪知道是小看了他,朱玉龙心里那个恨不得啊!决定非要给丁漠湉一个下马威,让丁漠湉知道,他朱玉龙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可不是白活的。
“丁总,这又是说得哪的话?尊老爱幼本来就是我们筑溪村的美德?”朱玉龙语气客气,脸上却没啥表情,他看着丁漠湉,又说道:“那就麻烦丁总,派人打扫一下马场了,既然我们两人都是爱马之人,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丁总赏不赏脸?”
丁漠湉明知道朱玉龙在给他埋坑,却又不能一口回绝,只能客气的说道:“朱老请讲?”
“我的爱驹闪电,很久没被陌生人骑过了。”丁漠湉能猜到朱玉龙接着想说的话,“我想丁总年轻有为,气度不凡,必能驯服我的爱驹闪电?”
添叔一听心里立马紧张起来,这朱玉龙言下之意,是想要丁漠湉去骑他那匹野马?这不是故意挖坑,想看丁漠湉出丑吗?简直太可恶了!可他还没出言反驳,就被丁漠湉阻止了,“我不爱夺人所好。”
“我没怎么听懂,丁总的意思?”
“我与朱老刚认识,朱老不了解我的脾气,我对于喜欢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失手过,您老的爱驹,我如果驯服了,那我就志在必得,到时候怕是您要割爱了?”
朱玉龙觉得自己又被摆了一道,心里被气的咬牙切齿,甚至让他来不及阻止朱妍的反驳,“君子不夺人所好?难道丁总不是君子吗?”
钱子豪脸带怒气,直接质问道:“朱村长是怎么说话的?明明是你们挑衅在先!”
丁漠湉一摆手,他可没打算就此放过朱玉龙,“朱老您意下如何?我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从不做无用功,如果我驯服了您的爱驹,必对您的爱驹,势在必得,那您愿意割爱吗?”
朱玉龙陷入了两难境地,如果这会又不让丁漠湉骑了,显得他说话如儿戏?可如果丁漠湉真的驯服了闪电,照这趋势下去,丁漠湉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一定会把闪电,收为囊中之物?
“要是闪电被丁总驯服了,那我留着也没意思,我就将它赠与你。”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丁漠湉看向钱子豪,问道:“过会我是不是还有个会要开?”
钱子豪故意看了下时间,答道:“是的,丁总,时间差不多了。”
“嗯,我是个守时的人,没习惯让别人等,今天就告辞了,不打扰朱老了。”
朱玉龙听出丁漠湉是在讽刺他,指桑骂槐的说他迟到了一个小时,他亲自送丁漠湉一行人出去,想着在礼数上,不能再有所闪失。
卓雅从外面跑了进来,莽撞毛躁的撞上了丁漠湉,四目相对,都认出了对方,“小雅,你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撞到了丁总,还不快向丁总赔礼道歉?”
卓雅向来变脸很快,但是与丁漠湉的再次相遇,给了她个措手不及,“外公,他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