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跟我有关系,对不起,david。”
丁漠湉笑了下,发现眼前的顾夏韫,像是铁定了心,非要往身上揽,“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你事先也不会想到,我妈会直接把汪罗开除了。”
听到丁漠湉的宽慰,让顾夏韫总算是轻松了一点,她才不在意开除汪罗的事呢?她只怕搞砸了跟丁漠湉的关系,“嗯,那既然开除都开除了,总不见得还要把他请回来吧?”
顾夏韫本来以为,汪罗是秦澜直接要求开除的,秦澜的目的很明确,只为了给丁漠湉出口气,丁漠湉总不会因为一个车间主任,而跟秦澜起争执吧?
“我跟我妈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只是个误会而已,工作上意见不同罢了,上升到开除的地步,也太夸张了吧!更何况,汪罗在生产葡萄酒的工艺上,经验丰富,在酒厂也干了那么多年了,主责的工作上也没有问题。”
听丁漠湉的言下之意,是要把汪罗重新请回来喽?那么秦澜还枉做小人了?在顾夏韫看来,花钱还怕请不来人吗?何必要自降身价,去把汪罗请回来呢?不过这些想法,她都只敢放在心里,但凡说出口的话,都是完全相反的,“david,那好办啊!让人事部再把他请回来不就得了?”
谁知丁漠湉苦笑一声,说道:“人事部联系过汪罗了,但是汪罗说他已经被辞退了,所以跟兴耀集团没有半点关系了。”
“有骨气是吗?那就拉倒吧!谁稀罕啊!”顾夏韫一时说的开心,转头才发现丁漠湉盯着她看,瞬间就尴尬了,“我随便发发牢骚而已...?”
丁漠湉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于是顾夏韫又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想好了吗?”
“我问袁厂长要了汪罗家的地址,不过汪罗直接回了老家,好在不算远,就是汪罗住在乡下,交通不方便,地方偏僻了点?”
顾夏韫瞪大了眼,要不是她了解丁漠湉,肯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次她没犹豫,直接张嘴问道:“david,你还要亲自去请回汪罗啊?”
“嗯。”
顾夏韫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直接来了句大实话,“这汪罗算什么东西啊!还要你亲自出马去请回他吗?”
丁漠湉笑出了声,顾夏韫才发现自己有些激动了,忙为了掩饰尴尬,用手撸了下自己的头发,重新做回沙发上,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要亲自去?”
“嗯,事情因我而起,总要我去解决吧?”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哪用你亲自出马啊!”
“事不分大小,我不希望别人对我敢怒不敢言,袁厂长管理酒厂多年,一直把酒厂管理的井井有条,我做事一向是对事不对人,我知道花钱不怕请不到人,但是这样做,太不近人情了。”
顾夏韫平静下来,在丁漠湉面前,她变成了个没主见的人,反正丁漠湉说什么,对她来说都是对的,她从不计较这些,“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呢?”
“就这两天吧!”
顾夏韫点着头,又问道:“你是打算一个人去?不要啊!多带几个人一起去吧!”
“我又不是要去打架?”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丁漠湉只是跟顾夏韫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每次跟顾夏韫开开玩笑,顾夏韫都会显得紧张起来,“我打算让刘思齐跟我一起去。”
“哦...?”
顾夏韫讨厌自己在丁漠湉面前,老是这么一惊一乍的,但却总是把控不好,“david,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那个汪罗不知好歹呢?”
“不知道,到那个时候再说吧?有些事没必要想的太多?”
丁漠湉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杯子,一旁的顾夏韫突然张嘴提议道:“david,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不用了吧?”
“我想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就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汪罗住在乡下啊?我是没办法,否则才不想去什么乡下呢?你又何必找罪受呢?”
“你只带刘思齐一人去,我不放心,怕他不能好好照顾你?”
“我生活能力有那么差吗?不用啦!Sherry。”
顾夏韫根本不听劝,一味的重复那那句话,想要陪同丁漠湉一起去,她眼神中充满着期望,直勾勾的看着丁漠湉,丁漠湉放回手里的杯子,意味深长的说道:“Sherry,以你我的身份,你陪我去不妥当吧?”
顾夏韫心里咯噔一下,是啊!要是父亲顾天悦知道了,肯定会大骂她一顿,又要说她不争气了?不争气?顾夏韫心里自嘲一番,在丁漠湉面前,她从来都没有争气过?
“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同行,还有刘思齐呢?”
顾夏韫是下定决心了,死皮赖脸的要陪同,除非丁漠湉冲她发火,否则她是去定了,“david,说到底,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要不哪来那么多的顾忌呢?”
“你扯远了吧?”
“再说了,这件事是由我引起的,就该由我来负责,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担呢?”
丁漠湉思虑一下,认为顾夏韫就是想跟他一起去,所以才找着各种理由,如果他板着脸发火,应该是能遏制住顾夏韫的坚持,但一想到顾夏韫一直默默的在支持他,哪怕让他假装生气一下,也变得有些于心不忍了?
“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去吗?”
“嗯嗯。”丁漠湉无奈的点了下头,顾夏韫立马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其实说起她这次的无心之过,多少还是夹杂了些她个人私心,所以当秦澜问她时,顾夏韫才会变得那么滔滔不绝。
顾夏韫洗完澡,坐在床上,华姨拿了杯热牛奶进来,递给了她,顾夏韫一边喝着牛奶,一边抿嘴一笑,“小姐,发生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顾夏韫把要陪同丁漠湉去找汪罗的事,全都对华姨托盘而出了,然而华姨的神情却略显凝重,思量再三的说道:“小姐,别怪我有话直说,你应该跟丁少爷一刀两断才对!”
顾夏韫收起笑意,道理她都懂,只是做不到罢了,“华姨,我舍不得...?”
华姨深叹一口气,“他都要跟那个叫施薏的女人结婚了?小姐何必还要如此执迷不悟呢?”
施薏简直就像她的紧箍咒,顾夏韫拿着空杯,站起身来,走到一边的桌旁,放下手里的杯子,自嘲一句道:“是我不要脸,非要往上贴。”
“小姐!”
“华姨,你骂我吧?骂醒我?骂死我算了!”
“我的小姐啊!你就那么喜欢丁少爷吗?”
顾夏韫根本不用想,直接点了下头,“我知道自己不争气,还死皮赖脸的,但是跟他一刀两断,我做不到。”
“我是心疼你啊!小姐。”
“我知道。”
“丁少爷说把你放下,就能放下你,他对你没点留恋?你却对他一片深情?这又是何苦啊!”
“华姨。”顾夏韫拉起华姨的胳膊,跟她亲昵起来,“david他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是个好人。”
华姨大概只剩下苦笑了,“你看看,我什么时候说丁少爷是坏人了?小姐你就急着帮他解释了?”
顾夏韫傻笑一下,自知理亏,华姨又问道:“小姐真的打算陪丁少爷一起去吗?”
“是啊!我说了半天,david才答应我的。”
“我的小姐啊!”
“好了啦!我的华姨。”
顾夏韫搂起华姨的肩膀,她时常会对着华姨发发嗲,这样的情感表现,她只有对着华姨的时候,才会袒露心扉。
但让顾夏韫耿耿于怀的是丁漠湉手戴的珠串,这串石头珠串,对顾夏韫来说,太过熟悉,手串重回丁漠湉的手腕,甚至能让她感到窒息,她不是今晚才发现的,纪氏宴会那天,顾夏韫就注意到了,明明是串平平无奇的石头,却光芒四射般的刺穿她双眼。